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会前夕
天寒地冻，东都迎来了元旦，新年的开始，元日朝会也拉开了帷幕。 东都城，这些天比往常更加热闹，不但老百姓在购置年货，新开张的铺子增加了不少，另外一些形形色色的外邦人出现在本土人的视线里，格外显眼。 这些外邦的人都是来参加元日朝会的附属国和邻邦的使臣，他们除了给东土圣人朝拜，还带来了礼物，在东都大街上接连不断，从北门进城的马车车队还有骆驼。 在城中街道上当然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已经来到东都刚刚进城的扎西萱和李海棠她们。 “海棠姐，你看我们已经到了东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去找一下我的哥哥。”扎西萱俏皮地对着海棠说。 “meimei，你就别说笑了，我先要打听勒赤哥的地方，这样才能可能知道王延哥的落脚处。” 其实，王延的行踪扎西萱是知道的，一旁的扎西宏给扎西萱使了个眼色，不要说出王延具体下落，如今到了圣人天子脚下，最好凡事有些收敛，以免破坏计划。 “这样吧，海棠小姐，我们就住在前面那个牡丹客栈，你要是和我们一同住店，后面我们也可以有所照应。，你也可以顺便打听你要找的人。”扎西宏说着。 “好吧，老伯，就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先安顿下来再说，而且明天就是元日了，过年了，我就想和阿爷还有勒赤一起过。就不知道阿爷和勒赤哥在什么地方。” “海棠姐，先住店，填饱肚子再说！” 牡丹客栈也算的是东都城比较好的客栈之一了，由于过年，加上元日朝会的来临，客栈里几乎都是外地来的客商。还好，有空房，海棠，扎西萱他们便住下了。 天色还早，快接近中午了，海棠她们匆匆的一起用了饭。饭后，海棠就想着出去走走，打听一下勒赤哥和阿爷的落脚地方。 当然，扎西萱也是闲不住的人，她想着和海棠结伴而行。 两个小姑娘就这样在东都的街上边逛着边打听。扎西宏不放心，安排侍卫远远跟在她们身后。 说来也巧了，她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宅院，院外有士兵守护，看来是个类似军营的地方。 “海棠姐，你瞧，那门口的几个士兵模样的高大威猛，感觉像两块木头。呵呵！” “走，我们要么过去问问他们。” “站住，你们做什么的，这里可是王将军府。” 海棠抬头一看，近处才发现院门上方的大牌上写着将军府几三个字。 扎西萱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怕，直接问道：“哎，这位兵哥哥，你们可知不知道我的哥哥和这位妹jiejie的哥哥可是当今的兵马武状元，你们最好对我们客气点。” 那位站岗的将军府门子听了她们的说辞，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们不能进去。” 扎西萱和海棠见此状况也不好再问，便离开，就隐约听到另一边的对面的士兵说了几句话：“哎，这两个丫头片子不会说的是我们王将军身边刚刚来当值的那位吧？” “嗯，我看有可能的。” 这时，将军府的大门开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正好碰到两个士兵窃窃私语聊着。 “报告张侍卫，你看远处那两个小丫头片子刚刚来问我们，我们没有让她们进，她们是打听人的，说什么兵马武状元是她们两个人的哥哥。” “什么？”，这个侍卫模样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追了上去，扎西萱和海棠并没有走远，她们被这个侍卫叫住了。 海棠回头一看，这个侍卫似乎在哪里见过。侍卫便先开口：“原来是你！” 扎西萱也愣住了，那个侍卫显然是认识海棠的。 “你可是来自灵州？” 海棠回答道：“是的，你认识我？” “这位小姑娘，勒赤是你什么人？” 海棠连忙回应：“勒赤是我哥哥。” “原来如此，你就是勒赤兄弟的meimei海棠吧？” 海棠露出了笑容，扎西萱看出侍卫肯定认出了海棠，也知道勒赤。 “我叫张铭，也是灵州兵马状元，和勒赤还有王延一起来东都的。” 海棠高兴的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对，灵州打擂台，你们三个最终胜出的。” 扎西萱跟着说：“那你想必也知道我的哥哥王延了？” “哦，原来你是王延的meimei。” 就这么短的功夫，大家似乎是他乡遇故知，互相大量了几番。 “对了，你们两位姑娘怎么会跑到东都来的。” 扎西萱抢话，回应到：“我们就是想哥哥了，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海棠也不多说，话都被扎西萱说完了。 “对了，张铭大哥，你可知道王延和勒赤哥的落脚地？” 张铭于是把他们三人在东都的一切说了一番。海棠和扎西萱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张铭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也跟着有说有笑的。 “走吧，我陪你们一同去王延和勒赤那边！” “好吧，有张大哥在，我们就放心了。” 张铭叫来一辆马车，他和车夫并排坐在最外头，扎西萱和海棠在后厢，他们先去了李将军府。 李将军和王将军作为先皇时候的开路先锋，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由于是手握兵权的郡王，地位还是有的，不过比起曹国公和林国公倒是低了一层。李将军府和王将军府正好一东一西，东都的东西两边是军事要地，由两位将军守护。 “两位，我们到了，王延现在就在李将军府当值。” 扎西萱其实早就知道，王延飞鸽传书，她此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们下了马车，张铭跟门子说了一下，不一会，从李将军府里就走出来一位海棠最想见到的人。 “meimei，你怎么来了。海棠meimei，怎么，你也跟着来东都的，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李海棠见到王延，胸口扑通扑通的，有些激动，不过女孩子还是要保持矜持。 “哥，海棠jiejie说想你们了，就偷偷从灵州来了，她在盐州正好碰上我。呵呵，这不，我们就一同来这里了。” 王延也早就知道这一切，他还是装作惊讶的。 “勒赤兄弟那边还没去吧，一会我忙完以后，晚饭前我们去你勒赤哥那边，叫上他和我们一起用晚饭。” 海棠听了以后，连连点头，她兴奋，她同时也想多看几眼王延。王延其实从那次灵州羊汤铺子后院与勒赤切磋之日起也心中暗自喜欢海棠。此时，两个人心中彼此占据的位置都是重要的。 曹国公曹府，曹湛正在和父亲曹国公曹涛讨论明日的元日朝会事情。女儿曹婉茹在房间中看着书，画着画，婉茹作为大家闺秀通诗词，懂画作，在整个东都的皇亲国戚的众多儿女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曹湛更不用说，也是文武双全，他们比勒赤也就小一岁，平日里一直多交往，勒赤在曹府的这短短日子里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已然成了曹国公府的一份子。 “报，曹公，外面王延和张铭他们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曹国公疑虑。 “对了，禀报曹公，他们说要看看勒赤。” “好的，知道了。” 曹涛叫来了勒赤，“勒赤，看来你两个结伴兄弟想你了，你就和他们一同出去转转吧，记得早点回来，明日元日朝会你还要跟我一同面圣。” “是，曹公！” 勒赤毕竟在曹公眼里还是个孩子，但是在勒赤看来，既然圣人天子脚下办事，领取俸禄，就是个大人了。 勒赤走出曹府，一眼望见李海棠。 勒赤高兴，也带着担忧：“海棠meimei，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东都来了，阿爷阿娘要担心的。” 扎西萱又抢着替海棠说话：“你就是勒赤，海棠jiejie想你了，就偷偷从家出来了，还好遇到我，否则就被骗了。” “你好，这位姑娘，你是谁，我们没有见过。你说海棠meimei被骗？” “勒赤兄，忘记和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meimei王萱，她住在盐州王家大院的。” 勒赤听王延这么一说，笑着说道：“原来是萱meimei，你快点讲讲海棠怎么被骗！” “走，我们到前面花间堂边吃边聊吧。”王延建议大家一同前往花间堂聚一聚。 勒赤趁着过节，加上好久没有和海棠meimei一同吃饭，马上接受了王延的建议。在一旁的张铭羡慕不已，他只有个叔叔张冰远在故乡，在东都也没什么可亲之人，王延邀请大家一同前往，他也很想年轻人在一起过个节，也跟着他们。 勒赤，王延，张铭，扎西萱，李海棠五人于是走向花间堂，东都最好的馆子。 所谓造化弄人，他们在花间堂，正好擦肩而过的是林国公府的李雨晴，以及正在准备住店的勒忠的女儿唐鹊清。在后来，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关系变化，各自的归宿，各自的造化一言难尽，这都是后话了，他们也将共同面临着一场历史变革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