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条杠
“我听说咱爸的高血压还是从奶奶这里遗传来的，不能生气。”顾明泽善意地提醒，随后很恶质地笑了笑，意思很明确，她要是非赶他走，那么奶奶会被她气病的。 “你这个混蛋！”司马若曦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谢谢你的赞誉，宝贝儿。” 顾明泽也不再和司马若曦多谈，起身走到门口，把开始和奶奶一起去买回来的菜提起来直接去厨房了。 “宝贝儿小曦，你不用来帮忙了，等着吃饭就行。” 鬼才要帮你呢，你爱献殷勤，让你献个够，累死你才好。 司马若曦不理他了，心想，只要一直不理他，他总会觉得没意思，主动放弃的。要知道，作为一个才貌能力兼具的男人，他肯定是很骄傲的，不会主动太久。 司马若曦拿起水果刀，把释迦轻轻切开，给奶奶送到房间去。 “奶奶，你想我没有啊？”把释迦递到奶奶嘴边儿问。 “想啊，不过奶奶知道你忙，也没时间来看我。” 说来很惭愧，自从工作后，基本就没来看过奶奶了。司马若曦是工作非常忙，几乎每天都上班，连周六日也要加班。每次休息，都是前一夜上了夜班，相当于没休。 病人多，医生少，忙碌是没办法的事。 “奶奶，你干脆到我们家去住吧。” “如果我的小曦结婚了，和顾明泽结婚，我是可以去你们家住的。” “奶奶，我和顾明泽真不像您想的那样。” “还瞒我，你们两个人都那什么了，你当奶奶不知道呢。” 这种事被奶奶说出来，听着总不好意思，司马若曦的脸又不禁有些红了，声音也低下来：“您听谁乱说的呀。” “你爸！你爸还会骗奶奶？” 汗，什么时候她爸也开始爱说八卦了。 “奶奶，就算是有那么回事，也不代表我就要跟姓顾的结婚啊。再说，那只是一场误会。”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 “奶奶，现在时代不同了。” “时代不同了，女人就可以随便跟人睡觉了？今天跟这个睡，明天跟那个睡，像话吗？再说，你以为时代不同了，男人就对那方面不介意了？小曦呐，你真是太傻了。” 奶奶的话竟堵的司马若曦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而且就算知道怎么回答，她也怕惹奶奶生气。 难得见一次奶奶，还是让她高兴吧。 “好了，奶奶，您吃水果吧。” “这才是奶奶的好孙女呢。”奶奶想了想，又眯着眼小声说：“其实顾明泽真不错，长的很好，还能干，你是你们姐妹几个最有福气的了。早点儿结婚，早点儿给他生个胖小子，可别让他跑了。” 生个胖小子……一语点醒梦中人，司马若曦心里一惊，糟了，她那几天光顾着烦恼，竟把这种事给忘了。 她会不会怀孕了啊？ 算算日子，被算计的那晚正好是排卵期，最容易受孕。 你还是妇产科医生，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忽略，真该死。 司马若曦坐不住了，“奶奶，我头有点儿疼，我出去买一瓶风油精啊。” “奶奶这里有啊，不用去买。” “不行，我习惯用一个牌子的了。不用管我，奶奶，我很快就回来。” 司马若曦火急火燎地出了门，系着围裙的顾明泽探头出来看了看，问奶奶：“小曦干什么去了？” “说头疼，去买风油精了。” “怎么忽然头疼呢。”顾明泽念叨了一句，也没多想，继续做菜。 司马若曦匆匆跑到路边一家药店，买了验孕棒，在附近找了个公厕，悄悄验了。 两道杠。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怎么早没想起来，补吃一粒事后紧急避孕药呢。虽然吃那种药伤身体，总比做流产伤害要轻一些。 摸了摸依然扁平的肚子，司马若曦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曾经多少次帮人解决意外怀孕的问题，曾经有多少次问病人，不想要为什么不避孕。既然已经怀孕了，就该为孩子负责，把孩子生下来啊。 从受精卵着床的那一刻起，已经是一个新生命了。打掉孩子，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喂，完了没有啊？等的急死了！”有人把厕所门拍的啪啪响。 司马若曦如梦方醒，连连道歉：“好了好了，不好意思。” 从公用卫生间出来，司马若曦有点儿像个游魂。 该怎么办，留下还是打掉？ 留下来，她就跟顾明泽扯不清了。打掉……想着那些女人们苍白的脸，想着那还有呼吸的生命被终止，司马若曦紧紧的闭上了眼。她受不了！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奶奶家的，她轻轻敲了敲门，奶奶一看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曦，你怎么了？这孩子，不是中暑了吧？快坐下来，奶奶给你看看。” 奶奶的反应提醒了她，她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没有，奶奶，只是有点儿头疼。” “不是去买风油精了吗？没买着？” “嗯，没看到药店，没买。” “你等一下，奶奶去给你找，奶奶这有风油精。” “不用！不用！奶奶，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就行，可能是坐车晕车了。”风油精里有少量樟脑，对胎儿是不好的，所以在确定孩子的去留之前，司马若曦不会做出伤害胎儿的事。 奶奶不再吵司马若曦，让她一个人安静的在沙发上躺了很久。 期间顾明泽来问她怎么了，她假装睡着了，没回答。 中午，顾明泽做好饭菜，叫奶奶和司马若曦一起吃饭。为了让奶奶高兴，司马若曦假装头疼好了。 “奶奶，您吃菜。”顾明泽给奶奶夹了一口手撕包菜。 “好，我吃。对了，我们家的客房就一间，晚上你们两个挤挤睡一个床吧。” 司马若曦一口饭差点儿噎住了，忍不住咳了两声。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顾明泽伸手帮司马若曦来拍后背，被她躲开了。 “奶奶，我晚上跟你睡。” “不行，奶奶不喜欢跟人一起睡。” “那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