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求者有二

    第710章所求者有二

    “贵客莅临，蓬荜生辉。”

    当头一个老巫师，须发如雪，胡子几乎拖到地面；他上前微微一礼，道：“我是巫咸国的大巫，名字唤作‘冥’。”

    “欢迎您莅临巫咸国。”

    姜山抱拳还礼，笑道：“言重。我叫姜山，很荣幸来到巫咸国。”

    大巫冥呵呵笑道：“巫咸曾言客人尊贵，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姜山笑道：“皆为人，无有贵贱。”

    大巫冥宏声大笑：“果然尊贵！”

    便伸手一引：“请。”

    姜山礼让道：“长者先请。”

    旁边虎蛟嘀咕：“唧唧歪歪，烦！”

    姜山冽了他一眼。

    大巫冥倒不在意，笑道：“原来是神兽虎蛟。神兽性情真挚，诚然如此。”

    不多言，姜山便跟着一群巫师进到战船内部――却见是一方浩大的世界――道道玄光，云蒸霞蔚；座座殿宇，勾心斗角。

    大巫冥笑道：“巫师钻研天地间的奥秘，需要安静、安全之所；尤以十日横空之后，巫咸国毁败，我们便干脆都搬到这条船上来了。”

    姜山惊讶道：“便是说，这里就是巫咸国？”

    大巫冥笑着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虽然这些年，我们已经在当初的巫咸旧址上重新建立了巫咸国，但有鉴于前车之事，巫咸国的主体并不落地，便是这艘战船。”

    “原来如此。”

    姜山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因为上古时候的灾难，巫咸国亦曾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巫师们引以为鉴，就干脆把这样一条战船，当作巫咸国的主体；日后再发生的那等灾难的时候，就便于转移。

    大巫冥道：“我知你此来，是为寻巫咸；却是不巧，巫咸年前刚刚离开巫咸国，回巫山去了。”

    “巫咸临行前嘱咐于我，教我于今日在国境迎接贵客；并言贵客有任何所需，巫咸国皆倾力以供。”

    姜山听完，十分感激：“未曾与巫咸谋面，却如此照顾，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大巫冥微微摇头：“何出此言？贵客之尊贵，在于天地寰宇、万灵苍生；我等皆依寰宇而生，将来必承贵客之恩。不过是提前报答贵客而已。”

    姜山笑着摇头：“一是一，二是二，不可混为一谈。”

    便道：“我此来，有两件事。”

    大巫冥道：“请说。”

    姜山道：“其一，我自觉在制器一道上，造诣粗糙，此次是来向你们学习，求取制器的真理。”

    大巫冥洪声笑道：“这是我们的荣幸啊。好教贵客知晓，巫咸国的典籍，任凭贵客观看；制器的材料，任凭贵客取舍。”

    “不敢，不敢！”姜山连连摆手。

    大巫冥笑道：“这也是巫咸的吩咐。”

    姜山叹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轻轻吐出口气，便不矫情，他说：“这第二件事，则是关于巫师的通天法门，心极经和本源经。”

    大巫冥凝神倾听。

    姜山道：“我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了物极经，今已登峰造极。我听旋龟说，物极经有三大造化法门，除了这物极经，还有心极经一部、本源经一部，由是心中好奇。”

    “旋龟言，若有一日，能遇窳之尸，则有机会一观心极经、本源经。”

    “我料想灵山十巫镇守窳之尸，旋龟之意，无疑是指灵山十巫。巫咸国既为巫咸所创，或有这两部造化之法，若有，恳请借来一观。”

    大巫冥听了，叹息一声，说：“贵客果然好机缘。物极经、心极经、本源经，确为巫师三大造化之法。贵客能得其一，且修持至登峰造一，实在令人羡慕。”

    却微微摇头：“然则心极经、本源经这两部造化之法，确不在巫咸之国。”

    他解释道：“三大造化之法，即使灵山十巫，也不能尽数通晓；我等根性平平，巫咸传下来的次等法门，都要绞尽脑汁，况乎造化之法？学之不能。”

    他说：“且三大造化之法，本身蕴含造化；非有特定之人，不能学也。即使拿到手，也终归会失去。”

    “贵客若欲观心极经、本源经，还须得到巫山，见过灵山十巫，方才有机会。”

    姜山听了，拊掌道：“多谢大巫解惑。”

    说着，便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双手捧起，说：“以此物，换我观览巫咸国典籍。”

    大巫冥闻言，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姜山说：“这是我机缘巧合炼就的五颗宇宙种子，倒也有几分价值；巫咸国的典籍，是巫咸国历代巫师的智慧精华，我不能白白获取，请务必收下。”

    大巫冥闻言一怔，不禁盯着姜山双手捧着的明珠，见那明珠之中，五点毫光流转，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周围的巫师，亦露出惊色，嗡嗡起来。

    大风直接从姜山的肩膀上跳到他手心，绕着明珠转，啧啧道：“宇宙种子？！好小子，你还有这家底？！”

    他抬起头，望着姜山：“知不知道宇宙种子的珍贵？自从禹王九鼎震寰宇以来，几无修炼者能开辟本体宇宙。除了九鼎的影响，最要紧的就是这宇宙种子――九鼎镇压之下，宇宙间的维度世界一一沉寂。本事再大的人，也没法子再炼就宇宙种子！”

    “而以前囤积的宇宙种子，在禹王立下九鼎大阵的那一瞬间，被激烈动荡的时空力量全湮灭掉了。”

    “你这里竟然一口气，拿了五粒种子出来！我还道你小子吃云英的软饭，合着你家底也不浅啊！”

    虎蛟嘟囔道：“未尝不是云英所予。”

    仲玉笑起来：“若是云英所予，姜山就不会说是他机缘巧合炼就，而会直接说是云英所赠。”

    还是仲玉了解姜山。

    这里大巫冥十分有些纠结，他看着明珠里的五颗宇宙种子，既想要，又不愿意接。

    到底是巫咸吩咐，姜山这里却拿宝物来换，若接了，岂不是忤了巫咸之意？

    此时，一个鸡皮鹤发的女巫师走上来，道：“当今之时，宇宙种子实乃至宝。巫咸国的确很需要它。但巫咸吩咐，不能不遵从，为巫师者，亦不能生贪心。”

    便道：“不如这样。”

    她说：“我观贵客即将度过幼儿期，亟待炼制护身之物。不如取其三，为贵客炼制一件器物胚胎，余二为巫咸国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