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过年来到了春天还是比较冷，我依然穿着肥笨的棉袄棉裤。试卷发下来，老师说我不及格，这么简单的题我居然不及格，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上了初中再次遇见何少爷才想起来，当年不是我们一块做的试卷么，我就写了一半，不及格是很正常的啊。不过这时候已经过去多年了，我只能在内心吐槽一下。

    很多骑着摩托车后边拉着一个柳条编的扁平筐子，里边装着很多小鸡仔，走街串巷叫卖。上学路上我捡到一只小鸡仔，估计是从筐子里跳出来的吧。

    小鸡还是挺可爱的，我上学就带到我爸办公室，放学就装盒子里带回家，走到哪都带着。养了没多久学校就放暑假了。父母又有事，我便带着小鸡住到了大姑家里。

    可能是跟人处的时间比较多，小鸡喜欢跟着人跑。跟着我大姑后边跑的时候没注意被一脚踩死了，我看着小鸡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哭了。我是个比较喜欢哭的孩子，有啥事都喜欢哭，可能是一哭条件就会得到满足，犯的错误也会得到原谅。

    我正掉眼泪呢，小鸡又跌跌撞撞站起来了。原来不是被踩死了，只是晕了过去。我兴奋的欢呼起来，我大姑开始以为我受打击傻了。不过后来小鸡越来越大已经不适合家养了，就被送到了村里大姨家里，跟大姨家的好几只鸡一起养。

    我还去看过长大的小公鸡，小时候全身鹅黄，没想到长大了居然是白色的。大姨下地干活都会领着它去吃虫子，所以小鸡长的飞快，然后有天放学回来大姨把屠宰干净的小公鸡送来了。伤心肯定是有的，最后还是难以逃脱这个命运，当晚就做了吃了。

    我在大姑家住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姑亲侄子真是发自内心的亲啊。小时候我很容易感冒，一感冒就咳嗽的厉害，尤其是晚上，大姑都是起床抱着我睡。

    大姑家里还有表哥陪着我玩，他是五岁就上小学，我上小学这会他都初中开始上晚自习了。放学回来还会领着我玩游戏机，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当时这玩意很贵，游戏卡也是比较少的。魂斗罗坦克大战是最常玩的游戏，有时候还会看他下象棋，看了几天我学会了下象棋，只能说会走并不厉害，别说小胖孩了厉害点的电脑都下不过。

    白天上班的时候，有时候我会跟在银行上班的大姑，管的都很松散，带孩子也没啥问题。银行柜台没啥好玩的，基本就是把曲别针组成很长一根，或者玩点钞券，跟钱一样大小上边还有图案在那数着玩。

    有时候跟大姑父去医院玩，吃剩下那种球形药丸盒，拿一堆玩，总想着拼成个球。现在有啥事吵架过不下去的，大不了离婚呗。那会想不开很多喝农药的，我见过两三个吧。其中一个还是在二姨家见到的，一群人在那嗷嗷喊，谁谁谁喝农药了，救人的看热闹的都会围一大圈。

    我亲眼看到过喝农药急救，弄个管子插到嘴里，现在想想当时可能已经插到胃里了。大姑父站在水泥护栏上，拿着个漏斗对着管子，往里边打生鸡蛋。打了两三个的样子，没一会那人就吐了。

    大姑家有个小院子，石头垒的墙得接近两米吧。有一天我起床发现家里没人了，就想着出去，可出去能干啥呢？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爬出去。我攀着凹凸不平的石墙爬了上去，不过下不来了，往上爬的时候不觉着高，坐在墙头往下看发现太高了不敢往下爬。幸好路过的行长把我给抱下来了，领着我去找大姑。

    暑假过完，我的年龄就够了，于是我还是上一年级。

    同班有好三四个老师的孩子，校长的孩子就叫小校，还有何老师的两个孩子没太多故事就不起名了。不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何老师的亲儿子，另一个女孩则是他收养的亲戚家孩子。因为亲戚家两个大人因病去世吧，没人管这女孩，最后还是何老师领会了家。后来听说何老师一直供到读完大学毕业，结婚。反正跟亲爹一样一样的，何老师作为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我们几个都很熟，不过跟小校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抱着摔跤，谁也奈何不了谁。小校退着退着一下绊倒了，我也跟着朝前倒了下去。

    正巧我前边是个台阶，他头倒在台阶跟墙的夹角里，我脑袋直接磕在角上。我爬起来还笑了笑，不过很快我就感觉有股热流顺着脑袋流了下来，眼前都成了红色。

    我爸听见声音出来一看吓得腿都软了，急忙送了村里医务室，医务室一看太深了不敢治，让我们去镇上。我爸又骑着车载我去镇上，我坐在后座上捂着脑袋感觉晕乎乎的。

    镇上医院给我伤口冲洗一下缝了几个疤，又用纱布缠了几圈。回来就是下午也不用去上课了，我坐在办公室门口玩，何老师的孩子放学从那路过，我咧嘴一笑脑袋有些疼，估计当时都脑震荡了。

    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小校再高一点，绊倒的地方再近一点，或者角度再偏一点，那他不就直接磕后脑勺了么，这个可是能致命的啊。而我偏一点能磕到眼睛，那铁定成独眼了。

    时也命也，真的很神奇啊，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有的人差点出事，有的人差点没事。

    学校里边有很多树，有的树斜着长得，都快歪倒了。我们教室前边是一颗大松树，同学们经常爬到松树上玩，我们这似乎就松树跟银杏长得粗大，见过很多颗大树都是这两个品种的。

    我们前边那排教室，里边有个冰柜，是他们老师从家里带卖冰棍的。馋的时候就问我爸要一个硬币去买，冰棍很便宜，村里也没啥贵的。趴在他们教室后窗上，能选择的口味也不多，要么冰棍要么冰块，里边有学生会收钱拿冰棍。冰棍还能用酒瓶子换，比较灵活。

    有天早上天不好，早早地下起了大雨，我还躺床上睡觉呢，我爸问我今天还去上课不。我一听这还能选择呢，那肯定是不去啊。

    我转学已经办好了，以后我要转到县里上学了，就在我们家东边山顶上，自己就能步行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