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回家
不是一直这么黏吗？”司马若曦声音并不大，但是字字敲击着顾明泽的耳膜。 顾明泽嘴角充满调戏意味的笑意一下子变成了震惊，说实话他想过各种司马若曦会说出的答案，但是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这让他心里的一缕小火苗一下子燃烧起来，就差像热气球一样顺着火飘起来飞到天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再抬眼的时候就看到司马若曦已经继续专心吃饭了，好像刚才这句话是多么平常根本就是家常话一样。 反观对面的陈露，笑得一脸狐狸相，对他比出“瞧你那点出息”，以及“这么点定力”的口型。 某总裁：我心里高兴，我就是开心，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就不和你计较…… “我们今天在广场吃的午饭，和肖沐还有肖沐的弟弟肖浴。”司马若曦继续平静的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前几天肖沐弟弟帮了我们一个小忙，所以今天一起吃了顿饭，可能是一个人赴约怪不好意思的吧，就一起叫上了他哥哥。”这下连陈露都有点惊异司马若曦的答案了。这答案，也太！惹是生非了吧！ 司马若曦倒是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觉得之前单纯的为了顾明泽的那些烂桃花，两人，啊不，应该说是她自己可是吃了不少暗亏。 这次把肖沐搬出来，也让他受受这种憋屈。倒是顾明泽叹了口气，他能看不出来司马若曦这就是明显的吊他难受。 明显的给个枣再呼一巴掌的节奏，顾明泽还是配合着点头，是啊是啊我的错我自己活该…… “他能帮你什么小忙啊，肯定这俩丫头吧，”顾明泽一语道破之后还是觉得不应该连meimei拖下水，于是顺势立刻改口到，“肯定是露露这不省心的丫头。” 陈露立刻回报一枚白眼，明明是肖浴自己看上我们家meimei了，怎么会是我的错，当然肯定也不是meimei的错：“这次真没我事，是那天吧，咱们姐妹仨出去逛街来着，然后呢，小宝就需要换尿不湿啊，然后我就勤快地换着尿不湿啊，然后尿不湿就没了。” 陈露巴拉巴拉的知而不言言而无尽的说，“然后我们就派嘉悦去独立买一包尿不湿啊，结果呢，嘉悦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呢，人家肖浴就自带光环的出来英雄救美了。然后就认识啦，就这么简单啊，就说想认识一下我们魅力十足的嘉悦啊，于是就这么愉快的认识了啊，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吗？没有啦！” 顾明泽默默夹了一筷子给自家meimei菜：“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嘛。” “喂喂喂，”陈露炸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我的问题了！啊不对，你哪里听出来是我的问题了！” “你把尿不湿糟蹋完了啊。”顾明泽一针见血的找到了重点，完美的ko掉了陈露，在座三人竟无言以对。不过这……说的还真是蛮有道理的……“不过呢，我是不是很同意嘉悦接触他们几个的。”顾明泽还是很明确的表述了自己的观点，“我也有听说过肖沐有这么一个弟弟，和他关系也不错，人也很不错。但是这不能作为嘉悦可以和他来往的理由。” 司马若曦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顾明泽截住了：“我并不是说我对他因为肖沐有什么看法，我不是那样子的人，也不是因为今天他请吃饭带了肖沐去见小曦有什么看法，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反驳的理由。我决定这件事，有我的理由，有考虑到未来，以及嘉悦和我们的未来。如果嘉悦现在勇敢地可以和陌生人交流了，我们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家人需要认识，在嘉悦能够接受一些事情之前，我并不打算让他随便交朋友。何况我现在其实连你们都放心不下。露露你好歹也是做这一行的，关键时刻我还得好好带带你才行。小曦你呢，生性就善良，耳根软，总是为别人考虑，这样其实也是不行的。所以说以后遇见什么新朋友，好歹和我说一声。肖沐现在对我来说，我并不是因为他觊觎小曦才会这样决定，你们也要理解。” “这……”陈露好像能感受出来顾明泽真的对这些是有其他的打算，所以心里是认同了的，更何况一见钟情什么的简直太不靠谱，她偷偷看了嘉悦一眼，只见过两次面的朋友对她来说并不会有很大影响，更何况发话的人使她最能相信的哥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异议。