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命定之人

    “那什么......我有个猜想哈，不一定对......”

    鹿鸣试探着说道。

    “嗯？”少女抬起头望向鹿鸣，意思大概是“你说，我在听”。

    鹿鸣：“呃......那个，【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那个......”

    少女点点头：“那个被你们称为‘奥赛尔’的魔神，大概就是我吧，有什么问题吗？”

    “啊这......”虽然提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鹿鸣震惊无比，“我还一直以为......‘奥赛尔’什么的，至少应该是个雄性生物的名字......”

    少女依然赞同的点头：“是吧？我也这么想......不过当年魔神战争的时候我本来就没有名字，纯粹是后来摩拉克斯那个混蛋为了补全设定，才给我胡乱起了一个‘奥赛尔’这么没有品位的名字。”

    补全设定什么的......果然钟离先生也是个强迫症吗？只不过给人家这么可爱的一个美少女起一个大叔的名字，确实太过分了啊喂！

    欸不对，等等等等......所以这家伙又是一个至少有三千多岁美少女？！

    鹿鸣的思绪一时有些错乱，又问道：“所以留在孤云阁的那只五头海怪又是......”

    蓝袍少女：“那也是我......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

    鹿鸣明明听得懂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但连起来成为一句话，少年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看着鹿鸣一脸呆滞的表情，少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好好跟你讲讲吧......说起来我至少也有两千多年没跟人讲过话了，确实不介意跟你多聊一会儿。”

    “不同的魔神之间是有等阶差距的——以你的实力，对这种常识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鹿鸣点点头。

    “很好。”少女继续说道，“当初魔神战争全面爆发的时候，摩拉克斯毫无疑问就是世间最强的八阶魔神。而我比他低了两阶，只有六阶的水平。”

    “虽然相比于璃月地界内的其余十几个魔神来说，六阶也是相当厉害的存在了——但在摩拉克斯面前依然毫无还手之力，那个混蛋随手扔了几根岩枪，就把我彻底镇压在了孤云阁的海底......”

    “听到这里你肯定想问，‘为什么实力差距这么悬殊，摩拉克斯不直接将我斩杀’？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但凡成为魔神的生灵，都会获得一项最基本的权能——那就是【不灭】。”

    “除非是主动放弃权能或者自杀，不然魔神之间的战斗，是很难出现其中一方杀害另一方的情况的。”

    “不过当初我也曾听说过，摩拉克斯和归终、还有马克修斯三位魔神组成联盟，在璃月的中原地带进行征伐，的确也斩杀了不少下位魔神......”

    魔神归终的话，主要还是依靠她的机关术吧？说实话那个虽然没有见过，但想必应该也是美少女的魔神，战斗能力还是很弱的......

    至于马克修斯......谁啊？钟离先生以前还有这么一号朋友吗？

    不过也属实是没有想到，原来魔神战争时期也流行“三巨头抱团”啊，那奥赛尔“单核带队”也确实挺难的......

    “然后说回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在哪一股力量的作用下，当年摩拉克斯布置的封印突然出现了细微的松动......”

    “这是我干的！”鹿鸣连忙邀功，“是我用上百道【百无禁忌符箓】组成大阵，破开了岩王帝君封印的一角！”

    “【百无禁忌符箓】......”蓝袍少女有些惊讶的又打量了一遍鹿鸣，“这东西我也听说过，好像就是摩拉克斯制造的，用来破除那个混蛋自己的封印确实不能再合适了......”

    “你果然是我的命定之人啊少年！”

    “欸？”面对突如其来的类似于“告白”的台词，鹿鸣满脸问号。

    蓝袍少女：“好了，继续说......当我终于冲破封印、重见天日以后，立刻又感受到了摩拉克斯那个混蛋的气息就在附近......”

    “说实话那时候我的心情真的超复杂的，好不容易从封印里跑出来了，结果一抬头当初施加封印的人就在天上看着我......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了......”

    “呃，也不能说是人生吧......魔生？”

    鹿鸣一时竟无言以对，但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钟离先生大老远就能感应到奥赛尔冲破封印，那同为魔神的奥赛尔也能感应到钟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往生堂这二人组掺和进这档子事的，果然惹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就在鹿鸣暗自思索的同时，蓝袍少女依然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着。

    “然而明明摩拉克斯没有出手，我却莫名其妙挨了一记魔神级的攻击——于是我就彻底忍不了了，决定跟摩拉克斯和他手下的那群仙人鱼死网破......”

