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谁是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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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谁是道人 天色微暗,晚霞披落。 一抹日暮的余光,照在这诡异的道人身上,散发出死人一般的昏黄。 墨画呼吸一窒,心中狂跳。 尽管他从未见过这道人,但对这股气息,却异常熟悉。 通仙城死而复生的大妖封。 南岳城半步道孽的万尸之王。 还有,自己默念道号,识海中浮现的,那道漆黑死寂的身影…… 都与此人的气息,如出一辙。 墨画心中震颤。 这人便是,师父不让他想,不让他提及的,穷凶极恶的魔教道人…… 诡道人!! 另一边,一众金丹魔修见了这道人,神情或是凝重,或是疑惑,或是不屑。 他们之中,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诡道人。 但是,那个血袍老魔知道。 他是圣子的仆人,金丹后期,资历很老,见识也广,即便不曾亲眼见过,但对魔教一些禁忌,却知之甚详。 诡道人…… “道人”这个封号,非同小可,不是单纯修为高,杀孽重,就有资格,被封为“道人”的。 更何况,他的封号,还是“诡”字。 血袍老魔心中凝重。 他不知诡道人意欲何为,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又有何图谋,便拱手道: “前辈……” 诡道人闻若未闻,脚步不停,仍旧一深一浅,一摇一晃地向众人走来。 血袍老魔面沉如水。 有魔修冷笑道:“这人便是诡道人?” “怎么如此邋遢?” “破落户一般……” “看修为,也不过筑基?” “他莫不是一个活死人?” “故弄玄虚……” 一众魔修,面露不屑。 大离山州界,是三品州界,天道限制,金丹为上限。 他们这一群邪魔外道,足有二十余金丹境的大魔修,在此州界,基本上是横行无忌。 除非有本命长生符这类逆天之物,否则他们无所顾忌。 但两枚长生符已经碎了。 金身法相,更被天道抹消了。 这类宝物,又本就凤毛麟角,更不可能有几个。 所以这些魔修并不忌惮诡道人。 纵使言语有些不逊,料想这道人,也奈何他们不得。 可这道人,便如死人一般,对一切都不闻不问,只顾往前走。 脚步虚浮,血气亏损。 血袍老魔皱眉,心中也不禁怀疑。 “此人,真是诡道人?” 他盯着这“人”看了许久,甚至以神识扫视,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神念不强,修为很弱,rou身残破不堪。 根本不像是,有魔教“道人”之尊的样子。 “不会是认错了吧……” 血袍老魔皱眉。 圣子也有些迟疑,便直接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诡道人?” 道人仍不回答,自顾自独行。 一个赤脸魔修看不下去,怒道:“兀那道人,好大的胆子!圣子问话,竟敢不答?” 道人仍没反应。 赤脸魔修忍不住,走上前去,只一脚便将道人踹翻在地。 这一脚,他踢得不重,但还是踢断了道人的身骨。 道人在地上挣扎,想要爬起,但四肢不协调,像是拧断了身子的螳螂,看着滑稽而可笑。 一众魔修轰然讥笑。 白子胜和白子曦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墨画却一点也笑不出,相反,他的目光深邃,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那道人还在挣扎,模样狼狈而丑陋。 血袍老魔神色冷漠。 圣子见状,也不屑冷笑。 赤脸魔修有了底气,大步走上前去,一脚又一脚,将那道人的四肢踩断,而后似乎犹不解气,抽出一把鬼刀,将道人砍得血rou模糊。 有魔修嫌弃道:“怎么弄得这么血腥?” “你可真够闲的……” 赤脸魔修讥笑,“你们懂什么?这可是‘诡道人’,是传言中的道人,怎么也要死得体面一些。” “我杀的,可是诡道人!” 赤脸魔修狰狞大笑,“杀了诡道人,当扬名立万,声震魔道,下一个道人,必然是我!” “放娘的屁,说什么鬼话?”一个斜眼魔修骂道。 赤脸魔修瞳孔漆黑,“你不服我?” “服什么服?你也配?”斜眼魔修冷笑。 赤脸魔修目光空洞盯着他,“你也想做道人?” “做什么道人……” 斜眼魔修话未说完,忽地一怔,神情狰狞,“废话,谁不想做道人?!” 赤脸魔修声音沙哑,“痴心妄想,道人只能有一个!” 斜眼魔修神色怪异,狞笑道:“没错,那个人只能是我……” 赤脸魔修大怒,鬼刀一劈,魔气汹汹,当即就向那斜眼魔修砍去,“你他妈的也配?!” 斜眼魔修双股阴魂剑一横,周身阴气翻腾,也杀向赤脸魔修,“我不配,难道你这个废物配?” 两人神情暴虐,刀剑相交,旁若无人厮杀起来…… 圣子一脸莫名其妙。 这两个蠢货,在打什么? 