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鸡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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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回来之后肯定就不会再走了,但是她很烦的是她在哪里虞暖就在哪里,虞暖这个人已经不能算是没教养的,完全就是三观和思想都有问题。 虞知给进进拿出买的鸡蛋灌饼和牛奶,弟弟边吃边说头疼,虞知就只能先带弟弟去诊所看看。 张冰兰安慰完虞暖出来后,看着虞知半天没说话,虞知知道她想说么么,也没什么好脸色:“我说过了,她以后敢打进进一次,我就打她十次,我说话算话。” 张冰兰红着眼眶回屋了,一句话都没说。 张冰兰虽然脾气好,但是心软是真的硬伤,该教育的从来都不会争取着去教育,虞知也想明白了虞暖如今这副模样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李国忠半身不遂地平时只能靠一个破旧的轮椅行走,干不了么么活,一个家的所有重担都落在了张冰兰的身上,她忙着养活一家人,又是个软性子的人,根本就管不了虞暖。 李国忠想管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使得虞暖有恃无恐。 虞知带进进去诊所检查了一下,坐诊的医师说大概是脑震荡,还语气不耐烦地叮嘱虞知:“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天生智力不足,还老是打脑袋,你们家人也真是够狠的啊。” 虞知没说话,医生开了点药,虞知就带着进进回家了,回去时虞暖正在吃饭,张冰兰也还没出门上班,虞知再次警告虞暖:“你再敢动进进一根头发,我就打死你,爸妈也没得管,你最好记住。” 进进躲在虞知身后,吓得不敢出来,张冰兰说:“知知,他们姐弟从小这样,习惯就好。” 虞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怼了张冰兰:“习惯就好?亏你还是他妈妈,被一个外人把儿子打成脑震荡了你还为她说话?” 张冰兰一愣:“脑震荡?” 虞知问:“是不是得看着他死了你们才会管啊?” 张冰兰没说话,虞暖又插嘴:“智障一个,死了又有么么要紧。” 虞知是真的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暖,李国忠在卧室里吼了一声:“暖暖你要是再这样你就滚出去,这个家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好歹进进也是你弟弟,他死了对你有么么好处?” 虞暖又委屈地掉眼泪,对张冰兰说:“妈,你看,他们都欺负我,虞家欺负我,回来我爸又不待见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虞知点头:“趁早,别磨叽,你就不配活着。” 虞暖当真放下手里的筷子就要去跳楼,虞知牵着进进回房,让他吃了药睡觉了。 张冰兰一边哭一边拉着虞暖,虞暖也在哭,还在哭嚎:“我这活着是为了么么啊,妈你别拦我啊,我去死,我死了他们就高兴了。” 张冰兰的声音难得的大了:“都是一家人你闹什么闹啊,你还嫌不够烦啊?” 虞暖愣住了,看着张冰兰默默地落泪,张冰兰拉着她的手求她:“我求你了暖暖,你别闹了,知知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跟她置气干什么啊。” 虞暖抽噎着,这一大早上的家里就闹得不可开交。 虞知心里还惦记着设计师大赛的事情,网上对虞歌的攻击还在继续,热搜挂了几个小时了依旧还没压下去,只要压下去就有营销号顶上来,全是披皮黑的水军。 虞歌的顶流生涯本来就如履薄冰,这下男神形象崩塌,爆出丑闻,未来的事业指定是要受影响的。 他在公共场合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可是这次他却发了条微博,也没气急败坏骂么么人,就是很客观地描述了一个事实。 【俞歌v:我确实是虞家的长子,但是我能有今天的成绩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我不希望大家因为我的家庭情况而否定我的努力,而且,我妹妹她很好,很优秀,我因为有这个妹妹而感到自豪,烦请你们骂我的时候不要带上她。】 脱粉回踩的粉丝最可怕,一个个口出脏言,恨不能把虞歌当场撕碎了。 虞知看着真揪心,给虞歌发了微信。 【哥,还好么?】 虞歌那边过了会儿才回复消息。 【还好,挺得住,不算么么大事,刚出道那会儿影响了别人的利益被全网黑的时候我也没被打击倒下,这不过是个小插曲。】 虞知有些心酸。 