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朱雀翎羽 夜探沐云天宫
入夜,除了几个守夜的,营寨中的人大多开始打起盹来。 白珞、薛惑、宗烨、元玉竹、谢谨言、宋尧与那个中年人,七人悄悄出了营寨往沐云天宫的天阶上走去。 沐云天宫鎏金的大门上被一道火结界笼罩。 谢谨言捏出一个符箓向火结界抛了过去,那符箓还没接近火结界就被烧毁。 谢谨言看着白珞道:“白姑娘,现在我们怎么办?要是破结界的话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白珞看着拿到结界冷道:“你以为我们现在不动结界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来了么?宗烨,试试你手里的刀。” “是。” 宗烨手臂一震,月光似从他饕餮暗纹的的衣袖上流转而过,红莲残月刀顿时握在了手中。 宗烨双臂一挥,红莲残月刀的刀刃上一弯月色直直劈向火结界。 只听一声脆响,火结界霎时裂开一道两指宽的裂口。 谢谨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宗烨,这个人可还是那个在碧落堂丝毫不还手的小和尚? 那个时候的宗烨一点武功根基都没有,现在这一刀就已经在自己之上了! 薛惑紧皱眉头看着白珞:“白燃犀,这结界……” 白珞点点头:“宗烨还差了点火候。” 宗烨实力如何,白珞当然清楚。方才那全力一击都只能让这个看似脆弱的结界裂开一道两指宽的口子。若是以自己现在的三成灵力全力一击,也只能让这道结界再多出一指的宽度而已。 这样的火结界,只有可能是妘彤本人布下。 妘彤果然在沐云天宫! 只听沐云天宫里号角声响起,红隼从鎏金的大门后飞出,落在结界之内,化作人形。红隼的身后跟了数名鬼面银羽卫。 红隼的脸上还有一道贯穿脸颊的疤痕,正是那日在玉湖宫被白珞一鞭子留下的。 如今红隼再见白珞,可谓是仇人见面,脸色满是恨意:“你还敢来我沐云天宫!” 白珞轻轻抖了抖自己月白的绸衫:“我今天早上就到了你们鸟笼子的外面安营寨扎。你们这一窝子鸟是聋还是瞎?那么大动静半点没听见吗?” 白珞绀碧色的瞳孔微微眯了眯:“莫不是你沐云天宫正好有什么事?” 红隼面色变了变:“你既然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红隼蓦地向白珞飞了过来。 还没有等白珞动手,白珞身后的中年人一跃而起。他一手挑开红隼刺过来的剑尖,一手就向红隼的脖颈处拿去。 中年人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红隼一惊就地跃开,赶紧回到结界之内。他面露惊恐地看着中年人:“是你?你还没死?” 红隼站在结界之内看着中年人,磨着后槽牙:“你没死正好,今天就让你们一同陪葬。” 白珞冷道:“薛恨晚,劈了这结界。” 薛惑玉白的手掌虚抬了抬,空中顿时风云变色,大片的乌云瞬间巨拢,狂风夹杂着水气从空中吹来。薛惑粉色的轻衫飞扬,墨发在风中纠结。头顶的乌云很快就变成了浓墨般的黑色。 红隼阴鸷地看着空中聚拢的乌云下令道:“走!我们退回去!” 红隼与鬼面银羽卫速速向沐云天宫中退去。 与此同时薛惑眼里一道金光闪过,空中一道天雷落下直击向火结界。 那火结界似乎在一瞬间炸裂了一般,一股烈火直冲天际,照亮了琅琊的半边天空。 原本被宗烨劈出的一道裂缝在薛惑一击之下已经拉扯到了一人的宽度。 白珞一拂衣袍轻轻一跃便进入了结界之中:“薛恨晚,把沐云天宫给我拆了!”白珞话音刚落掌心一道金光闪过,虎魄顿时劈向了鎏金的大门。 鎏金的大门应声而破,紧跟着宗烨等人也越过结界向鎏金的大门里冲了进去。 “噼啪”又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落在白珞身前不远处。 火器遇到惊雷,顿时炸裂。沐云天宫的红墙被火器炸得碎石纷飞,琉璃碧瓦碎成数块落入火焰之中。火舌侃侃擦过白珞飞扬的墨发。 很快,空中落下瓢泼大雨,将冲天的烈火又浇灭。 一道一道的天雷劈下,一团一团的火焰冲上夜空,又被瓢泼大雨浇灭。 白珞望着前方的通天塔,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难道妘彤就在那塔里? 空中“啁”地一声啸叫,红隼在夜空中飞过。 又是一道天雷自空中劈下,白珞两侧的红墙顿时坍塌,剩下一截残垣。 但拿道天雷与火光却让白珞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宋尧跟了上来说道:“仓绫君,不可再用雷击了!” 宋尧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人!” 白珞顺着宋尧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沐云天宫的弟子被绑在一颗树下瑟瑟发抖如同一只鹌鹑。 如果不是宋尧指出人来,在黑夜之中根本看不到,薛惑的下一道天雷只怕会把那些绑在树上的人劈成数块焦炭! 空中红隼一晃而过,看着白珞他们走进了大树,顿时朝通天塔里飞了过去。 宋尧停在树前一丈的位置:“仓绫君,那些好像都是沐云天宫的弟子,他们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白珞瞥见宋尧停住了脚步,自己也侃侃停住。 白珞身旁的中年人看了看那树上绑着的人,顿时脸色一变:“云鹤,雪鹑?” 宗烨轻声道:“这两个人不正是被噬魂影吸了魂,陆大哥用滴血回生之术救回来的两个人吗?” 白珞问中年人道:“你们沐云天宫还有多少弟子活着?” “除了加入了诛神教的,尚还有至少一百人还忠于沐云天宫。” 白珞无奈道:“数百人啊,这里才绑了两个。” 果然是不能再用雷击之法了。 这再劈下去,恐怕那忠于沐云天宫的一百个人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白珞抬头向那座通天塔上望去。 当真是有趣极了。 费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自己一步一步按着她的想法走? 通天塔的塔尖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红衣女子坐在屋檐上托着腮,一下一下的晃着脚。她小巧精致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来:“果然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