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喜从天降应接不暇
第118章喜从降应接不暇 无射见贾琮脸色改变。 心内早已明白。 自家主子绝对是知道焚香教。 无射轻声道:“主子,六爷,请这边来。” 带着贾琮等人顺着抄手游廊,直奔后园。 二层楼底下的一间暗室。 暗室机关很粗糙,还不及得王氏那毒妇的私库密室。 内中设有祭台香案,正中摆放一尊无生老母神像。 那神像看着年代并不甚远,香案上干干净净,并无灰尘蛛丝等物。 显然一直还有人在供奉。 贾琮看得眼皮子直跳。 深深吸了口气。 这才接着道:“能砸的砸了,能烧的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焚香教的痕迹。” 不管是后世也好,大楚皇朝也好,白莲教余孽都是莫大禁忌。 没有哪个教派跟白莲教一样,千年如一日的以造反为己任。 简直孜孜不倦的很。 林如海是玺帝心腹纯臣,跟这玩意只要沾上一点边,都是大祸事。 贾琮又道:“怕只怕这处庭园的后园子,从来就没有荒废过……” 无射朝贾琮高高竖起大拇指:“主子怎么知道的?” “这后园子的确是有人居住过。” “标下的意思是,最近都还有人暂住……” 贾琮朝那尊无生老母神像一指。 “这么干净,当然有人供奉。” 郑多福问道:“难道是焚香教一直在这里活动?” “这里就是分舵之一?” “会不会开始那个遁水而去的家伙就是焚香教的?” 贾琮摇摇头:“分舵不好,但是遁水而去的那人绝对不是焚香教。” “开始那人还在树林子里转了两圈,再进的庭院。” “最后才遁水而去……” 那人若是焚香教余孽,应该离开这庭院越远越好。 免得隐藏神像被人发现。 更不会情愿遁水而去,都毫无半点杀机恶意。 但是那种奇异的亲近之感,贾琮暂时没有出来。 他觉得这个人必定还会出现。 等见了面再也不迟。 倒是林老管家口中去年病亡的陈姨娘,让他微微有些疑心。 林如海绝对不可能是个棒槌,不然不可能孤身坐镇江南十来年。 凭一己之力拦住永泰帝在江南布局落子。 或许那个陈姓姨娘忽然病亡,便正是被林如海发现她跟焚香教有关? 从而自己下手清理门户? 这里毕竟是林府,出于灯下黑的考虑。 那些焚香饿隐藏教众,舍不得这个地方,用来暂时歇脚? 贾琮皱皱眉。 话这扬州地界还真是邪性,除了闹盐商盐枭,盐税盐引。 刚进林府的第一,居然还牵扯出了焚香教? 甄家为什么要给林如海下毒,这个很好理解。 自然是因为林如海拦了他们的道路。 但是焚香教呢? 他们又做什么找上林如海? 还从区区一介姨娘下手?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 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神京。 义勇亲王府。 次辅邵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义勇亲王。 “王爷为什么要留下贾恩侯?” 徒灿直撇嘴:“那是父皇昏聩糊涂,硬拉老三回来的,关本王什么事?” “再了,老三不去江南难道不好?” “那就是根搅屎棍子!” 徒灿喝了口茶,脸色变得郑重了些: “次辅大人,咱们的钱袋子可都在江南。” “眼看开春,第一批盐引就要发下,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邵能深深吸了口气。 他完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越来越棒槌…… 甚至,年纪越大越活回去…… “王爷,江南重要还是神京重要?” “银子重要,性命重要?” 徒灿居然认真的想了想:“那肯定是神京重要,性命重要!” 邵能怒道:“那不就结了?!” “王爷让贾恩侯去江南,他最多打残甄家。” “或者帮他妹夫多弄点盐税上缴国库。” “大头始终还在咱们手里。” “王爷如今让他留在神京,老夫跟王爷赌一两纹银。” “就赌王爷跟北静王什么事都做不了!” “动不得!” 徒灿被他得一愣,低下头细细思索。 难道他留下老三真的错了? 邵能看着义勇亲王满脑子浆糊的样子,心中暗暗叹道。 他原本以为北静王是真心想投效义勇亲王阵营。 开始还满心欢喜,准备共襄大事。 但是从北静王连知会一声都无。 便派人暗杀同一阵营的韩蠡,还随手抛出个证据确凿的替死鬼来看。 这厮绝对心怀异志! 不可不防! 此时宁国府贾氏宗祠祭祖已毕。 尤氏亲自送贾母李纨并贾宝玉迎春等人回荣国府。 贾赦却留在贾敬上房,弟兄两个着闲话。 “徒四那个棒槌,以为将我留在神京,江南事他就能尽在掌握中?” “哼哼!做他的清秋大梦!” 徒家皇室么,别的不多就是皇子众多。 随便抓上一头半头出来,都比徒四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棒槌强得多! 是以,贾赦脸上笑容欢畅无比。 贾敬问道:“恩侯,你都安排妥当了?” “毕竟相隔这么远,万一琮儿没有发现你请过去压阵的人。” “自己又扛不住压力可怎么好?” 