【那就好,你一定要挺住呀,我永远支持你,你是我心里最好的演员,偶像。】 【今天嘴这么甜,吃了蜜么?怎么不损哥哥了?】 【别闹,我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啊,我说真的,我很担心你。】 【这有么么的,没事的,过几天就过去了。】 【你千万要挺住,见过很多明星被网暴出抑郁症,然后自杀,很可怕。】 【你这是咒我呢?】 【没有,哥,说真的,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以后成了设计师,我亲自给你设计衣服,那时候你就可以穿着我做的衣服上台亮相,那才是最有排面的。】 虞歌本来跌倒谷底的心情因为虞知的关心好了不少。 【那我就等着你成为服装设计师的一天,还有,多回家看看爸妈,虞暖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肯定是不会管他们的。】 【我知道,你照顾好自己。】 虞歌没事的话,她也就放心了,现在的网民真的太可怕了,把键盘当武器,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把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呈现出来,化成了那些不见血却最能直击伤痛的文字,慢慢地毁灭着一个又一个他们看不顺眼的人。 她本以为网络暴力离自己很远,毕竟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也没什么值得被人关注的,但是这下好了,被虞暖闹得人尽皆知,还有虞歌的私生饭私下人.肉她的。 虞知自己都觉得累,虞歌还特意叮嘱她最近平时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在学校就不要出校门,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距离交作业的日子还不到五天,虞知思来想去,突然想起虞庆洋躺在病床上的情形,不由地就来了灵感。 作品名为《父亲》。 她花了两天将初稿画好,剩下来的时间准备仔细打磨,同寝室里虞暖和程萍颖也都参加了这个大赛,虞知已经很小心了,生怕自己在截稿日出问题,她害怕被偷窥,还总是在空无一人的画室,眼看后天就交稿了,她的半成品也马上要好了,中途内急就去了个厕所,不到两分钟,她画板上的画纸就不见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画板时,虞知愣了两秒,匆忙追出教室的门,结果么么都没有。 虞知站在那里站了半天,想不明白为么么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她的画偷走。 她还差最重要的部分还打磨完,那幅画很不完整,强迫症逼死人,虞知只得去广播站隔着大喇叭对那偷画的人说:“你赶紧悄悄地把画放回去吧,还差最后最重要的部分没打磨完,我特别难受,我弄完了你再拿走也行啊。” 江佞听到虞知在广播里对偷画的人这样喊话,差点没笑着背过气去,平时高冷地像块冰的大少爷指着广播笑地上气不接下气:“她竟然在广播里让小偷把画还回去,这他妈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么?谁这么傻会把偷走的东西还回去啊?” 陆英豪说:“还别说,她可真是个人才。” 江佞点头:“的确是个人才。” 虞知当然是无功而返了。 自习课上美术老师问起大家的参赛作品时,大家都胸有成竹,只有虞知没说话,老师问:“虞知你的呢,明天就要截稿了,后天我选出来五十个作品,大后天送到人家会场去,你们凡是美术作品的人,记得装裱一下。” 大家都应着,只有虞知说:“老师,我可能参加不了了,我的画被偷了。” 老师一愣:“怎么回事啊?” 虞知说:“不知道,我就上了个厕所,就被人偷了。” 老师皱了眉头:“连作品都偷,谁能做出来这么缺德的事情?我们上报学校,直接调监控,楼道里有监控的。” 虞知也想这样做,但是程萍颖却说:“你最近忙着家里的事没时间管这个吧,你敷衍谁呢啊虞知?真当老师是傻子啊,我就没见你有么么作品,装么么呢?” 虞知翻了个白眼,倒是虞暖一直没说话。 老师说:“我自己去查,你们好好学你们的。” 虞知回头问不远处的虞暖:“虞暖,你知道是谁偷了我的画么?” 虞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怎么知道,你这人真是好笑。” 虞知便也不问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老师回来了,他叹息一声道:“太模糊了看不清,目测是个男生。” 虞知这才一愣,不科学啊,怎么会是男生呢? 是江佞? 他妈的江佞又跟她开玩笑? 虞知二话不说就把江佞骂了个狗血淋头。 