这个时候,争什么道人? 脑子被猪吃了? “住手!”圣子不耐烦道。 可这两人不但不停手,反而越战越凶,越战越狠,招招毒辣,似乎欲置对方于死地。 其他魔修冷笑着看戏。 魔修本就肆意妄为,虽同为一门,但也勾心斗角,明争暗夺,此时见两人死战,其他魔修尽皆无动于衷。 但赤脸魔修两人极力厮杀,金丹境的魔气翻腾,难免波及旁人。 一个满脸横rou,身躯庞大的妖修,一时不慎,就被赤脸魔修的血色刀气,划破了道袍。 妖修大怒,“王八蛋,你找死?!” 赤脸魔修已经完全漆黑的眼睛看了妖修一眼,声音沙哑而冷漠,似乎已没了人的情绪: “你也想做道人?” “做你妈的道人!” 妖修满脸横rou乱颤,显然怒极,身躯陡然又涨大几分,全身肌rou虬结,硬如精铁,妖气澎湃,一拳向赤脸魔修轰杀而去。 可此时,他神色一怔,话语也变了: “谁他妈的,不想做道人?” 妖气澎湃的妖修,也加入了搏杀。 圣子皱眉,厉声道:“住手!” 可陷入厮杀的几人,根本不听他的话。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金丹魔修,受战斗波及,不得不被卷入这场荒诞而诡异的厮杀之中…… 圣子此时才发现不对,心中微寒,不由看了血袍老魔一眼。 血袍老魔眼皮微跳,护着圣子,缓缓退后了几步。 而这场血腥的厮杀,却越来越无法遏制…… “我是道人!” “不,你不配,我才是!” “杀了你们,我就是道人!” …… “道人”这两个字,似乎有着魔力,根植着最深的欲望,所有金丹魔修,渐渐都被这两个字吸引: “我修玄阴魔功,炼阴幡,我当为道人!” “玄阴魔功,狗屁不如!” “我修妖道,吃人rou,喝人血,我才是道人!” “谁生,谁就是道人!” “谁死,谁便是蝼蚁!” “杀!” “杀!” “杀!!” …… 所有金丹魔修,都似乎失了心智,陷入无休止的,匪夷所思的,疯狂的自相残杀之中…… 魔气纵横,血洒遍地。 天边晚霞,似乎都被鲜血染红。 rou身与邪术抗衡。 血气凝刀,阴气化剑。 魔道法宝纷飞,骷髅,血幡,鬼刀,冥剑,藏魂棺,镇尸塔……各显魔道神通。 为了成为“道人”,魔修们似乎被激发了最原始的“恶念”,怀着极大的恶意,彼此愤恨,仇视,互相辱骂,斥责…… 乃至互相啃噬,撕咬,不死不休…… 他们尽力厮杀,竭力嘶吼,狰狞狂笑。 整个大离山,活脱脱一副人间魔狱…… 血袍老魔离得远,心智尚存,见了此景,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心惊胆颤,难以置信道: “道心……种魔?” 圣子也神色惊恐。 “道心种魔……” “这是……道心种魔?” 不,不对。 他认知中的道心种魔,根本不是这样的…… 远没有这么强大,与恐怖…… 二十个金丹魔修,毫无征兆,不知不觉,便被种了魔念,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宛如屠宰场中,受人摆弄的血rou猪猡…… 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就是……诡道人? …… 金丹魔修的厮杀,由荒诞,到激烈,到凶戾,到残忍,到停歇…… 山林狼藉,如同炼狱。 “道人”之争,也落下帷幕。 二十金丹魔修,死伤殆尽。 只剩下一个身材高瘦,相貌平平的金丹魔修。 他走到先前,被赤脸魔修砍死的“道人”面前,剥下那身沾着血污的,死人的道袍,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脸上,浮出诡异的胜利的笑容。 “我是道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涌出莫名的寒意。 道人如同木偶一般,不协调地动了动手脚,将那身本就不合身的道袍,穿得更加违和而阴森。 随后道人一如既往,又向圣子走去。 仿佛要走完,之前没走完的路。 只是这次,他的脚步,却轻快了许多。 血袍老魔咬牙挡在了圣子面前,沉声道: “前辈,手下留情!” 见道人无动于衷,血袍老魔继续颤声道: “前辈,他是圣子!” “你我皆是魔道中人,应该知道,圣子地位尊崇!” “圣子血脉尊贵……有问鼎道统,继任魔君的资格,很有可能,便是将来魔道的魔君,不可有任何闪失!” “圣子……” …… 可无论他怎么说,“道人”的脚步都不停止。 仿佛他只依自己心念做事,心外一切人,一切物,一切事,都置若罔闻。 眼看无转圜的余地,血袍老魔目光一冷。 “好,你既不识好歹,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祭出一枚古铜守魂铃,护住心神,而后念动蛊咒,周身血袍,便似活了过来,化为一滩流动的血液,护住他rou身。 一柄漆黑魔剑,浮在他的面前。 这是他的本命法宝,也是魔道金丹期,最强大,最邪恶,最腥秽的一类制式法宝: 黑魔剑。 守魂铃护心,炼血袍护身,黑魔剑杀伐。 三品大离山州界之内,天道限制之下。 金丹后期的血袍老魔,持此三样魔道宝物,接近天道限制下的,修士战力巅峰! 