小曦说话之前，她便抢着应下来，“好啊，你没什么怀疑，我们也就君子坦荡荡了。” 顾明泽看看有些若有所思的司马若曦，调笑道：“我看你们也没多坦荡荡啊，昨晚上就不肯说，到现在才说，那里坦荡荡了？不乖哦。” 温温和和的话反而让一句都没说的司马若曦红了脸，咕哝了句你瞎说什么呢。不过这样不吃醋不乱想的信任，倒是让她觉得心里满满的。这样的理解和爱，并不是每个人都给得起的。 吃过饭之后，本来是司马若曦收拾碗筷，这次就直接交给了陈露。陈露默默收拾着碗筷一边默念有异性没人性有异性没人性，嘉悦抱着小宝说着悄悄话，当然，不管小宝能不能听懂总是要交流的…而书房里，便是扯着顾明泽说话的司马若曦。 “别听她瞎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司马若曦解释道。再不解释自己的清白就准得被毁了！ “啊？”小梦迷茫了。 陈露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好骗，顶着司马若曦愤怒的白眼陈露也只得重新解释，“我瞎说的，没想到你这么好骗，这真不是司马医生的孩子。” “哦，我还真以为是司马医生的孩子呢！”小梦一头黑线。 “若曦姐，咱什么时候回山上啊？我昨天刚跟李队长联系过。”寒暄过后，小梦就进入了正题。 春节这么多天，司马若曦都没和李队长联系过，看来回家就得马上和李队长沟通沟通了，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 “咱们尽早去吧，接临时人员的班。”司马若曦想了想说，虽然自己和顾明泽的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但是司马若曦还是会选择提前回山上。 毕竟和顾明泽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但是麻风村的病情基本上就是朝夕间的事情，一点差错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我也这样觉得，我始终怕他们临时人员不了解情况，到时候照顾不好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小梦皱着眉头，看得出来是真心很焦急。 当初那个上山第一夜就哭鼻子的人，现在已经学会担心病人了，那个自己以为下来了就再也不会上去的村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了。 司马若曦不知道整个医疗队和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但是她自己对那些麻风病人的情感，是怎样都不能忽视的。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接触这样可怕的传染病，但是却会是她在医学工作上的一次突破，至少以后，再面对这类的传染病时，她不会退缩，她会大胆的往前走，安慰病人，然后用自己的经验，给人希望。 在咖啡厅聊了许久，最后确定了返程日期小梦这才离去，司马若曦和陈露她们坐了一会儿也打算回家了。 “若曦，你真的还要去啊？”陈露问，一副正经的神色，没有了平日里玩闹的表情。 司马若曦郑重的点点头。 “那你要怎么跟顾明泽说呢？” 不光是陈露担心这个问题，司马若曦也想过，一开始顾明泽就不支持她去义诊，如果不是那司马时间她和顾明泽闹矛盾了，顾明泽肯定就拦着了。 但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山了，顾明泽还会放自己回去吗？ 司马若曦不清楚，但是她要回去的决心是无人能更改的，看来得提前先说服顾明泽才行。 “到时候再说吧。”司马若曦随便说了一句应付着陈露，自己心里也没底。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咱去逛超市吧，刚好小宝的纸尿裤快没了！”说到小宝，陈露就眼冒金星。这些日子，小宝就是她唯一的乐趣了，她能不喜欢吗！ 纸尿裤没了，那还不是要怪陈露，基本上都被她拿来练习了，往往小宝才尿了一泡，就被陈露扯掉换新的。 这样下去再有钱的人家也会变穷的啊！ 三人进了超市，由司马若曦抱着孩子，陈露推着推车，顾嘉悦负责拿东西。 “我先去拿纸尿裤。”趁着司马若曦和陈露看小孩子衣服的时候，顾嘉悦自告奋勇的说着。 司马若曦本来想让陈露陪着她去的，但是陈露已经先她一步点点头，说了句，“去吧，快点回来。” “让她一个人去？”司马若曦问了一句，心里有些小小的担心。 上次顾嘉悦被她弄丢的事情始终梗在心里，司马若曦怕这种事情再一次上演，她真的被弄怕了。 但是陈露比她镇定的多，“若曦，你没觉得嘉悦变了很多吗？这半年的时间，从你知道她的存在之后。你接近她，给她关爱，为她治疗。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嘉悦真的变了好多。” 司马若曦努力的回想着种种细节，嘉悦第一次大声叫她的名字，第一次大声和自己说话，第一次不怕陌生人，甚至还能和陌生人交谈几句。