【平时你怎么闹我都没跟你计较过,可是这次是我人生之中第一件大事你还这么捉弄我,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恶劣呢?怪不得没人喜欢你,就你这样不分场合恶作剧的垃圾,扔在哪里都没人要的。】 江佞半天缓缓地打出来一个问号。 【?】 【偷我的画干嘛,你没手啊?自己不会画啊?】 【诶,我说虞大小姐,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偷你的画?】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恶劣?】 【这都被你发现了,没错就是我,怎么样,不服咬我啊。】 【……】 【我在操场,过来拿你的东西。】 【……】 【不来我就撕了。】 【……】 虞知还是抽着下课的机会去操场找江佞了,江佞倚靠在篮球杆上抽烟,穿着一身球服,很明显刚打完篮球,旁边是他的一群狐朋狗友。 老远看到她就喊,虞知有些窘迫,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直接伸手:“拿来。” 江佞似笑非笑地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扬了扬下巴:“在里面,回到教室再拆吧。” 虞知皱眉,想扔给他,但是江佞喊了一声:“可别乱扔啊,真的在里面。” 旁边的一群人开始起哄:“学妹香一个,你看咱们佞哥对你多好,你还不感激?” 江佞的神色变了变,对虞知道:“快回教室,再不走小心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 旁边哄然大笑,虞知窘迫极了,这才发现她被江佞耍了,咬了牙转身走了。 回到班上,虞知打开微信就是一阵痛骂。 【狗东西,又耍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别生气,给你个好玩的,拿去参赛吧。】 虞知看到这条消息后恍惚了片刻,慢慢地打开小盒子,只见里面是一颗核桃,核桃表面是一只卧在溪流边的麋鹿,它受伤了,正在回头舔舐腿上的伤口,一个小小的核桃上,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刻就地栩栩如生。 虞知被震撼了,这幅画即使是画在纸张上,也是无人能敌,更何况是刻画在小小的核桃上。 这是后来江佞一直珍藏的东西,他接受采访时说过,这是给初恋准备的表白礼物,一直没送出去。 后来这东西的价值被媒体哄抬到了上亿,也成了具有珍藏价值的艺术品,很多收藏家都想收藏,但是却被她给砸了。 江佞很宝贝这东西,但是后来却要送给她,说是别人不要的,别人不要的她凭什么要,她二话不说就给砸了。 当时江佞气的眼尾猩红,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她以为江佞会打她。 可是江佞只是说了句:“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你砸了,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当时没觉得有么么,此刻想起来,竟是有一些酸涩。 所以这东西一开始就是江佞准备送给她让她参加大赛的么? 她上辈子大赛的时候都是在替虞暖忙活,从未想过自己。 虞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将那东西珍藏起来,给江佞发消息。 【不用了,我已经有作品了,回头我还给你吧。】 江佞回复她: 【我刻了好久呢,乖乖收着。】 虞知再么么都没说。 很快要截稿了,虞知只得连夜赶工,又画了一幅,跟美术老师求了半天,才允许她在最后一天把作品交上。 虞知感恩戴德不敢怠慢,终于在老师要出发离开的时候交上了自己的作品。 只是,他看到虞知的作品时,皱了眉头。 “你这作品怎么和虞暖的一模一样?” 虞知一愣:“啊?” 老师把虞暖的作品找出来,连名字都一样。 《父亲》。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握着父亲手闭着眼睛的女儿,这是虞知画的她和虞庆洋。 所以她的画是被虞暖偷了吧? 虞知冷笑一声:“可真厉害。” 老师问:“所以你说你的画被偷了,是不是虞暖这副?” 虞知点头:“是这个。” 老师说:“可是虞暖比你交的早,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谁抄袭谁的,这两幅画我就都拿去参赛了,上色的标准和色彩注重的位置都不一样,到时候你们谁丢人我就不知道了。” 虞知真是气得牙痒痒,她说:“那就一起吧,看谁死的比较难看一点。” 她就不信自己十几年的绘画功底和觉悟顶不过一个只会偷鸡摸狗的东西。 啥也不是。 虞知不带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