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淬炼一万次的剑

    “输给校长的时间并不能代表强弱，毕竟校长的实力确实是bug级别的存在。”

    沈子凡调整剑尖的同时说道：“而且你也听校长说了，我的界瞳和他的时间零本来就是互相克制的存在，我比起你来说只不过是占了言灵上的便宜罢了。”

    “界瞳？”楚子航捕捉到了一个他没听过的名词。

    “我的言灵·界瞳，能捕捉到未来的画面。如校长所说，在战斗中挺实用的。”沈子凡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没人会觉得能在校长手上撑上几个回合、完虐狮心会a级的矢田雄、全学院唯一的s级超级新人是一个只依靠言灵的人。沈子凡，我尊重你，所以我会尽可能拿出我的全部实力。”楚子航望着沈子凡，认真地说。

    “别介，你的君焰把整个剑道馆烧穿了的话，咱俩aa我也赔不起！”沈子凡忙摆手。

    “这卡塞尔学院里我使用不了言灵。”楚子航说。

    “嗯？为啥？”沈子凡疑惑地问。

    “因为守夜人。”楚子航解释道，“守夜人的言灵是戒律，整个卡塞尔学院都笼罩在他的言灵领域中。”

    言灵·戒律，需要持续性的释放，释放期间会禁止领域内血统比施放者低的龙类血裔使用言灵。停止释放后之前的禁止效果撤销，据推测可以配合炼金矩阵扩大该言灵领域范围及改变释放解除的方法。

    而据传说，经过卡塞尔学院炼金矩阵的加持，一般的次代种级别的敌人在守夜人的戒律领域中想毫无阻碍地释放言灵都会很困难。

    “那为啥我在卡塞尔学院里还可以使用言灵，校长好像也不受约束的样子？”沈子凡问道。

    “因为言灵·戒律的效果只对领域内血统低于自己的目标生效，你和校长都是s级，可以不用受到守夜人戒律的约束。”楚子航说。

    “那正好，咱俩都不用言灵，毕竟你用你的君焰打起架来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能抵抗，还是我吃亏。”沈子凡说。

    “单纯体术与剑道之上的较量，这很公平。”楚子航也点头，他战意盎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算公平。”沈子凡沉声道。

    楚子航不用暴血，沈子凡不使用黑色逆刃刀与二刀流，两人的最强手段同时被限制，这仅是一场两位体术天才少年间的较量，无关乎生死与性命。

    互相礼敬，然后开战！

    先手！

    在战斗中就没有什么礼让的说法了，特别是对于楚子航这种剑意重于剑招的人来说，在面对强势的敌人时，抢占先手尤为关键。

    于是楚子航动了，他动作得很突然，不对，应该说甚至有一丝突兀，一般来说剑士之间的对决会基于某个楔子的铺垫。比如某一方露出某个破绽，或是两想对视以消磨对方的气势，谁的气势率先低迷，谁下一瞬间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被斩下头颅，夺取性命的那一个。

    但楚子航没有等待的过程，他只是敬礼之后毫不思考就开始动作，他想抢到纯粹的先机，于是楚子航的动作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匀称的身躯爆发出与躯体完全不匹配的爆发力，像一只成年的雄狮一样猛的扑向沈子凡，木剑在这一刻仿佛化为了雄狮最锋利的爪牙，胜利的欲望与汹涌敛藏刀尖，只等对手招架不住他的斩击。

    “来的好！”

    沈子凡断喝一声，他比楚子航更精壮的肌肉几乎在瞬间紧绷，左瞳的金色喷涌而出，但他并未动用言灵，这只是他热血沸腾而凝为实质的战意！

    砰！

    一声巨大的脆响，两根竹刀以夸张的角度弯曲，坚韧的刀身已经因为两股巨力的碰撞而产生近乎达到极致的形变，看起来再多往前一分，对半就会有其中一根竹刀崩裂而断。

    但沈子凡和楚子航谁也不会退后这一分，对于这两位骄傲的剑士而言，以力相会的剑道之争，退与败并无两样，他们的剑道都贯彻着相同而纯粹的理念：

    攻而进，进而直；一往无前，败者无言！

    竹刀的表面缠绕着尼龙绳，尼龙绳能带给竹节很好的保护于巨大的摩擦力，所以竹刀的表面并不光滑，但就是在这两位怪力少年的手中，这两柄弯曲到极致的刀却以摩擦交错而过的形式划向他们力量惯性的一侧。

    第一次交手他们谁都没有退让，但也没有分出胜负，就连优势与劣势在谁都很难分辨出来。

    楚子航的虎口微麻，他选择的是将手中的剑再度握紧几分，因为这种力量的碰撞下，对面的沈子凡看起来也不可能完全安然无恙。沈子凡执后手，没有蓄力猛冲的过程，在借力的程度上会天然吃亏。

    “我战斗中一般不会讲话，但这次我不得不感慨一句，在毫不借力的后手条件下，第一招居然是势均力敌的情况，我已经输了你半招。”楚子航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子凡，语气认真地说。

    “现在就论输赢未免太早了些，这是剑道场，结果永远大于过程，最后的胜利者才有商榷输赢的资格。”沈子凡平静地回应道。

    “有道理。”楚子航点了点头。

    于是楚子航举刀，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

    与第一轮的气势凝于一招不同，楚子航的第二轮要招式要更加分散，但剑招却让人目不暇接，更加疯狂。

    连续技，仅是最基础的连续技，数个一本技组合起来的连续技，但配合上他如闪电般迅猛的速度和如雷霆般的爆发力，一招被拦下刹那之间再使出毫无凝滞的下一击，但凡事速度或者力量或者耐力，有一项次于楚子航的对手都会瞬间败北。

    正击面、击手、击胴、刺击……仅是最基础的几项剑招的循环往复在楚子航的手中却好像镜花水月、又如万道惊雷，仅是残影就显得让人眼花缭乱！

    每日万次的出剑与挥砍，楚子航早已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超人的力量与速度，再加上足够果决的出剑，这个男人早就把每一个最简单的剑招都变成了能够一击制胜的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