第一百一十六章 肃杀的正义

    “秘党！”

    秘党，一个无比古老的屠龙组织，它代表着卡塞尔学院的全体师生、与七个欧洲混血种家族，一个无比庞大却又偏执的疯子窝。

    但对日本分部的蛇歧八家来说，秘党只是一个人而已，也仅有这么一个人能代表真正的秘党——希尔伯特·让·昂热，那个仅只身一人就镇压了整个日本分部的混血种、一个老到要进棺材却依旧活蹦乱跳的老疯子、一个号称当世最强的人型巨龙！

    “要与校长开战吗？”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双目垂帘，声音之中略带几分惊疑与犹豫。

    “犬山家主，我知道你与那位昂热校长交情很好，但这是事关四大君王的辛秘，稍有不慎就是毁天灭地的大事，现在是家族的会议，你应该坚定自己的立场！”橘政宗起身，一双威严的眸子死死盯住犬山贺，语气严厉。

    “政宗先生，我并没有任何忤逆您或是背叛家族的意思，但是我们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如果贸然与秘党开战，假如败了蛇歧八家将不复存在，假如胜了我们也必将元气大伤，到时候如果藏在暗处的猛鬼众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只怕……”犬山贺的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里面满是化不开的担忧与愁郁。

    “犬山贺！”主位上的橘政宗突然高声断喝，下方的犬山贺身体一震，瞪圆眼睛看着上方的政宗先生。

    “犬山家主，你要知道的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这种困境并不是蛇歧八家的过错啊，我们花费重金将与君王有关的禁忌之物从日本海沟打捞而上，并不是我们有所藏拙或是有将珍贵之物占为己有的想法，但是秘党已经派人前来了日本，稚生亲自去迎接而归，卡塞尔学院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是！他们美其名曰是‘回收与龙族君王有关物件，交由本部保管更为妥当’。”

    “但实际上呢！这个说法你信吗？你们信吗？本部无大事不与我们蛇歧八家联络，这次昂热那个老头亲自书信一封，说明什么？倘若禁忌之物连存放在我们蛇歧八家都不安全的话，那怎么样才算安全？迢迢万里运送到美国、到卡塞尔学院，这万里行程他昂热敢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损失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浅显的道理就连还在上国中的孩子都懂，犬山家主你这么大年纪还不懂吗？！”橘政宗一双浑浊的眸子盯住犬山贺，开口间声势浩大，有如怒目金刚。

    “抱歉，大家长，是在下考虑不周，请大家长处罚。”犬山贺匍匐在地，以无比歉意的语气诚挚道歉。

    整个本殿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主位的银白发老人与五小姓的犬山家的座位前跪地匍匐的那道身影间来回游离，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敢小幅度地转动眼珠，气氛压抑凝重到了极点。

    “起来吧，犬山家主。你为蛇歧八家奔波操劳几十年，勤勤恳恳，你是家族的元老，更是家族不可或缺的台柱，可能介于与昂热校长的关系，你一时间没有会过意来，现在认知清楚就好，完全无需如此姿态。”橘政宗走上前，扶起犬山贺，礼贤下士的模样把本殿里的所有人都看得感动不已。

    跟随着这样的大家长，何愁家族不兴盛？秘党罢了，开战又有何妨，反正禁忌之物就在日本，想让他们拱手相让那是天方夜谭，秘党若想强取豪夺那便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一场厮杀过后教他们知道在日本说话管用的绝不是那群金头发的欧洲佬，说不定本部与分部的地位就会全然对调！

    “当然，现在还未到与本部正式宣战的成熟时机，昂热以为派了三个孩子来日本与我们交涉，我们便会唯唯诺诺将禁忌之物拱手相让，那个老家伙太老了，老到有点老糊涂了，他殊不知他的行为无异于是向我们送来了三个重要人质。”橘政宗嘴角勾勒出一抹危险的笑。

    “不仅是禁忌之物他们带不回去，那三个卡塞尔学院的小子也别想回去！”橘政宗眼中闪过一道凶厉的光。

    “大家长英明！”风魔家家主带头高喝。

    “大家长英明，大家长英明……”数百人的人群传出此起彼伏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仿佛他们已经看到蛇歧八家将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沈子凡三人缉拿归案、将鼻孔示人的本部踩在脚下、将昂热那个仍未入土的老疯子逼得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的美好景致。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之际，我虽为大家长，但蛇歧八家从不是我橘政宗的一言堂，与本部撕破脸的行为绝无后退之路，因此我请各位于此表态，我橘政宗以橘家之名与大家长之尊起誓，今日诸位不论选择战争还是隐忍今日之事我绝不会秋后算账会是加以胁迫，蛇歧八家的命运该交握在你们每一位的手中。”

    橘政宗大手一挥，本殿的大门被人打开，狂风呼啸进大厅内，所有人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身着白袍的神官看上去像是索命的白无常，他们端着笔墨纸砚踏入本殿，巨大的白色宣纸被铺在中央，每一个落笔挥毫的瞬间都是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

    橘政宗率先抄起毛笔，浸蘸满血红的墨汁，他左手扶袖，在巨大的白纸上挥斥方遒，一个巨大的正字被渲染纸上。

    “‘正’代表着正义，红色代表着鲜血，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正义的鲜血不会白流，也不得不流！稍后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次握笔的权力，写下‘正’字后离开代表同意抗争，摔笔离案意味着延续家族一贯的隐忍，禁忌之物交以本部。”

    “家族的生与死、存与亡、兴盛与衰败皆系与你们一念之间，请诸君慎重以待！”

    橘政宗重重地说出这句话后，将墨笔一摔，他坐回到系上黑色的厚布蒙住双眼，示意诸君可以选择。

    风魔家家主率先在白纸上写下“正”，红色的字肃杀而规正，紧挨着橘政宗写下的大字。

    然后他轻放下笔，消失在了本殿之外的狂风中。

    然后是樱井家主、龙马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