若贾赦完全不担心贾琮独自一人在江南的安危,自然是假的。 但是他对那人还算是比较放心,有他在绝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最多稍微不靠谱一点点。 贾赦笑道:“没事,再过几家书怎么也该到了。” “到时候看琮儿怎么。” 贾敬看着自信满满的贾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担忧。 皇室之中,除了已经薨逝的先太子义忠亲王。 其余只要跟贾赦混在一起的人,就没一个能真正靠谱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 大楚皇朝玺十六年正月初一。 扬州城,林府。 内内外外,焕然一新。 阖府上下尽皆一派喜气洋洋。 卧床数月的林如海,今终于拄着根拐杖,缓缓下了床。 只过了一夜,他的脸色气色都已大好。 虽然还是瘦弱,但是看着跟昨夜命悬一线的样子,直是判若两人。 林黛玉更是满心欢喜,早早给林如海拜了年。 父女俩在正厅话。 先是林如海两三名姬妾进来拜年。 林如海亲自放了赏。 他绵缠病榻许久,这几个姨娘照顾他还算用心。 当然后宅女人背后那些互相勾心斗角的事,他不会去理论。 接着才是林府上上下下所有丫鬟仆役厮婆子,按照等级执事进来拜年。 恭贺新禧。 林黛玉在郑姑姑的指点下。 安排压岁钱,荷包,金银稞子等物,一份份发出。 原本这些东西昨日祭祖过后便要发放。 不过林黛玉焦心林如海身体,亲自守了一夜。 等今早见林如海身体好转,才开始放赏。 此时日色渐高。 住在湖边庭院的人却一个人都还没过来。 林黛玉向林如海笑道:“怎么琮儿,垚儿,他们还不来给爹爹拜年?” 林如海被林黛玉一语提醒。 接着问道:“是了,琮儿怎么跟皇室如此亲近?” 林黛玉便将贾赦跟永泰帝之间的关系一一了出来。 林如海看着厅外日头,沉吟片刻。
如果贾赦跟皇室之间是这样的关系,那他明明蛰伏十来年。 一旦出世,便如石破惊,也就的通了。 只是,这大舅兄难道完全忘记了前车之鉴? 他是玺帝纯臣,只是尽忠职守,私交却还真谈不上什么。 更别在东暖阁打架吃火锅之类的事,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良久。 林如海才轻声唤道:“林平。” “去湖边筑看看琮三爷,垚六爷,戚少爷在做什么?” “都请过来用早膳。” 此时的湖边筑。 贾琮,徒垚,戚有禄,郑多福,顺子,贾安,贾乐,十二律,一个不少。 都在前院看着缓缓踱步而入的一个人,集体发愣。 此人头带大红簪缨玄青王帽,身穿江崖海水四爪正红蟒袍,腰间系着碧玉红埕带。 跟永泰帝玺帝忠顺亲王义勇亲王,一脉相承的细长眉眼。 明明是当朝亲王服色,身边却一个太监侍卫都没樱 此人刚进院门。 贾琮心中那种奇异的亲近之感立即涌了出来。 心念微微一动。 顺手拍拍身边的徒垚。 “六子,这是你叔叔还是伯伯?” 徒垚傻乎乎站在院中,揉了半眼睛。 才大叫着猛地扑了过去! “六伯!伱怎么可能在扬州?” “难道你不要回宫祭祖?” “不怕皇祖父拿大棍子揍你?” 忠勤亲王徒烙,永泰帝第六子。 自来血里有风,一年里在神京的日子连半个月都没樱 忠勤亲王徒烙伸手揽住徒垚肩膀,嘿嘿直笑。 “反正你六伯年年都懒得回去祭祖,他在大明宫里想揍也揍不过来嘛!” 贾琮一听这话,立即捂住额头。 不消问。 这位六叔的性子跟七叔差不多,一样不怎么靠谱。 忠勤亲王朝贾琮招招手:“你就是三哥家的琮儿?” “过来给六叔看看。” “果然生得比垚儿好看多了!” 贾琮刚一靠近徒烙,那种奇异的亲近之感愈加强烈! 猛地放声大笑。 忠勤亲王徒烙伸手在贾琮脑门上轻轻一敲。 “三哥可是早就提醒过六叔,你子粘上毛比猴还精!” “不许告诉人,明白了吗?” “不然六叔可不跟你好了,也没有见面礼!” 贾琮乐不可支。 伸手在嘴上拉出一条缝:“不,绝对不!” 他看见忠勤亲王徒烙的第一眼,就已恍然大悟。 此缺然是自家便宜老子,知道无法亲自来江南后。 专门请过来给他仗腰子扯虎皮拉大旗的后手。 徒垚是正宫嫡子不假,毕竟年纪太。 官面上的事,他插不上手。 林如海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撑下去江南愈加复杂的局面还是两。 他虽然有块如朕亲临九龙佩,但只是个区区云骑尉。 如今多杵一头忠勤亲王徒烙。 江南地界所有牛鬼蛇神,只怕都要掂量掂量。 一念及此。 贾琮不觉有些眼圈发红。 自家那便宜老子待他还真的没话。 就连这一步都帮他想到了,不用他去孤军奋战。 正心怀激荡。 林如海正院厮林平走了进来。 见人群里又多了一位王爷,吓得面色骤变。 连忙跪下,磕头不跌。 结结巴巴地道:“我家老爷,请王爷,各位爷,去,去,去用早膳……” 且不这没见过世面的厮。 就连林如海见了忠勤亲王徒烙也是吓了一大跳。 连忙扶着人上前大礼参拜。 心中暗自忖道:贾琮难道是拿林府当成了徒家行宫? 怎么皇室宗亲一个个跑来扬州。 跟个走马灯似的,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