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绸缎条
飘飘说完感觉浑身难受，善意的谎言说完怎么也这么难受，因为自己脑子太笨了，从来只说真话，不会说假话，因为一旦说了假话就要用无数个假话来圆，而自己根本记不住自己说了什么话，没法圆回来，只会更露馅……要么不说，要么只说事实。今天她也算挑战了自己。也许当她会游刃有余说假话的时候，也是一种成长了。 林正从芳华阁出来，便转身去了布铺，这种布料应该是寻常店家不会有的。 他来到都城最有名的一家衣商，这家店铺掌柜祖上曾经是宫中尚衣，对衣服、布料颇有研究。 林正站在“成衣坊”三个大字下面，摸摸自己刚粘的小胡子，背着手进去了。 伙计见林正来了，迎上前问着：“爷可是要定做衣裳？” “你们这上好的布料拿来。” “爷，您往里走，上好布料供您挑选。准有您喜欢的。” 林正走进里屋，感觉和公子给的绸缎条还是相差许多。 “小厮，你可别糊弄我。” “我哪敢呐，爷！你要什么款式尽管说。我这就给您找来啊。” “我家小娘子偏爱绿色，可有样式？” “您稍候。” 不一会儿，伙计让人抱着十几匹丝绸、棉、锦缎各样绿色布匹过来了。林正扒拉扒拉，看了看，摇摇头。 “把你们老板叫来。” 伙计看看店铺掌柜，掌柜放下手里的账本快步走来。 “哎呦，这是哪家贵人，小人眼拙，半天没有认得出，怪罪怪罪啊。” 林正心想，倒开始怀疑起我的身份了，还好带够了金子。 林正摆摆手，表示不怪罪，让他不要废话，赶紧办正事。“我家小娘子素爱绿衣，不知掌柜可方便让老板出来一见，将最好的料子拿出，也算结交个朋友。虽我不过一介盐商，但日后行船走马，都也方便。” 掌柜听明白了，这是财大气粗要找老板对话。他让林正坐下品茶，自己去请示老板。 “谁？我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 老板听掌柜禀告后把自己认识的见过的想了一个遍。林正跟在林仲身边，多处理军务，鲜少和都城其他人打交道。自己也多处理一些机密，也许林仲他们还认得些。 “他以码头权限做交换，也许您可以见上一见。” 杨老板觉得掌柜说的也不无道理，人在江湖，要讲究面子礼节，总要见上一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位老板，让您久等。”杨老板行礼，满脸笑容地步履匆匆进来。 林正放下茶盏，慢慢起身，回礼。 “初次见面，不知您贵姓？” “老板不识得我，但我识得您。鄙人亦姓杨。”说完林正笑笑。 “杨老板，巧了巧了。我们可是本家人啊。不知您到小店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杨某人就算跑至西域也给你找来！”杨老板热情许诺。 “呵呵，杨老板您比我年长一些，我们又是同姓，不如我叫您一声杨兄，可失礼？” 杨老板心想这一上来就攀上亲戚了？此人社交速度真快。 “当然当然，杨老板您叫我兄长，有您这样的阿弟何乐而不为呢？” “我钦慕一女娘，她偏爱绿衣，我寻遍中原，未曾寻得一件令她欢喜的，慕名而来找杨老板，不知您可解决我这番难题？”林正笑着说。 “这......”杨老板知道伙计和掌柜已经把店里的上品都给他看过，看来如非绝好品质，是难以让他满意了。如果告诉他店里就这些上品了，会不会有损自己祖上“尚衣”之名。现在只有柒娘子那里那件成衣的布料不曾示人，因为那是来自匈奴的独特熏染方法，它和另一种顶级香薰混在一起会形成一种沁入人心香味。柒娘子让他不要告诉别人这布匹的存在，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匈奴有所瓜葛。 自己店铺中货物销往西域，也有匈奴人托人购买，他们只有生意上的往来。柒娘子带来的布料是她自己从匈奴人手中拿得，她的身份复杂，自己不想招惹，还剩余的布料是自己偷留下未做研制的，现在已经基本学会如何制作这样的布料，但售卖给此位“杨老板”还是有风险...... “不如，杨弟十日后来取我们新研制的布料，这布料十分神奇。” “哦？如何神奇？” “到时你看就知道了。”杨老板神秘笑着。 “嗯。”林正想这是卖什么关子？难不成真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十日太长，五日。” “这......”杨老板为难。 “杨兄，过几日我便赶回苏州，我想在走之前看看布匹是否和我心意。” “呃......不瞒你说，这布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工艺繁琐，用料复杂，除去锦缎丝织，晾晒浸染，也至少需要五日。不如七日，你看可否？” “好，七日之后哦我便来取。” “嗯，杨弟可是水路而来？苏州至此水路还是最便。” “是啊，这都城大大小小的码头我都曾进出货物，确实便利。杨兄可有兴趣至苏州？” 杨老板笑着摇摇头，“大小事务无暇抽身呐。” 林正也笑笑。攀谈几句林正便告辞了。 他又去了几家衣铺，都没有收获，看来只能等飘飘的消息和杨老板的布料了。 林正看周围没有人跟踪，便回到将军府。 林仲看到林正走进来，问他：“可有收获？” 林正摇摇头，说：“我已经查过很多地方，有这样香味衣着的女子基本没有见过，但是成衣坊杨老板说他最近研制了新的布料，很是神奇，让我七日后去取，我觉得很是蹊跷，等到时我再去摸查。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林仲说：“你可记得，阮琪？” “她？”林正疑惑。 林正心想看来林仲还没忘了她。 “吾猜测阮琪与呼延图少不了关联。”林仲和林正透露自己的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林正继续问：“为何有此猜测？阮琪最近可有出现？公子可说的是十五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