血袍老魔凝视道人,威严道: “犯圣子者,杀无赦!” 这等威势,似乎震慑住了道人。 道人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眸,看着血袍老魔,又看了眼圣子,说出了一句冷漠的话: “你要护着他?”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枯木,又仿佛喉咙漏风,听着有些失真。 “这是自然……”血袍老魔道。 “为什么?” “他配么?” 道人脸上,人脸变换,话也突然多了起来…… 明明出自一人之口,但又仿佛,是不同的人,以不同的声音,借一人之口,一同说话。 语气虽平淡,但里面却掺杂着世间百态的悲愤。 愤怒、不甘、仇恨、讥讽、不屑……种种情绪,浓如酒,稠如墨,酝酿在了一起: “你是金丹,是大魔修!” “为什么要不惜性命,护这个小辈?” “凭他是圣子?” “他是圣子?” “他凭什么是圣子?” “他凭什么能对你颐指气使?凭什么让你卑躬屈膝?凭什么让你俯首称奴?” “凭他圣子的血脉?” “血脉算什么?” “人死后,不过一滩血水,一坨腐rou,血脉算什么?” “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圣子?” “而有的人,却要为奴为婢?” “就凭那一身腐臭的皮囊,一滩风干的血水?” “凭什么呢?” 道人所有的声音,汇在一起,噪杂刺耳,而又渗入心扉地质问道: “为什么,圣子不能是你?” “为什么,魔君不能是你?” “魔君圣主,宁有种乎?” “不过一滩血rou……” “活是一样活,死也是一样死……” …… 道人魔音入耳,血袍老魔目光震颤,浑身发抖,强自镇定心神: “不,不行,他是圣子,他有圣子血脉……” 道人的声音,重又轻缓,但又有着异样的冷漠,和不尽的蛊惑: “那你就吃了他……” “吃他的rou,喝他的血!” “吞噬他的血脉!” “你将成为圣主!” 血袍老魔两腿一软,忍不住身形踉跄,后退几步,目光慌乱,心旌动摇。 不! 不对! 这个道人在骗我! 可是…… 他明明知道,这个道人在骗自己! 但他的心中,还是涌出了无尽的欲望和冲动。 是的,这道人在骗自己…… 可是……他真的是在骗自己么? 他说的,有错么?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堂堂金丹魔修,要做一个卑微的老奴,要卑躬屈膝,要摇尾乞怜? 修魔者,不是应当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么? 吃个人,又算什么? 吃个圣子……又算什么?!
“铛”地一声。 守魂铃应声而碎。 血袍老魔的心魂,已经失守…… 他目中露出极大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的神识,被分成了两半,一部分“理智”尚存,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另一部分,却充斥着可怕的本能和欲望。 这份本能,驱使着他,目光贪婪,一步步向圣子走去,仿佛真的要…… 将圣子活生生吃了! “不!” 血袍老魔的理智在挣扎。 他绝不能伤害圣子! 血袍老魔神色因挣扎而狰狞,脸上浮现出巨大的割裂与痛苦,最终理智稍稍回溯,他也开始逐渐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也只是能控制一部分。 他控制左腿,右腿仍向圣子走去,他摔倒在地,控制了左手,右手就在扒地,向圣子爬去。 任血袍老魔如何丑陋地挣扎着,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步步逼近圣子。 而越接近圣子,他心中的杀意便越重,饥渴便越深。 而圣子已经吓傻了,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不能伤害圣子!” “圣子尊贵,不容有失!” 血袍老魔心一狠,愤然自断经脉,自废手脚。 可他是金丹,断了经脉,废了手脚,还有血气,还有魔气,还有本命法宝…… 只要他活着,圣子必死。 血袍老魔面露绝望。 “这就是……诡道人么……” 他看了眼圣子,凄然一笑,而后目光狠厉,并指成爪,自断了心脉,同时灵力逆运,自毁了金丹! 金丹自爆,威力极大。 一瞬间,魔气翻腾,血雾漫天。 血袍老魔只将自爆之力,封存在了自己的rou身之中,为的就是不伤及圣子,是以血雾浓烈,声势极大,但溢出的威力并不强。 血袍老魔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震惊失色。 诡道人神色如常,对血袍老魔的死不屑一顾: “有胆子死,没胆子反,奴性太重……” 说完,他又迈步向圣子走去,眼神漠然,如看草芥。 仿佛尊贵如圣子,也不过一堆枯骨烂rou。 吓傻了的圣子,这才回过神来,脚步一虚,摔倒在地,挣扎着向后退去。 