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寻觅

    王军见到朱玉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连续不停地坐了九天九夜的火车，虽说是卧铺，但还是吃不消。现在莫斯科已经是深秋，说不定那天就下雪了，气温就会直线下降，积雪厚达十几厘米甚至几十厘米，出行就更困难了。

    朱玉祥坐在椅子上向王军介绍着自己，年龄24岁，SD运城人，在莫斯科中央大学读研究生，现在是第三年。王军和他谈好聘用他15天，付给他300卢布，让他暂时吃住跟着自己，并告诉他由于时间紧，上午到领事馆拿到资料和相关证明包括领事馆说明他们一向的目的文件就出发。

    10点钟的时候，三人已经在去下午一起去车里雅宾斯克的路上。根据领事馆二秘提供的资料选定了乌拉尔工业区的西南边，那里的别洛列茨克（BELORETSK）钢厂是苏联的线材生产厂家，比较大，下面有许多公司事从相关辅助和贸易业务为这个钢厂服务。现在由于政治动荡，局势混乱，加上经济不景气，钢厂开工不足，60－70%工人没事做

    坐在火车上，王军闷头闭眼的想着，机会很好，自己这次去还要好好地把握，现在正是钢材价格最便宜的时候，还要收集一些公司的资料，突然王军睁开了眼，没对啊，现在天朝和苏联都是外汇管控的国家，这样交易钢材，外汇这关就过不去了，不行得想想办法啊。嗯——有了，找个合适的人选，成立一家分公司，从事易货贸易，这样就避开外汇结算国家管控的问题了，具体的还要到了钢厂那边再看看。

    到达巴斯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别洛列茨克市市，已经是晚上了，下车后赶紧找了家旅馆住下，修整完毕后，王军让朱玉祥问了旅馆的前台人员周边的情况，然后叫过两人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时，王军又和两人再次相互讨论了一下怎么寻找公司，以及收集相关信息，希望做到有备无患，遇事宁惊不乱，要显得大气稳重。

    三天的时间，王军三人跑了17、8家公司，包括别洛列茨克钢厂，这些公司要么见不到人，大门紧闭，要么心神不定，无心做事。

    当天晚上，王军让曾玉芝回访早点休息，自己拉着朱玉祥到外面咖啡酒馆喝酒。酒是名酒－伏特加，不过是普通那种，王军不是第一次喝，却是第一次在苏联喝。王军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的，王军心里不停地一边给自己劝慰打气，一边喝着如同假酒的伏特加，味同嚼蜡。

    这间咖啡酒馆进来时没注意，是随意的选的，离他们住宿的旅馆不远。王军打量着这间酒馆，简单，就这两个字，在多余的没有，二十几个平方的空间，灯光照的很明亮，没有那些柔和的光线，中间摆着七八个圆桌，每张桌子放着4把椅子，其中一些椅子已经破损；刷着白色墙漆的墙面有的地方已经剥离了，墙上还贴着搽拭干净的列宁和斯大林的画像，已经陈旧掉漆的柜台和陈列柜上摆放着几十个各式颜色的酒瓶，毕竟这里既不是莫斯科，又不是州府，没有豪华亮丽的装饰很正常。这里的东西价格比较低，喝酒的人很多，王军心想，你们现在是有钱买不到东西，翻过年就是有东西买不起了。

    一阵喧哗和争吵的声音从门口处传过来，王军看了一会，没看明白，转回头让朱玉祥给自己说说，来苏联这么久，克林姆林宫、红场什么都没顾得上看，更别说欣赏一下俄罗斯的美女了。边喝酒边听朱玉祥的翻译，大致明白，简单点说，就是女儿叫老爹回家，别再喝酒了。“没劲”王军摇了下头，又叫了杯酒，就没管那边的争吵。突然，那边发生了剧烈吼叫声，还有“呯、呯”的爆裂声。王军看向朱玉祥，朱宇翔向他解说，原来还是刚才的那对父女，只不过那父亲喝得有些过多，发酒疯罢了。王军心想这么大钢铁工业地区怎么就没人谈谈公司企业什么的，看着朱玉祥的翻译还在继续，也就还没注意其他的，突然听到朱玉祥说那父亲是什么铁厂的什么经理，王军立刻让朱玉祥去打听一下那父亲的情况。

