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黑化
望着独孤未败不甘的背影，姜恒心中涌上笑意。 方才，在与这老者一击之下，已领略到不同于己的剑道领悟。 而姜恒对在座的魔道弟子大加讥讽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他现在对剑道的领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若不与用剑高手多多过招，单凭自身苦苦悟道的话，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提升！ 他说这些血煞剑宗弟子是垃圾的目的，正是要激起他们的血勇肃杀之意！ 如此一来，姜恒才好以异种剑道的威胁，强行逼迫自己对剑道的领悟提升！ 果不其然，人们在听到姜恒的讥讽之语，一腔热血瞬间爆炸！ 都是魔道弟子，你无非是天才了一点而已，还一起上？ 谁怕谁啊？！ “在下不服！牛伶俐，请姜长老赐教！”一个彪形女修，一拳轰碎蒲团，拔剑攻向姜恒。 “在下也不服！诸葛铁壮，请姜长老赐教！”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擎起一把门板宽的大剑，狠狠向姜恒拍落。 …… 一个个年轻的、中年的、甚至是年老的修士，各自出剑，向姜恒亮明自身的剑道不服之意。 眨眼之间，空中祭起的长剑，已有七十余把！ “特么的，方才装逼有点过……”姜恒呻吟了一声，握了握拳头，“若是我直接认输，会不会被人笑话百年？” “我陈灵婉，不服！”陈灵婉娇斥一声，剑指平伸，运转惊鸿剑诀。 这个得自姜恒传授，她已修成第三招大成，足以越三阶杀敌！ “姜师兄，属下也不服！恶虎架不住群狼，我不信你能打败我们所有人！”王胖子在父亲的催促下，左掌前拍剑柄，手动飞剑！ 姜恒面皮抖动了一下，没好气地传音道：“陈师姐，王胖子，你们两个快退下！你们的剑道，我早已熟知……” 说罢，他微微躬身，深吸一口气，运转在狭窄之地对敌的神妙法门。 小无相步法！ 一道修长的残影闪过，姜恒的身形来到诸葛铁壮面前。 右手轻握，青色剑气凝为一柄虚实相间的仙剑。 剑尖微挑，从对方的长剑剑面上横斩而过！ 砰！ 诸葛铁壮手中的长剑几乎被震得撒手。 无奈倒退而出，跌坐在蒲团之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嗖！ 姜恒的身影，一闪而过，来到牛伶俐左侧。 青色剑光闪动，似慢实快地自如劈出。 血煞灵剑功第一式，赤阳斩天！ 牛伶俐低呼一声，身子歪斜，砸倒在王胖子身边，一脸的凄婉哀怨。 “姜长老，你来真的……都弄疼人家了！” “嘿！胖子，你快哄哄伶俐，我还要战斗！”姜恒戏谑一声，剑光如走龙蛇，击向另一柄长剑。 …… 如是再三。 约有一炷香时间。 圣剑堂前厅，或躺倒或跌坐或挂彩低哼，七十余位魔道弟子一脸愤恨。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很快就在交手中发现，自己被姜恒白嫖了。 “这个臭小子，他明明可以直接打败我们的……” “他在用我们的剑道，磨砺自身……” “姜老魔，实在太过无耻……” 姜恒一言不发，盘膝而坐，消化新得的剑道领悟。 大衍神剑诀的衍剑之术，得到进一步拓展。 北斗九杀大阵之内，每一柄青莲仙剑，都可单独蕴含【衍天一剑】的法则神意！ 只是，此术一旦施展，所需要消耗的神识之力和元气法力，比此前更为巨大！ 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轻易施展。 否则的话，一剑之后，自身修为一空，岂不是任人宰割？ 九息之后，姜恒从悟道境醒转，面带微笑睁开双眸，神情淡然地环视一周。 一朵混沌青莲，被他祭出，漂浮在圣剑堂前厅之内。 姜恒目光淡然，双手叠放于丹田，口唇一张一翕。 一句句话语，都是关于血煞灵剑功的感悟，自混沌青莲内飘然而出，飞入每一个“不服”的修士耳边。 “苍天啊，这是大机缘！”牛伶俐挣脱王胖子的温言抚慰，急忙闭目，努力入定参悟。 越来越多的人，被姜恒分享的剑术领悟所震撼。 青莲中所讲述的剑道感悟，初次听起来时，似乎很熟悉，但如细细思量之后，却又发觉有奥妙之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姜恒自身也是如此。 他虽然身为传道者，所讲述的剑道至理，多数是在场的弟子们的领悟糅合。 但到他一条一句仔细阐述之时，却又无师自通，真理自明！ 对剑道的阅历，终于出现松动，再次水涨船高起来！ 当然，关乎至高剑道的领悟，姜恒并未对这些魔道弟子衍化阐释，只是一笔带过，稍加提点。 即便如此，也已让在场的七十余位魔道弟子，如痴如醉，满心欢喜！ 一个时辰过去，姜恒从地上站起，缓步走出圣剑堂。 圣剑堂前厅之内，那些魔道弟子们仍在闭目苦苦感悟。 甚至是灵药阁长老王腾，王胖子的父亲，也处于对剑道的领悟之中！ 不多时，姜恒寻到在传功阁生闷气的独孤未败。 坦诚相待，讲明方才故意刺激他的缘由。 