很多时刻，司马若曦都觉得顾嘉悦其实个一个正常人差不多了。 “是啊，嘉悦现在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司马若曦感叹。 “所以你要学会放手，即使她现在还会被骗，你也得学会放手，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成长。” “培养嘉悦就跟培养一个小孩子一样，让她受伤，让她体会，任何事情只有她自己经历过之后她才知道该怎么做，才知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应付。”陈露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沉默了半晌，司马若曦才继续看着小孩子的衣服，陈露的理由完全说服了她，她同意了，也许放手，才是对嘉悦最好的选择。 也许这个过程中她和露露才是最难熬的，他们会担心嘉悦能不能应付，会担心嘉悦会不会被骗，但是这对嘉悦却恰恰是锻炼。 罢了，相信露露吧，毕竟嘉悦能恢复到今天这个样子，也全部都是陈露的功劳，不是吗？ “小姐，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小宝宝的衣服吗？”身边又服务员上前来介绍，司马若曦才和陈露专心挑衣服，暂时不去想嘉悦的事情了。 可是直到司马若曦挑好衣服付完钱，嘉悦都没见下来，她们一直呆着卖婴儿服装的这里没动过，嘉悦不应该找不到她们啊。 司马若曦他们逛的这家超市只有两层，纸尿裤在二楼，上楼去拿个纸尿裤最多十分钟的时间，可是现在都过了半个小时嘉悦都没下来。 再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人，司马若曦急了。 “要不我上去找找？”陈露提议。 司马若曦答应了，她们俩不能一起离开，万一嘉悦回来了又没看到人那不是更着急，所以让陈露一个人先去找找也行。 陈露将手中的东西都让在司马若曦身边的凳子上，这才打算上楼去找人。 但是还没等她转身，司马若曦就听见了一句熟悉的“若曦姐”。 抬眼一看，果然是顾嘉悦，笑眯眯的朝这边叫着。 司马若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抱着小宝就朝那边走了过去，陈露也重新提好东西走过去。 两边相遇司马若曦才发现，顾嘉悦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几乎成了司马若曦生命中最大的一个遗憾，怎么样都无法弥补的一个空洞。 顾明泽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司马若曦的神情，抱着孩子的司马若曦一副很满足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骄傲冰冷，也没有了工作时的理智精干，她现在就像是一位母亲，一位纯粹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怎样都舍不得撒手。 如果，自己和若曦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顾明泽心想，只要有了孩子，就不怕司马若曦不理他，离开他。 回去的路上司马若曦总想着要给宁宁打个电话，却又怕她正和林一然谈着不方便，所以左想右想还是没打，但是心里也一直担心着。 回到家的时候陈露和顾嘉悦都出奇意料的喜欢孩子，从司马若曦把孩子抱回来之后这俩人就没离开过孩子的周身，简直比牛皮糖还粘人。 司马若曦想把这两只‘苍蝇’赶走，但顾明泽却坚持要把她们留下。 这还不好吗？都不用请保姆了！某个腹黑顾总笑而不语。 于是，在小宝到来之后，顾家算是彻底沸腾了，每天都能听到陈露的呼喊声。 若曦，小宝尿了！ 若曦，小宝拉了！ 若曦，小宝饿了！ 偶尔会换顾嘉悦呼喊。 若曦姐，你快来，小宝哭了！ 若曦姐，你快来，小宝吐奶了！ 总之，小宝把司马若曦的生活折腾的鸡飞狗跳，不得安生了都。 “来，尿片要这么换，知道了吗？”司马若曦正手把手的教陈露换尿片，免得下次出现了这种情况陈露又要呼喊她。 陈露在其他事情上聪明的不行，但惟独在照顾孩子上笨的跟个傻子似的。 “哎呀，不行，你看吧！”陈露抓着孩子的小腿，奈何小宝就是左摆右动的不肯配合，折腾她一脑门的汗。 司马若曦要被她气疯了，不就是叫她按着孩子的腿吗！还能被孩子给挣脱了？陈露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瓜子吧！过年吃多了！ “嘉悦，你来！”司马若曦无奈，好歹先把这个尿布换完，不然孩子等会儿尿她一手。 顾嘉悦明显比陈露熟练多了，一只手按着孩子的腿不让他乱动，还能空出一只手来逗他玩儿。 这就是差距啊！司马若曦总算是换完了，瞥了陈露一眼，她在泪奔！ “露露啊，你不学会以后怎么自己带孩子啊？