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天道所致
蚀剑台上的人不仅要拼运气，还要有胆识，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实力。有强的自然也有弱的，但凡有些强者上台，没有人敢挑战，那么他可以不用和任何人比试就直接胜出。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蚀剑台上，那人便是金镶，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很多人不服他，纷纷叫嚣，顿时引来轰鸣般的起哄声。 虽然他剑法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秉着我上我也能打败他的看法，但是碍于他的背后有整个千霖宫为他撑腰，多多少少要给几分薄面，倘若是有人上了且战胜了他，那么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金镶一脸得意，以为没有人敢挑战他之时，就来了个不信命的，那就是昨日在饭馆里谈论蚀剑台变革的其中一个人。 手持一柄长剑，早就对金镶不满了，站在蚀剑台上，剑指着金镶，“即使你有背景，我也不惧你！” 这个人的气场让金镶闪过一丝不安，但来都来了，总不能这样胆怯，传出去我这个公子哥还怎么做？两人见面，分外眼红，拔剑就开始互搏。 金镶的剑意偏向于攻击，而那人的剑大多用来防守，稳扎稳打。花哨的剑下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店主说道：“这个金镶心不在剑术练习上，你看他那剑法，破绽百出。” 陈曦只是瞟了一眼，虽然昨晚打了他一顿，又被他带人捅了自己一刀。两者孰轻孰重三岁小孩都知道，但是陈曦是显然不记仇，顾着感叹这个规则的没有人性，都把那事抛到脑后去了。 很显然金镶不是那人的对手，惜败在了那人剑下。此时金镶望着台下的那些人，以前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他只觉得丢脸丢大了，先前一直在他们面前显摆，现在却被这么一个无名小辈打败，实在是气不过。 令他比丢脸更可怕的是战胜者的做法。断剑？斩首？还是什么都不做？ 金镶内心胆怯之余，只见那人好像对金镶什么都没有做，直直的叫他败了就下台去。 金镶内心暗自窃喜：“虽然你不选择杀我，但是你这种做法恐吓不了下面的人，最多战败了下台而已。” “只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才会这么做！我虽不才，但也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那人说道。 金镶只觉得这个人很蠢，便说道：“他们未必是怎么想的，这个世道已然是这个样子，我很感谢你不杀我，但是有些人不能不防。” 说罢他便下台去了，一步一个踉跄。这个规矩是死的，即使是金镶他爹这样在千霖宫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看着自己儿子战败，若是被斩杀他也只能袖手旁观，没有任何办法。 老者是金镶的父亲，好在金镶没有被杀，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下他的脸都被金镶丢尽了，便只想着证明自己，于是在金镶下台之后，一跃而起，挑战起了那个战胜金镶的人。 自己身为老者，他以前辈的身份挑战后辈，传出去多多少少有些脸上无光，但是自己儿子丢脸同样是让他脸上挂不住。 台下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觉得奇怪的也只有这些外乡人。 陈曦对店主问道：“为什么这么有身份的人都来参与这比试？纯属玩乐？” 店主笑着说道：“这算什么？我估计着用不了多久金合欢就要上台咯！” “金合欢？剑界泰斗？”陈曦疑惑，算是长安城地位最高的人，这些人也来凑这份热闹？ 在金镶父亲战胜了那个人之后，秉着王者风范，“你下去吧，虽然你能侥幸战胜我儿，但是剑法在我面前纯属雕虫小技。” 金镶的父亲，这个老者是千霖宫有地位的人，见此便没有人敢上前挑战，只打了一场就获得了胜利。 全场都在欢呼着雀跃，毕竟千霖宫的人总该给几分面子。 接下来缓缓上来了一位长发须白，身高七尺的老者，其执一剑倒立在背后，走上台。全场一阵欢呼，呼声超过了刚刚的老者金镶他爹。 “这个人是谁？”陈曦问道。 “他？他就是金合欢！剑界泰斗金合欢。”店主缓缓说道，轻轻叹了口气。 “他上来干嘛？自称剑界泰斗，在场剑术有谁能胜过他？”陈曦道。 “蚀剑台就是要大家参与，回味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的他可是威风凛凛，如今他也老了，我想他是上来回味从前那种感觉吧。”店主缓缓说道。 “这不是上来走个流程？然后下去？有什么好回味的？”陈曦只觉得荒谬可笑。 金合欢站在金合欢上，台下众人都在一阵欢呼，他说道：“有没有人敢上来挑战老夫？” 台下当然没有人敢上去挑战，大家都只是走个流程，顾着欢呼，想必他可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台没有人敢挑战就获胜的人了。 