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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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无赖,好在终于见效,虞昭慌了,手忙脚乱拨开楚子凯的手,将身上寝衣拉下穿得严实,强忍疲惫迅速立起身子,揉揉眼睛睁开眼睛,不满地看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痞子,被他吵了安眠,气不打一处来。 楚子凯笑得贱兮兮的,伸手帮她顺着稍微凌乱的发丝,调侃道:“当真是个懒猫,不分昼夜只爱打盹,凡事要适度,总不能真成了个小猫妖五谷杂粮都不进了吧?” 凡事要适度……楚子凯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虞昭半眯着眼睛鄙视他,同时也在暗中蓄着力气寻着机会。 楚子凯浑然不知虞昭心中打着小算盘,还只顾着给她编着头发。 趁他松懈,虞昭一脚用尽全力,蹬开他,又迅速反手甩起被子往他身上一蒙,蒙了个严实。 虞昭十分有自知之明,若要比力气,自己使出吃奶得劲都是比不过楚子凯的,便索性豁出去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制上去,泄愤似地在上面拍打几下,骂道: “表里不一,嘴上说着要对我好,折磨了我如此久,不滚得远远的还我清净,都不让人歇一刻,成日就想着让我给你生孩子,让你也尝尝被压着的滋味如何。” 楚子凯不曾防备,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被蒙在了被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虞昭的骂,着实被她这举动惊住了。 从来没成想过,那脸皮薄若蝉翼的人儿,被逼得急眼了,还有这样率真直爽一面,虞昭此刻的举止言语,无一处不让楚子凯觉得可爱,乖乖不动装作服软,实则是待在被子里弯起身子笑得不能自已。 笑过之后,楚子凯感受着被子上压着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先稳着不动,任由虞昭打骂泄愤,等她停下了,在隔着被子摸索着,稍稍稳住她的身形避免她摔了,用力一翻,反客为主。 轻而易举,楚子凯让两人位置掉了个头,此刻又是把虞昭压了下去,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顺势把她同被子一起裹巴裹巴一块包,扛在肩上就往桌子边走。 忽觉悬空,虞昭下意识地剧烈挣扎,楚子凯害怕她摔了,停步稳住后,抬手轻轻拍了拍肩上人的腰臀部。教训道:“为你好,身子弱还不知好好养着,如何能养得好孩子,到时候让大楚朝绝了嗣,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自小到大,无论何事,虞昭都倔,越是被人这样强迫,就越不想顺从,待楚子凯抱着她坐定后,立刻挣脱了被子,爪子带风就伸过去,却被楚子凯精准接住,调笑道:“这不是起来了,还有力气打我,别了别了,余下来顺便吃个饭如何?” 罢了罢了,越反抗他越来劲,虞昭转念闷闷收了手,黑着脸从楚子凯身上滑下来,精神焉焉坐在一旁,打了大大一个哈欠,眼角泛泪不说话。 等宫人过来布好膳食,虞昭拿起筷子不停嚼,困意侵蚀着思绪,一心只想快点吃快点睡,对旁边楚子凯喋喋不休的调侃充耳不闻。他说话实在说得过分了,也不过赏他个不好气的眼神,不欲再与他多费力气。 吃到一半时,外头忽有人求见,楚子凯应允后,那人躬身进殿,跪下禀报道:“启禀陛下,凌侍郎求见,已经在前殿等候。” 楚子凯盛了碗汤递给虞昭,专心看她吃饭,头也不抬吩咐道:“朕不是说了吗,让他等候片刻,朕就过去。” 一听凌锋依然来了,虞昭想起方才楚子凯说取消叶城之行时下达的旨意,心中一跳,喝汤的碗都差点翻了,生怕楚子凯反悔不认账,连忙转头问:“那陛下何时带我回叶城?” 楚子凯温柔笑笑,握住她的手答道:“再等两天,将一切安排好了就带你去。顺便带你去看咱们系在归人湖双生树上的连理绸。” 闻言,虞昭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点点头,却见跪在堂下的侍人禀报完并没有走,神色好似有点局促,楚子凯随口问道:“还有事否?没有就先下去知会。” 那侍从犹豫着惶恐道:“凌侍郎说,请陛下赶快过去,说……说要禀报凌嫔娘娘……的事。” 此言一出,气氛凝固了,虞昭食欲瞬间退尽,还没咽下去的汤不是滋味了,手中的筷子也不自然顿了一下,为做掩饰,连忙就近夹了一筷子醋三丝放进嘴里。 楚子凯眉头微皱,转头看虞昭,果然眼神失落地垂下了,虽她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着饭,可能够细心察觉到,所夹的菜,分明是她平日里不爱吃的,显然是在意了。 因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让楚子凯心中发虚,还是勉强镇定下来,对虞昭平静嘱咐道:“昭昭,我去处理,今晚会晚些回来,累了就先睡。” “无妨,陛下去吧。” 不明问是何事,虞昭便知,是楚子凯有意隐瞒着不想告知,可这是他与其他女人的事,虞昭在意,却要面子,舔不下脸来追问,尽力想让心里平衡,那酸酸的感觉依旧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别多想……”听出她语气里夹杂的失落,可楚子凯实在不知该以何话做解释,心中有些忐忑。安抚的话到嘴边,最终却只说了句:“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虞昭依然埋头吃饭,复若无其事点头:“陛下去吧,等你回来。” 见此,楚子凯这才起身,脚步匆匆往前殿走去,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在虞昭额上落下一吻以示安抚。 这安抚不起丝毫作用,待楚子凯的脚迈出殿门的那一刻,虞昭手失了里,筷子随意摔在了桌上,只觉方才被那一筷子醋三丝酸得浑身不是滋味,垂头丧气发着愣。 独自呆坐了很久,虞昭回过神来,望着窗外的天渐渐黑下,也不吩咐人燃烛火,只叫人打了水来,起身简单梳洗。 实在是好累,也余不出心思再去多想什么了,虞昭爬到床上躺下,头才挨着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入梦以后,许久不曾来扰她安心的恐惧,随着黑夜降临,又侵蚀进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