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首战奇胜

    十一月初八，完颜亮杀牲祭天，下令金朝大军渡江。

    300余艘船只，分为三个批次，浮江而来。

    冬季的长江水流速平缓了许多，碧水白帆，百舸争流。

    本来是诗情画意的场景，若是平时，定然激发诗人的灵感，笔下生辉，一篇篇传世之作就此诞生。可在此时，初冬的寒风中，却是一阵阵肃杀气息传来，令西岸的宋军风声鹤唳。阵地上的喘息声，也好似大了许多。

    绝大多数兵卒，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型战争。即使有少数老兵之前参加过零星的抗金战斗，10多年过去，留下脑海中的，都是习惯性的失败，和宋军不停往南逃跑的噩梦。

    因此，即使之前虞允文进行了总动员，也开展了一些战前的演练，甚至还唤醒了大家心中一点热血，但事到如今，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

    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宋军，顿时出现了一些躁动。

    兵卒们这样的反应，当然也在虞允文和岳震等人的预案之中，这个时候，武者的效果就出来了。王重阳等武林高手，分散在几个主要节点阵地上，此时都不约而同，用上了真气，给众将士鼓劲打气。

    且杀鸡吓猴，击毙了几个恐慌中起身逃跑的士兵。很快稳住了阵脚。

    本来金兵以为战斗将会在宽阔的江面上展开，这样宋军才会发挥出水军的优势。可出乎意料的是，第一波70艘金兵船只，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顺利抵达了南岸。

    几十艘船上运载了1万余金兵，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登陆，但见宋军这边依然没有抵抗，便放松了心态，开始招呼更多船只靠岸。

    此时，岸边自然就出现了一些混乱，部分人在船上，部分人上岸在等待马匹和武器装备卸船，正在这个攻防比较薄弱的难得时机，宋军突然就发动了攻击。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从东岸防御阵地，以及飞速顺流而下，并开始四处合围的宋水师军船上猛然响起。

    第一波攻击，宋军就拿出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黑科技“霹雳炮”等重型火器。瞬间就对金兵几十艘船只、登陆的兵卒们，实施了火力全覆盖。

    这时的火药配方比较初级、杂质较多，爆炸的威力有限，但在这次攻防战中，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方面，爆炸引起金兵木船起火，让北地来到旱鸭子，要么被烧死，要么落水身亡，杀伤效果极佳。另外，火药产生了漫天烟雾，遮挡了东岸的战场情况，让江面及西岸的金军指挥官们，心惊rou跳，知道中了埋伏，但具体什么状况，却十分茫然。

    指挥官们慌忙下令，放缓第二波、第三波船只的航行速度，暂时先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继续渡江作战。

    毕竟未知才是最恐怖的。金兵这一犹豫，给宋军留下了全歼第一波渡江金兵的宝贵时间。

    完成一轮重型热武器轰炸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重型弩箭发射，再度覆盖了登陆的金兵和靠岸的船只，造成死伤无数。继而多段式的弓箭射击战术，对登陆的先头部队进行最后的绞杀。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船上和岸边已没有站立的金兵。虞允文这才吹响了进攻号角，5000多宋军一哄而上，剿灭残敌，清点战果。

    第一次接触战，在极短时间内，就见了分晓。

    宋军大获全胜，击杀金兵约5000余人，俘虏则达近7000人。宋军这边仅400人伤亡，这些都是士卒因缺乏战斗经验，被躺在地上金朝的伤兵偷袭所致。

    经历了这场接触战，所有宋军士卒，一下子就消除了内心的惶恐，原来金兵也是可以战胜的。果然，实战才是令士兵成长的最好途径。

    一边令兵卒们加快清理战场的速度，另一方面，虞允文和将领们，紧张地重新部署防御阵地和下一轮战术。

    宋军官兵们其实也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是正在江面上的第二批、第三批，或者以后更多运输金兵的船舶。

    一旦他们一哄而上，同时靠近东岸登陆，双方人数的巨大差距，就会将宋军之前的武器、战术优势全面翻转。

    加之第一波防御战斗下来，宋兵士卒已花费了不少力气，若连续几波这样的攻击，士卒将十分疲惫，招架不住。

    完颜亮是枭雄，军中亦有诸多能力超群的战将和军师。他们采取的正式这样波段式攻击战术，目的就是以力破巧，以多胜少。用车轮战这样的疲劳战术，让宋守军力竭而亡。

    当然，这样类似添油战术，也和他们大型船只匮乏有关。

    硝烟逐渐散去，东岸再度恢复寂静。完颜亮没有因为伤亡了一万多兵力而就此放弃，反而激发了来自北方苦寒地区游牧民族骨子里的凶性。

    他下令让第二波、第三波共计6万兵卒，立刻加速渡江，同时登陆。

    算起来，最多还有盏茶功夫，这两波金兵，就将抵达东岸。

    见此状况，王重阳、黄药师、洪七公、岳霆等武林高手，护卫着虞允文，亲自登上了车船，汇同张振、时俊等众将领，准备正面应敌。

    将领和士卒们见主帅都已亲自登船，士气大振，忘记了刚才的疲劳，燃起了热血，同时也消除了对接下来战斗的恐惧。

    其实，马速早已御剑飞行，从燕京赶到战场上空。

    见金兵第一波攻击，宋军的部署没有失败的可能，便隐藏在空中，没出手相助，但他却一直密切关注战场上的变化。

    此时，他发现宋军这边尽管很英勇，但毕竟人数太少，除留在岸上依托阵地防守的兵力5000余人，登上战船的，也仅有1万余人。

    第一波制胜的战术，已无法复制。只有利用优良、远比金兵先进的战船，在江面组织层层防御，再依托地形和金兵立足未稳，将漏网登陆的金兵，最终才有可能战而胜之。

    理想很丰满，但事实上，1万对6万，还有对岸10多万源源不断的援军，怎么看都无法简单靠战术来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