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濒死的恐惧
吃过早饭,顾笙与赵秀便又去了后山。 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不是,姑嫂俩又打了一背篓笋子,还摘了好些野菜,才下山回家。 于是一整日,柳芸香便都带着姑嫂俩在煮笋子、晒笋子、吃笋子,还特地包了糯米野菜团子,一口下去满是清香,合着脆嫩的鲜笋劲道的野鸡肉,那叫一个享受。 娘儿三个在家岁月静好着,赵森等到吃午饭,仍还不见姚玲回家做饭,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已吃光了的赵森终于怒了。 那个贱人到底死哪里去了,竟然快一天一夜了都不见回来,比之前都久,还真是长本事了。 她够本事就真死在外面,别回来了,否则看他怎么收拾她! 赵森骂骂咧咧的自己胡乱做了午饭吃毕,只当下午姚玲肯定就要回来了,毕竟她压根儿没地方可去,不回来还能怎么着? 可惜一直等到傍晚,仍不见姚玲回来。 赵森这才终于有些慌了,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儿吧? 还是真跑了,再不回来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儿他就去镇上找贱人的爹娘要人去,不交人就给银子,反正这事儿没完! 赵森气着骂着,又等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坐不住,出门找起姚玲,逢人就打听起有没有看见姚玲来…… 顾笙与柳芸香赵秀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走动消食加闲聊。 柳芸香的意思,是想趁如今手头宽裕,在附近买几亩十来亩田地,不管怎么说,以后也大小算个保障了,“这没有地,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顾笙也赞成买地,毕竟大多数时代,资产都是最保值的。 却不赞成在附近买,而是觉得至少也该去县城周边买,“我们买了又不种,只收租即可,那县里周边的地肯定更好租,将来也更好卖,说不定,还能多卖些银子。” 娘儿俩正商量着,家里几条狗忽然都“汪汪汪”叫起来,随即是“啪啪啪”的拍门声,“开门,开门——” 柳芸香一听就知道是赵森的声音,脸立时沉了下来,“居然敢来拍我们家的门,真是晦气!我这就把他赶走!” 顾笙已先往大门走去,“娘,我去吧。” 待拉开了门,果见是赵森一脸气急败坏的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赵木与赵林两口子。 顾笙直接就是冷冷一个字:“滚!” 赵森不防是顾笙来开门,瑟缩了一下,想着这次可不是他理亏,又梗了脖子,“你们把我老婆弄哪里去了?你们立刻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走,否则,我今儿跟你们没完!” 顾笙仍是一脸的冰冷,“你老婆不在我们家,我们家也不可能沾染与你们有关的一切人和物,省得弄脏了我们好好儿的家。你们立刻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跟着到了门口的柳芸香也冷冷道:“我记得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许你们登我们家的门,否则一定放狗咬你们。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 赵森始终还是畏惧顾笙的,片刻才道:“可村里明明有人看见她进了你们家,她从昨儿到现在,又一直没回去过,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还能为什么?除非你们让我进去到处都搜一遍,的确没搜到她人,我才相信她不在你们家!” 一旁朱春花忙笑着打圆场,“娘、四弟妹……咳,三弟妹从昨儿午后出了门,到现在都没回家,三弟很着急,正好听见村里有人说,她来了你们这边。娘、四弟妹,若她真在,你们就让她出来,跟三弟回去吧?当然,娘若非要留下三弟妹伺候,也是应该的,就是三弟妹到底年轻,做事情免不了毛毛躁躁的,要不,娘也把我留下伺候吧?我一定把您和四弟妹、五妹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要真能因此让娘和四弟妹同意留下她,她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的。 光中个县案首,听说都收了十几两的礼钱,还不是作弊,而是凭真本事来的,那等将来真中了秀才老爷,将来再当了官,得收多少钱,多风光呀! 柳芸香冷笑着看朱春花说完了,才吩咐赵秀,“阿秀,去把狗牵来,谁再敢乱喊乱说,你就放狗咬谁!我倒要看看,有些人的脸皮是不是真厚得狗那么尖的牙齿都咬不穿!” 朱春花立时悻悻的不敢再说。 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娘还是长辈,真放狗咬了她,她也只能受着,连说理儿都没地儿说去,还是先忍着吧。 柳芸香这才又看赵森,“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搜我们家?我儿媳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老婆不在我们家,你也不配我们骗你。所以赶紧滚,以后也不许再来脏我们家的地儿!” 赵森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怒道:“你们说不在就不在?那为什么有人说他亲眼看见我老婆进了你们家?还不敢让我搜,分明就是有鬼!她不会……已经遭了你们的毒手吧?肯定就是这样,你们都恨她,嫌她丢了你们的脸,巴不得她去死,肯定是你们害了她!”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罢休的。你们要么把人活生生的还给我,要么就、就补偿我,否则我一定去衙门告你们,让赵晟再当不成秀才老爷,让你们都再别想有好日子过!” 柳芸香听得气极反笑,“你想银子想疯了,怎么不去偷,不去抢啊?谁告诉你他亲眼看见你老婆进我们家的,你把人找来,我们当面对质!空口白牙的就想污蔑我们,想我们补偿你,我还说是你想银子好处想疯了,故意把人弄死了,来污蔑我们,反正你天天对姚氏不是打就是骂,根本不把她当人,全村谁不知道?” 赵森被点破了心思,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又嚷嚷道:“反正有人看见了,不然我为什么不去别家要人,偏来你们家?现在全村谁家不捧着巴着你们,看见的人怎么敢来跟你们对质?反正你们今天必须交人,不然……啊……” 话没说完,忽然就被顾笙快速伸手,一把卡住了咽喉,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能本能的拼命挣扎,却是根本挣扎不得,他一个大男人拼了命的力气,在顾笙一个看起来明明这么柔弱的女人的手下,竟然什么用都没有。 反而越挣扎,顾笙便卡得越紧,他窒息的痛苦与濒死的恐惧也越来越大,终于再也挣扎不动,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恍惚间,都能看见黑白无常来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