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个将军两个样
将军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原先舒朗大气的屋子，变成现在拥挤不堪的样子，还不是眼前这个小妻子折腾的，她貌似把她的陪嫁里的好东西都给摆上了。现在总算连自己也看不过眼，要把屋子重新整饰一番。这样也好，省得他因为不想看这样的家而有家归不得。 “也好，随便你吧。” 秦蓉忽视他冷淡的语气，只要有他的点头就够了。“那我就吩咐下去，明天开始就先把平常用的东西搬到后面去。” 秦蓉的目的达成了，心里舒畅了。待要说几句漂亮话哄哄面前的大将军，可是搜肠刮肚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没有跟古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旁边的冷面将军开怀，至少不要这么乱放冷气。虽然现在是夏季。 两人闷坐了一会，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将军等着秦蓉解释，而秦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该解释什么。将军身上的冷气越放越足，连迟钝的秦蓉都有点受不住了。直到紫衣颤抖着提醒秦蓉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秦蓉如蒙大赦，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妾身先去给母亲请安了。”说着拔腿就想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将军居然冒了这一句，止住了秦蓉的脚步，她只好停下脚步等他。 走出院子，就变成将军大步在前面走，秦蓉小碎步在后面跟着。很快，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可是前面将军的背影一直都追不上。秦蓉很想吼一句，“你慢点会死呀！”可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无力的脚还是认命地追着前面那个人，心里腹诽：他一定是故意的，变了样的男人。 快到正院，将军的脚步才慢了下来。秦蓉终于赶上他了，她的小心脏“噗通”乱跳，整个人气喘如牛，差点没累死。秦蓉在心里默念一句话：以后一定要不时告诫自己，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男人，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不明白，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两人双双进了正院。在屋外就听到里面的说笑声。秦蓉撇了撇嘴，就知道那个碍眼的表小姐又在里面，这个女人肯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看见将军的机会。果然一进去就看到王璇正坐在老夫人的跟前，二夫人陪在一边，三个人正说得热闹。 秦蓉跟将军一起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抬眼看了看他们两个，说了一句，“今天真是稀奇呀，难得会看到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话中意思听不出来是高兴他们一起过来，还是不高兴看到他们一起过来。 想着将军大部分时间不着家，而原身病的时候比健康的时候多，过来请安肯定是有一日没一日。想来两个人一起出现的几率肯定更少。 “母亲言重了。”将军在自己母亲面前似乎话并不多，说完这几个字便闭口不说了。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还有，不要怪我老婆子多话。想想你们已经大婚一个多月了，也该努力努力为将军府添丁了。母亲的年纪大了，做梦都想看小孙子。”说完，老夫人就看了秦蓉的肚子一眼。 秦蓉有点莫名其妙，这说着怎么就说到生孩子上面来了。再说原身大部分时间都病着，谁知道身体有没有毛病，而且才不过结婚一个多月，就想着大肚子生孩子。老夫人不会以为他们两个有多神通，不，应该是将军有多神通，一击即中吧。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母亲教训的是，儿媳谨遵母亲教诲。”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嘴上秦蓉还是一点都不忸怩地应和道。 以她跟这个婆婆打交道几天的经验告诉她，对于婆婆的话，她只要无条件迎合就行了。这种叫做口应心不应，管她说什么，只管口头应下，至于怎么做，婆婆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她不知道，她答得这么干脆利落，让一边将军多看了她好几眼，心里纳闷自己才不过不在家十天半个月的，这个小妻子怎么就不害羞了呢？ “说起来，儿媳也觉得将军府冷清了一些，如果有小孩子的话，应该会热闹很多。”看座中两个女人看好戏的眼神，秦蓉一脸单纯地又补了一句。既然她们想让她不自在，那干脆大家一起不自在好了，虽然她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看看祸水东引这招有没有用？ 果然老夫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二夫人的肚子上，脸上的笑容以可见的速度淡了下来。二夫人可是嫁进来两年了，可是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秦蓉实在提醒老夫人，与其担心她的肚子，不如盯着二夫人的肚子。 “姨妈，璇儿的肚子饿了，可以传晚饭了没有？”一个娇声响起，冲散了这尴尬凝结的气氛。二夫人向王璇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倒是瞪了秦蓉一眼，秦蓉回她一脸的茫然和无辜。 “弟妹为什么瞪我呢？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母亲稍坐，我这就让丫鬟传饭。”二夫人被秦蓉的直言不讳气得差点吐血，又不好回答秦蓉的话，只好借着这有力的借口出去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母亲了。”将军站起来告辞。秦蓉也趁机站起来，随他一起出了正院。 一出正院，秦蓉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实在，她真的不喜欢这个正院，虽然它看起来恢弘大气，富丽堂皇，是全府的中心建筑。可是这里气氛压抑，阴森老气。她每天一进这里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谁在话里又给她使绊子，谁背后又说了她什么。最可怕的是一来最少要面对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这样的应酬实在是让她累得慌。 “怎么了？”头顶突然传来将军的声音。 秦蓉抬头望进将军深邃的眼神，突然想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还好她还有一份残存的理智，硬是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对将军回了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