    过了一会，朱玉祥回来，给王军说：“那男的叫别列科维奇，是别洛列茨克钢厂的副总经理，负责生产的，女儿也是这个钢厂的，具体的没问，好像是别列科维奇和总经理吵架了，心情不好，就到这喝酒，然后就是你看到的。”

    王军不满的瞥了朱玉祥一眼，就转去看别列科维奇，大概48到50的样子头发灰白，西装革履，可能是因为争吵，西装上有些白色的污迹，脸的微红，情绪有些激动导致胸部起伏不定，看不出那女人真实年龄，估计有25、6岁吧。

    “能不能和他搭上话？”王军头也没转的对朱玉祥说。朱玉祥面露难色的说：“他喝的有些多了，这样比较难。”王军想了想对朱玉祥说：“你跟我来，我说什么，你翻译什么。”径直就走向那队父女前，说：“这位女士，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朱玉祥在身后也翻译给那女人说，那女人看向他们说了句。

    朱玉祥说她让我们帮她扶到外面去，王军立刻就把别列科维奇抬手搂腰的向门外走去，朱玉祥快步从另一边扶住，那女人则跟在后面。站在道路边上，那女人在说着，王军听明白一句，斯巴西八（谢谢），指着自己对着女人说：“王军！王军！天朝人！天朝人！”那女人张口支吾着说：“旺。。。旺。。。鸡。。。”王军笑着挥手让朱玉祥给她说说。

    坐上的士一直到她到一栋楼前才说完，王军才弄明白，女人叫冬妮娅，是这个别列科维奇的女儿，他爸爸因为生产的事情和工厂领导在会上争吵，结果他爸爸的意见被否决，所以才出来喝酒解闷。并且非常感谢王军他们的帮忙。王军就告诉冬妮娅，能否请他和他爸爸吃饭，并留下自己所住的旅馆名称地址。冬妮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第二天，王军整个白天都在跟朱玉祥练习俄语的基本用语和一些关于钢材的词语，期间曾玉芝来了两次，少不了挖苦他几句，王军倒不在意，只顾专心的练习背诵。直到别列科维奇和冬妮娅的到来才停止。王军让曾玉芝安排座椅倒上茶，待众人坐好，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思，并拿出带来的一箱江津白酒和一筒茶叶送给别列科维奇，说这是中国双方第一次见面的礼节。别列科维奇告诉王军他父亲几十年前来过天朝，帮助天朝建设钢厂，健在的时候经常谈论天朝，虽说父亲过世了，但他本人仍然对天朝有好感。现在工厂上下整天都在谈论政治，这几个月工厂严重开工不足，基本没生产什么产品。王军大所失望，难道这次就这样一无所成的回去了吗。

    在餐馆里，王军被别列科维奇和冬妮娅频频敬酒给吓到了，终于认识到俄罗斯人的酒量。趁着间隙，王军向别列科维奇和冬妮娅询问一些问题，比如他们的生活情况了，收入了，怎么在苏联办公司以及费用了等等，最后王军说如果他在这边办个公司从事贸易，并让冬妮娅来负责的话来。

    别列科维奇和冬妮娅都大为吃惊的看着王军，王军向他们解释并说明，资金他来出，用食品、轻工产品换取钢材，现在开始办理相关工作，明年1月或者2月开始运作，期间的相关费用都由王军负责，至于购进钢材的货款，由他来安排。两人犹豫的脸色，王军看在眼中，并没多说其他的，只是说：“工厂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总是要生产产品的，而且不管以后怎么变化，生活总要继续下去的。现在坐在位置上不代表永远都坐在这个位置上。”别列科维奇和冬妮娅在王军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将信将疑的最终也只是答应试一试，同时不会付出一分钱。

    分别时，王军告诉两人，他明天就要回天朝，请他们尽快给他办理相关事情的消息，要了冬妮娅的联系方式和传真，并告诉冬妮娅，尽量学点中文，如果这事做成，希望冬妮娅答应自己两年内不要结婚。看着冬妮娅吃惊的样子，王军说了句：“看到山峰峰顶就在眼前，为什么要被其它风景迷住眼睛，要知道峰顶的风景才更加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