一切不出金合欢的预料，他淡然的走向蚀剑台边缘，说着一些类似于开幕式的话。： “感谢各位的前来，蚀剑台比武今年改了规矩，但是都不会影响到各位的比试。蚀剑台比试的一切都是为了培养人才，应对人界未来发生的一切做准备，我们要替天行道，造福人民众生……” 台下所有人都肃静的听着金合欢的独白，没有一人说话。 这时寂静的广场上响起了一个笑声。 那正是陈曦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人纷纷劝道：“小声点！” “这人是不是有病？” 就连店主也被他这笑声整不会了，拉着他手臂劝道。 …… 一旁苏子衿和萧云也颇为惊讶，“陈曦，你笑什么？” 面对所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陈曦笑的亦是大声，笑的声音都快变形了。 蚀剑台上的金合欢被打断，不屑的转头看向陈曦，“这位少年何故在此嬉笑？” 陈曦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大笑，接着是苦笑，已经快要分不清是笑声还是哭声。 “来人！把他拖出去。”金合欢气愤的说道。 这时来了几个千霖宫的弟子，说着就要抓着陈曦带出蚀剑台的广场。 陈曦挣开那几个弟子的手，说道：“不是有人上台之后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挑战吗？我这是要挑战他！” 既是挑战，那当然可以。那些弟子都纷纷考遍站。 “这个人疯了吧？敢挑战剑界泰斗？” “八成是疯了，笑的那么疯癫。” 萧云见状赶忙冲过来拉了陈曦一把，却不曾想没拉动，反被陈曦一抬胳膊挣开了。 由于他们几个的位置比较靠前，所以陈曦只轻轻一跃就站在了蚀剑台上。 看着一望无际的人海，显得那么渺小，视线扫过金合欢，陈曦不禁冷笑一声，“我笑什么？哈哈哈……问我笑什么？……我笑当今这世道。我笑这今城外仅几里以内，饥荒妖乱无数，可城内却有人打着坚守正义、替天行道的旗号，坐视不管，这不是很可笑？” 金合欢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拉陈了脸，这几十年来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言这些话。 金合欢缓缓吐出四个字：“此乃天道。” “天道？说什么天道我听不懂，我只信手中这一剑，一剑可开天。”说着陈曦就已经摆好了比试的姿态。 金合欢见其这样，自从被认是剑界泰斗之后就相当于封剑多年，从来没有与人交战过，清晨起来练剑，晚上回归，今天来了一个年少轻狂的小子，正好能打上几个回合。 “陈曦疯了？他身上还有伤呢。”苏子衿焦急的说道。 沈括看着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打心底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个人绝对是疯了，竟然敢挑战剑界泰斗，且看他如何被打趴下。” “我还从来没见过剑界泰斗出手，希望那小子能多撑一会儿，让我掌掌眼。” …… 相对这些规则，莫愁听的似懂非懂，见众人都这样说，面对的人肯定不简单，暗自的捏紧了拳头。 萧云更是亲眼看过陈曦的那个伤口，冲到蚀剑台下就要上去，却被那些义工们拦住了，“这是规矩，还请公子不要破坏。” 萧云没听进去，他只知道陈曦身上有伤，打下去必然会被伤到。萧云知道他面对的可是剑界泰斗，那是无人能及的高度，只是切磋比试还好，但这里是蚀剑台，不残废一个都下不来的。于是想着要硬闯。 这时上蚀剑台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人，那人是化成一道长虹而来，引一剑插在地上，傲视着眼前的人群。 那些义工见了，纷纷低头行礼，并喊道：“执法官大人。” 顾名思义，执法官就是执行规则的，规则制定下来之后，便由执法官来维护规则的执行。 他举剑指着萧云道：“在法则之外的人请离开，否则请吃我一剑。” 萧云还是耿耿于怀，不肯下来，陈曦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收剑转身过来对萧云说道：“萧云，别乱来，快下去。” 萧云皱褶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朝，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回到了顶峰时候的状态，但是你现在还有伤，我不忍心看你就这样上去。” 陈曦本想再上前几步劝说萧云的，却不曾想执法官那一剑就朝陈曦指过来，就差一步的距离就被剑划伤。 陈曦止步不前，对萧云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萧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劝不动他了，而起有这个执法官在，一旦上台就要比出一个胜者。最后只憋出一句话，“你多加小心，香香还在岭南等你回来。” 萧云提到香香，既苦涩又开心，撅着嘴走下台阶。 台下战败的金镶看着陈曦上台挑战，颇为激动，“这小子……这小子居然敢挑战我舅舅？虽然他昨晚力战我们一伙人，剑法不错，但他毕竟还中了我一剑，这下看你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