    “就在我做出了第一次反击以后，你这家伙突然莫名其妙的朝我这边冲了过来，还不痛不痒的砍了我一剑——”

    “但就是这一剑，真的帮大忙了，我果然还是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才行。”

    -

    璃月最为著名的节日庆典，莫过于被称为「七星请仙典仪」的迎神仪式。

    作为始终注视守护璃月大地的神明，岩神每年会亲自降临，传下囗谕，令凡民追随其寓意而行事，则事事顺遂规矩，不至逾越生乱。

    在愚昧久远的过去，璃月先民们从农人之中遴选代表，迎送岩神。

    他们会将丰厚的祭礼与肃穆的祝词献上，然后恭听神谕，向众人宣布这一年的经营方向，从而指引凡人富裕繁盛、克服灾祸，岩神的国土因而稳固不移。

    后来，魔神战争平定，璃月港城渐兴，代表璃月港各工商产业的「七星」成为了璃月港凡民与岩神之间的媒介，负责与岩神直接沟通，并以简明易懂的方式向市民传达神谕，发布一整年中的方针。

    而主持「七星请仙典仪」的显赫之人，顾名思义，只从「七星」内部产生，除此之外，无人得以过问。

    在璃月港众多商人的意识中岩神的囗谕之珍贵胜过黄金。

    每到岩主帝君降临的那一天，无论正处在多么遥远的屋檐下，璃月港的商人也会尽可能地或亲自、或差人急速赶回家乡，只为获取岩之神的指引，从而保障一整年里的生意兴隆旺盛。

    在雨林之国，狂言的智者们抛弃世俗、因寻觅隐藏的至高智慧而狂乱；而在磐岩的国度，人们却惯于祈求神明慷慨的引导，用以巩固繁荣的世俗。

    似乎某些时刻，共同行走凡世的七神也会彼此背道而驰。

    兴许是太久没有仙人辞世的缘故，如今的世人大多只记得请仙，而忘记了与之同样重要的“送仙”。

    在仙人们相继离开璃月港之时，留云借风真君偷偷找上了荧妹。

    “干嘛，找我有什么事吗？”少女疑惑的问道。

    留云借风真君：“那个......那个少年，是叫鹿鸣对吧？和你关系很亲密，是这样吗？”

    荧点点头：“嗯啊，你是要找鹿鸣哥哥吗？”

    留云借风真君也连忙点头：“没错，你知道那个少年在哪里吗？”

    少女却摇头道：“不知道，这段时间鹿鸣哥哥一直都是单独行动的......要么就是跟刻晴那个坏女人在一起，反正等他办完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回璃月港的。”

    “这样啊......”留云借风真君有些失落，“那么，你能替本仙带个话吗？等那个少年回来以后，让他来绝云间再见我一面......”

    “？？？？？？”

    荧妹皱眉：“我靠，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哥吧？不会吧不会吧？”

    留云借风真君羞恼道：“怎么可能！我乃堂堂仙人，怎么可能对一介凡人产生奇怪的感情......只是，只是有些事情要当面商谈而已......对，就是这样。”

    荧：“你这种说法有谁会相信啊......”

    “不过到底是不是暗恋也随便你好了，我哥想来应该也不会真的喜欢一只杂毛鸟的......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说你的事情的。”

    留云借风真君：“那就好，千万不要忘记了。”

    “还有，本仙不是什么杂毛鸟......本仙，本仙也是可以化为人形的。”

    说完就转身飞走了，留下荧和派蒙在原地发愣。

    “这个仙人，刚刚好像真的害羞了欸......什么鬼......”

    “算了，还是回往生堂找钟离吧，毕竟还有【送仙典仪】要办呢。”

    只不过当两人来到往生堂的时候，却被告知钟离先生并不在堂内，而是去北国银行了。

    “北国银行？那不是鹿鸣在璃月港内的据点吗，难道钟离先生是去找鹿鸣了？”

    派蒙惊疑，两人连忙又赶往北国银行。

    结果荧和派蒙刚进入银行内室，就见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女士：“依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神之心】？！那不是只有七神才拥有的神圣之物吗？而且这个女人竟然把钟离叫做“摩拉克斯”......

    派蒙更是沉不住气的惊叫：“你们在说什么啊？！”

    “......”

    面对这样的情形，钟离只是略做沉默，然后便伸手将一枚散发着金石光芒的【神之心】悬浮于空中。

    “【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