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沙陀的族会
沙陀部落的北面和南面是实力强大的北纥族和西番族，沙陀族主要依靠养马，培养打仗的战马提供给北方和南方的部落使用，常常他们自己被北面和南面的其他族群当作“枪”使，受到压迫。老族长实在是忍受不了受制于人，被利用的生活，他决定要投奔东土国，往东直奔当今的东土国皇上唐王，希望自己的族群能有安稳的生活，不再从事游牧依靠养马来维持族人生计。 这天，老族长朱邪勒信将勒赤和穆巴的父亲叫了过来，勒赤和穆巴的阿爹都是沙陀族里的重要人物，勒赤的阿爹朱邪勒善负责族里的经济生活，穆巴的阿爹朱邪勒忠负责整个族的军事活动，只要整个沙陀族要开始打仗或者有重大的举动，他们两位一定会聚在老族长的跟前，商议整个沙陀的大小事项。 他们眼下商议着如何东迁，沙陀的族会开始了。 朱邪勒善首先说道：“老族长，现在我们拥有很强的战马，只可惜一直提供给北方和南方的族使用，而且他们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们，我们接下去的生活怎么办。全族还有那么多的男女老少，一家一户的都是要维持生活的，我们除了养马，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前不久，东边东土国来了一个人，他说东土国皇帝唐王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们打仗，我想打仗的前提肯定是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要换个地方。那个来的东土人说了皇上会答应给我们一处地方，叫做灵州，让我们就驻扎灵州，来防范东土国的敌人们。他们东土这几年正在和最东边和我们南边的敌人们打仗，我想我们要是帮了东土皇上，说不定还是可以有好的稳定生活。” 老族长听了勒善的一席话，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着：“勒善，你一直掌管着我们族的经济生活，现在我们的确是要考虑如何继续生存下去。南方西番那群人真讨厌，总是利用我们，让我们去攻打北方的北纥族，就为了那么一点点领地。这些年我们的沙陀将士们在减少，我们总是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生存办法，再加上我们的族里年轻人越来越少，看看每家几乎都是老弱之人。哎！我们东迁看来是注定的，不过我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时候穆巴的阿爹朱邪勒忠接着说：“老族长，您年纪也不小了，要颐养天年，我们再这么打仗下去，劳民伤财的，吃尽了苦头。我看就按照勒善兄弟说的，我们接受东土国皇上的要求吧，我们宁可跟着东土国皇上，也不要夹在北纥和南边西番两族之间。” 老族长左右听着两位的谏言，心里有很多苦说不出，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帷帐，叫了一声：“勒清，你现在把我们的族里的年轻将士都召集过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勒清是老族长的大儿子，他也是族中年纪最老的将士，是这些将士们的小头目。 没过多久，就看到十来个，二十来个，直到几百号的人出现在广场上，他们整齐的站着，听候老族长的指令。 “各位沙陀族的将士们，我们常年周旋在北方和南方的战事中，现在已经疲惫了，我们需要休养生息，我决定过两天我们全族东迁东土国的灵州，那边有人接应的。你们都回各自的家中准备动身，各位都是我们族的精英，我想我们东迁路上肯定不太平的，希望各位保护好你们的家人，保护好我们整个沙陀族！” 老族长说完，在场的将士们集体欢呼着：“好！好！我们誓死保卫我们的家族！沙陀虎威！虎威！” 沙陀族的习俗和规矩是每家的只要年满十六岁的青年都要的加入军队，成为将士，他们首要职责就是必须保护自己的家庭，当然也是要保卫整个族群的安全。男的可以参加沙陀的族会，女人们不能参加议事，因此，整个沙陀的族会女人们是见不到的。 当这些将士们听了东迁的消息回到各自家的时候，一些家庭的女人们在哭泣，她们舍不得自己的故土；一些家庭的妇女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的男人不用再面临战争，按照老族长的话，要修养，要休战，他们可以一家在一起团圆。那些弱小的孩子们也不知道东迁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听阿爹阿娘的话，他们到哪里，就跟着。勒赤和穆巴也是这样，他们从小就听话懂事，特别是勒赤，一直希望自己能和阿爹勒善那样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军，同时也是整个族群的大管家。 朱邪勒善和朱邪勒忠从老族长那边回来以后，向家里人传达了老族长的指令。 “阿爹，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是的，勒赤，我们过两天就动身。” “孩子他爸，这么快就要走，咱家的马场怎么办？” “哦，这个老族长倒是没有交待，估计马随人一起东迁！” “阿爹，我们是要去灵州么？听说那里很热闹的。” “勒赤，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不过路途遥远，我们这一走估计路上要花上一年多。” “阿爹，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不分离，路途遥远，我走得动！” 这时候，勒善看了一下这个懂事的孩子，摸了一下勒赤的脑袋：“好孩子，这路上会不太平，可能会有危险的，老族长叮嘱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母子！” 勒赤的阿娘将身子背了过去，似乎哽咽了，她揉了揉眼睛，想着这一路应该不会那么顺利，勒赤还小，不能帮助他阿爹，万一孩子他爸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家人怎么继续活。勒赤看出了阿娘的心思，他立刻说道：“阿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会保护阿娘您的！” “好孩子！” 那一夜，整个沙陀族的每个家庭几乎都在谈论着东迁，他们对未来的一切无法判断，不知道前面是顺顺利利，还是万丈深渊，东土国的皇上会不会欺负他们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