现在就是最好的练习啊，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换好尿片，小宝又继续在沙发上摸爬滚打，陈露拿着玩具逗他。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单独给他换一次，我就不信我学不会了！”信誓旦旦的留下豪言壮语，陈露决定今天不学会换尿布就不吃饭了。 连嘉悦都会给孩子换尿布了，自己如果还不会，那岂不是太丢人了？陈露叹了一口气。想她多么聪明可爱的美女一枚，怎么就是学不会换尿布呢？这说出去会不会被人耻笑！ 于是，等过了几个小时，小宝又尿了几泡之后，陈露在司马若曦的注视下又开始练习了。俗话说熟能生巧嘛，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司马若曦倒不是不相信陈露，她是心疼那些尿布，那也是钱啊，就这样被陈露一张一张拿来练习！ 不行，尿布得按张赔钱！ 过了正月初三的时候，顾明泽就已经开始重新上班了，司马若曦这三个女人在家带孩子，倒也把小宝养的白白胖胖的。 司马若曦一直没有宁宁的音讯，她想问，但是顾明泽不让她这个时候问。说不定这个时候人家两口子正在处理问题呢？他们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不管是什么结果那也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不会怨恨别人。 司马若曦无从反驳，也就听了他的，决定等宁宁处理好了自己来找她，反正她总会回来抱孩子的。 初五这天小梦给司马若曦打了个电话，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上山，自己好和她一起。 司马若曦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了，这些天心思都放在小宝身上，那边又担心着宁宁和林一然，所以一忙就把麻风村的事情给弄忘记了。 “你在附近的咖啡馆等我吧，我们见面了商量一下再决定。”司马若曦挂掉电话，打算出门。 当初答应过李队长会一直呆在医疗队直到任务完成，那司马若曦就不会退缩，她向来说到做到。麻风村里很多人的手术都是司马若曦亲自做的，所以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病人置之不理，一定会看着他们痊愈再离开。 “若曦，带小宝一起去吧，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啊。”陈露抱着孩子，可怜巴巴的靠在门框上扮可怜。 司马若曦就知道让陈露带孩子不可靠，陈露不是个呆得住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爱三天两头跑出去玩儿，现在更别说让她每天呆在家带孩子了！ “走吧走吧。”没办法，小宝是宁宁的孩子，司马若曦说是要教陈露带孩子，但实际上也是从来没让小宝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小梦在中心广场二楼的咖啡厅，司马若曦和陈露还有嘉悦打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近的很。 当抱着孩子的司马若曦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小梦是吓了一跳的。 印象中司马医生是没结婚的啊，怎么会有孩子了？难道她是单亲mama？还没等司马若曦走近，小梦的心里已经猜想了几万遍了。 “若曦姐，这是？”等到司马若曦走近，小梦才开口问，眼中是大大的疑问和惊讶。 司马若曦还没有回答，陈露已经抢答了：“这是你若曦姐的孩子啊，可爱吧！”陈露向来唯恐天下不乱，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小梦听到这样的回答更加震惊了，面上也是尴尬的神色，随即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可爱，可爱，只是我没想到若曦姐已经有孩子了。” 既然真是她的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呢？小梦想到了肖沐，那时候肖沐专门上山陪过司马若曦，还捐过一批医疗器材上来，但是司马若曦对他的态度又一直是不温不火的。 难道，肖沐就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再想到司马若曦对肖沐的态度小梦就彻底混乱了，这绝对又是一场八点档的狗血剧！ “那你怎么不告诉宁宁呢？她在这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家出事了怎么办？她一直怀揣着希望，她以为林一然也许是逢场作戏或者别的什么。”司马若曦的话语很是激动，说到后面都乱套了。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