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生死一起
林阮一脸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模样，朝着台下的百姓连连道谢，心里却是忍不住笑了。 这天花是从她府上闹起来的，她故意唱这出戏，为的就是博取青州百姓的好感。 相信经过了这件事情过后，那躲在背后的人再想要煽动百姓来对付她，可就没那么好使了。 林寒到底还是小，根本没看清楚林阮这些道道，听她的那些话，被弄得心里一片酸楚。 这个阿阮！真是太过分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总是想着牺牲自己，保全他们！ 她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从来不问问他们的意思！ 林寒红着眼眶上前，把手臂露了出来：“阿阮，我陪你一起做试验，你一个人做试验，效果可能不明显，我跟你一起做。”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林忠和秀秀也立刻上前，挽起了袖子：“阿阮（阿姐）我陪你一起，咱们一起做试验。” 林阮被他们那示视如归的样子弄得鼻子一酸：“爹，阿寒，秀秀，你们……” 林忠说道：“以往总是你在前面护着我们，这一回，就让我们陪着你一起去面对。咱们一家人，做什么都要在一起，绝对不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林阮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笑了笑道：“好，咱们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块儿，咱们一起做试验！” 这时，齐老先生也站了起来：“我徒儿都参与了，那我这个做师父的，便也跟着一起吧。也正好看看这药在我这般年纪的人身上，会不会起作用。” 到场的人，可不止齐老先生自己，还有几个他的弟子徒孙，这些人一见齐老先生要做试验，也纷纷挽了袖子要做。 陈知州说道：“这件事情毕竟还是有风险的，你们是大夫，万万不能出问题，所以，齐老先生一人做便可。” 说完，自己挽起了袖子：“本官是青州的父母官，既要做试验，又如何少得了本官。” 原本是一场有些英雄就义的戏，突然唱出了几分激动人心的意味。 台下那些百姓被台上的人感动得无以复加，似乎话语都已经无法表达他们心里的想法了，只能红着眼睛看着台上的人。 很快，林忠等人都在济世堂的几位大夫操刀下，接种了痘苗。 林阮说道：“根据那书里的记载，一般接种三至五日，便能知道是否成功。一旦接种成功，便表示这个方法是有效的。请大家回家耐心等待，一旦出了结果，衙门便会立刻安排大家前来接种。” 等围观的百姓走了之后，林阮也带着家人回去了。 因为这件事情，一家人的感情更是亲近了几分。 林阮怕他们担心，便安抚道：“这个法子绝对是管用的，大家不用担心，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惧怕天花了。” 林忠摇了摇头：“爹不怕死，就是担心你们，你们还小，爹不忍心。” 林阮有点发酸：“爹，就算这法子不管用，咱们也不会死。我刚刚在台上是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的，这件事情太蹊跷，所以我故意想弄这么一出，让那背后的人以后不能再用这个办法对付咱们。” 说着，林阮把前些日子被难为围攻的事，和这次天花事件她的怀疑，仔细跟家里人说了一遍。 以前她总喜欢把事情一个人扛着，总觉得他们帮不上忙。可现在她却愿意让他们知道了。他们是一家人，她在外面做什么事，他们应该知道。 几人听了林阮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 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林忠和林寒都知道，当时那个场面绝对危急万分。 林忠急忙道：“那我们刚才那样做，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林阮笑着摇头：“不但不会，而且效果更好。” 他们一家人都以身试药，以后在青州城里，他们林家的声望，绝对会超过所有大家族。 林寒则问道：“你可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谁？” 林阮摇头：“目前还不敢肯定，只能等这天花的事情过去了，再慢慢追查。原本是不想告诉你们的，怕你们跟着担心，但是又怕那背后之后借着你们不明真相的机会，再朝你们下手。爹，阿寒，秀秀，以后你们接触陌生人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三人郑重地点头应下。 随后，林阮便让飞絮他们给府里所有人都接种了一痘苗。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两天里，后院又有两个孩子被查出了发热，这两个孩子是跟那几个孩子住一屋的，而且也睡在那三人身边。 林阮将那两个发热的孩子送到了集中隔离点，然后把他们住过的屋子，用酒精洒了一遍，再撒了生石灰，彻底消毒杀菌。 接下来的几天，林阮每天都让济世堂的大夫上门给自己一家看诊，然后将自己一家的脉案和身体情况公开出去。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林阮的刀口附近起了几个小痘子，但是并没有发热等其他症状。 这是接种成功的表现。 又过了两天，林家几口，包括齐老先生和陈知州，全都接种成功了。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立刻引起了青州城百姓的热议。 接种成功之后，还要必须亲自去试验一番效果才行。 于是接种成功的几人，一起去了城外的义庄，看望那些正在隔离治疗的感染者。 天花的症状是十分可怕的，尤其到了后期，浑身肿胀，遍布全身的脓包，破损的皮肤往外不停的渗着带着恶臭的血水，一般人，真的没勇气直视。 陈知州和林忠着实被吓着了，秀秀的情况比他们稍微强点，齐老先生因为一生行医，什么场面都见过，所以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林阮前世则更是见过太多大场面，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唯独林寒这个没见过大场面，也没有行医经验的小孩子，愣是面不改色的看了下来。 林阮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林寒抿了抿唇，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是，他会努力地去克服心里的恐惧。 他发过誓的，不会再让自己成为阿阮的累赘。 这只是个开始，他一定会一步一步成长为她的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