独孤未败刚开始，还以为姜恒在故意折辱于他，可等姜恒稍微施展新领悟的剑招之时，这老者几乎汗颜地躬身拜倒。 “在下误会代掌门了……代掌门的剑道之天赋，古今未见，在下钦服之至！” “哈哈！独孤长老，在圣剑堂之时，我那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你多多谅解。” 陈无羡在闭关，血煞剑宗之内，姜恒不想留下太多的隐患。 因此，他才会特意来与独孤未败谈心。 “那好！代掌门既然如此说，那请再看老夫这招如何？” 独孤未败说着，双手以重势拔剑。 长剑剑刃与剑鞘的摩擦之音，不断地刺激着姜恒的耳膜。 此情此景，即便是捂住耳朵，也必定是无济于事。 剑出。 血杀之意如龙！ 紫薇重剑术，【剑威震河愬】！ 姜恒见此，双掌微错，青色剑气在虎口逐渐凝聚。 一柄几乎凝实的青色长剑，毫不犹豫地递出，与独孤未败的长剑相抗。 叮！ 剑尖对剑尖！ 独孤未败手中的星陨重剑，寸寸碎断！ “吧嗒吧嗒”数声之后，墨晶色的铁块掉落一地。 独孤未败一脸错愕，倒执剑柄，躬身而立！ 姜恒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在剑道一途足可以成为他的剑道之师！ “独孤长老，承让了！”姜恒扶起行礼的老者，呵呵一笑。 “不是承让，方才若是代掌门不留手，我心窍此刻必然是一个血洞……” 独孤未败面色枯白，身躯摇晃了几下，再也没有与姜恒的争胜之心。 “独孤长老，随我走走如何？”姜恒伸手邀请。 “恭敬不如从命。”独孤未败听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姜恒身后，开始放低心中的骄傲，真正与姜恒论剑。 在前往圣剑堂的路上，姜恒总算把独孤未败数十年来的剑道领悟悉数吸收。 大方向上，虽与他的剑道有所偏颇。 但是，在小范围内，关于剑诀、剑式的运用，却让姜恒触类旁通，有种新奇之感。 此时，他再御使青莲仙剑之时，启动速度已比以前缩短一半时间！ 圣剑堂前厅已到。 大厅内，仍有近半数人，还在闭目思索，陷入对剑道的沉思之中。 就在此时！ 王胖子的声音，从远处传至，大呼小叫道：“不好了！天杀的仙道，又攻过来了！这次的目标，仍是我们血煞剑宗！” 圣剑堂内，剩余的三十余位魔道弟子，被人吵醒，各自气急败坏。 但是，等听明白是有大敌来犯，却又都是一脸肃然，提剑围在姜恒身旁。 “代掌门，怎么办……要不要出山门迎敌？” 姜恒向王胖子传音询问数语，猛地挥手。 “传令下去！其余弟子各司其职，圣剑堂所有弟子，跟我到山门迎敌！” 人群“呼啦”一声散开，各自准备。 “姜师兄，要不要去禀告陈掌门？”王胖子迟疑道。 陈无羡此刻正在给玉卿尘疗伤的关键时期，轻易中断不得。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命令姜恒代掌血煞剑宗。 姜恒思虑一息，摇摇头，“暂且不要。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十三息时间过去。 姜恒、王胖子、陈灵婉等人，带着一众杀气腾腾的圣剑堂弟子，齐聚在山门之侧。 远处，硝烟弥漫！ 以素女宗为首的仙道宗门，再次袭来！ 只是，不知何故的，玉卿尘的那些弟子，并未在对方阵中出现。 钟若秋挥动衣袖，走到人群最前方，呆呆地望向姜恒，一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的状况，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这小子站位的姿态，就是那群人的领袖！ 姜太缺，你小子可以！ 这才没几天，你就黑化成这个样子了？ 我们跟玉卿尘的争斗，充其量是内斗，利益之争！ 而你现在所掺和的，却是仙魔理念之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等钟若秋发言，姜恒皱起眉头，朗声道：“钟若秋，你素女宗这是要开战吗？” “明知故问！”钟若秋冷斥一声，威胁之意满满。 “若是不想挑起战火，就把玉卿尘交出来！不然的话，你那一万灵石，今日便能兑现！” 玉卿尘身为素女宗宗主，她若不死，素女宗便不能名正言顺地重立宗主。 钟若秋此举，正是为了消除一切隐患。 然而，姜恒尚未回答。 就见明道宗方阵之内，一个老成持重的修士越众而出，好心出言提醒。 “钟长老，你莫非是搞错了？他是姜恒，仙道必杀令内悬赏的灵石数目，是五千……” 上次，仙道来袭之时，他是领教过姜恒的凶威的。 “胡说，他就是姜太缺，我怎会认错？！”钟若秋不屑一顾道。 “会不会，我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姜恒哈哈一笑，故意刺激钟若秋敏感的神经。 钟若秋转身，唤来其他门派的数个弟子，细细询问一番，杀意再也抑制不住。 “所有弟子听令，给我杀！只要杀了姓姜的，这一万五千灵石，我素女宗即刻兑现！” “不要急，我有话说。”姜恒淡然挥手，止住准备施法的仙道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