二十余魔道金丹,尽皆死于诡道人之手! 而且死得诡异,死得残忍,死得毫无征兆,防不胜防。 圣子的脸上,再无嚣张与冷漠,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我……我是圣子……你不能杀我!” “别,不要道心种魔!” “不要种魔!” “我不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诡道人根本不听,几步的时间,已经靠近了圣子,一双修长苍白沾着血污的手,缓缓向圣子伸去。 圣子只觉肝胆欲裂,他绞尽脑汁,苦苦求生: “别,别杀我!” “我是圣子,将来有可能是魔君!” “我爹是鬼王宗宗主,我娘是血玉罗刹……” …… 可这些话,根本阻止不了诡道人。 便在此时,圣子喊了一句,“我有‘血道人’的血脉,是血道人的后裔……” 诡道人的手停住了。 而此时的墨画,目光微凝。 他又听到了另一个道人的名号: “血”道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血道人的缘故,诡道人垂下了手,放过了圣子。 圣子劫后余生,大口喘息,这才发觉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湿。 诡道人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而此时,这些危机已经过去。 圣子也深深明白了“道人”两个字的份量。 他偷偷抬眸,畏惧地看了眼诡道人,虽然声音还有些发抖,但仍旧恭敬道: “血道人是我老祖,是上古的大魔修,您也有道人封号,因此,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师叔祖’?” 诡道人根本不予理会。 他转过头,看向了白子胜和白子曦,漆黑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而后,他便一步步,向白子胜和白子曦走去。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断续和僵滞,但语调却没了怪异,变得平常起来: “你们,是我师弟的弟子?” “还是……我师妹的孩子……” “我要你们,带个路,带我去见见……我的师弟。” 白子胜和白子曦脸色苍白。 雪姨更是神色惊恐。 她知道,这绝不是“带路”这么简单。 诡道人是要抓住子胜和子曦,将他们当做筹码! 诡道人行事叵测,凶残无度。 他不会顾念一点旧情。 一旦被诡道人抓去,生死未知,祸福难料,而且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即便回来,也很有可能被“道心种魔”,受其支配,生不如死…… 雪姨心中痛楚,焦急无比,“前辈……” 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甚至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白子胜和白子曦,也同样动弹不得。 诡道人一步步靠近他们,神色淡然,伸出修长而血腥的手掌,想将两人抓在手中…… 雪姨心急如焚,急火攻心,忍不住吐出鲜血。 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便在此时,一道清脆却突兀的声音响起: “师伯……” 这道声音,打破了死寂。 诡道人转过头,就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小修士,他的神色坦然,目光澄澈,又有一些深邃。 “我带您去吧。”墨画道。 诡道人看向墨画,目光冷漠,并不在意。 忽然他心中一悸。 并不在意…… 我怎么会……不在意呢? 我怎么会……偏偏……漏掉这个小东西呢…… 诡道人注视墨画,悉心一算,只觉一阵云消雾散,因果拨乱,一道小小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是……被我师弟,藏起来的人……” 诡道人漆黑的眼眸,微微震颤。 “好……”诡道人的脸上,竟浮出一丝生动而怪异的表情,“你随我去……” 有你,就足够了…… 墨画点了点头。 “师弟!”白子胜大急。 白子曦也眸光颤动,急切道:“墨画!” 雪姨咬紧嘴唇,无能为力。 墨画对他们温和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师兄师姐,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师伯去看看师父……” 诡道人目光诧异地看了墨画一眼,之后便转过身,一摇一晃地向前走。 墨画跟在他身后。 夕阳已落山。 两道身影,一大一小,一个诡异,一个纯真,一步又一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