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鉴之以诚!
第19章.鉴之以诚! “任平?真的是你!” “沈总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哈哈!怎么会?就算不记得你,可是你手里那枚齐六字刀,我一定不会忘!”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气质从容、神态干练的中年男子,从里间迎出。 一见任平,不由面露喜色。 这人正是以诚轩老板,不久前才和任平见过的:沈以诚! 当日,虽然因为一些小事有过嫌隙,但双方都不是小气之人,非但没有结怨,反而借机成了朋友。 任平深觉沈以诚为人光明磊落,值得深交。 沈以诚对任平年纪轻轻、却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也十分欣赏。 更重要的是,这年轻人收藏底蕴之深厚,令人惊奇! 单单是那两件古钱币…… “对了,有件事顺便告诉你,你那套明泉小天龙已经被田总带去首都鉴定,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首都?” 任平一愣,眼前立时浮现出一副精致绝伦、却又略带高冷的美丽面孔。 他倒没想到那田闵如如此郑重其事。 “当然,你那套古钱级别之高,非同小可!” 沈以诚一边请任平随意参观,一边压低话音: “以我所知,田总去首都有几日了,虽然还未定论,但已很接近。” “仅凭这条,这几天,南陵市古泉界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不少人都在盯着你呢!” “盯着我?那套东西十有八九已经不是我的了,他们只是盯着真假定论吧?” 任平慢条斯理地环顾着四周。 只见以诚轩外头看着小,内里陈设却十分不俗,有那么点财不外露的意思,不愧是南陵市有名的鉴定机构。 他此行目的有二。 一是致谢,那五十多万虽说是赔偿,但毕竟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理当有所表示; 二是鉴定; 那幅乾隆墨宝要发挥用处,还是需要个正式的鉴定书才行。 而且不同于明泉小天龙闹得众所周知,这件东西的归属,至今可仍是保密阶段! 似乎也看出任平另有意图,简单寒暄几句后,沈以诚便将他请入里间会议室,同时屏退左右。 任平笑了笑,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轴从背包内取了出来。 “什么?这东西……居然是你的?” 很快,打开书轴后的沈以诚便吓了一跳。 在收藏界摸爬滚打几十年,前几日友胜行拍卖会上发生的事,当然也没有逃过他的耳目。 事实上,最近几天,除了那套明泉小天龙的鉴定消息,南陵市收藏界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这幅乾隆墨宝! 几乎所有人都在到处打听它的原主,想要跳过拍卖行,私下转藏。 何家更是放出话来,不惜一切代价,志在必得! 毕竟—— 通朝文曲,进士何家! 这八个字如果能连起来,其意义还要远胜那本《檀州志》! 不到半个月,南陵收藏界两件大新闻,全都与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关,而且是直接关联。 一时间,沈以诚看向任平的眼神都变了。 “别发呆啊沈总,可以鉴定吗?” 轻轻敲了敲茶几,任平笑道。 沈以诚如梦初醒: “当然可以,请稍等。” 说着,起身出门去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再回来时,身后已跟了几个鉴定师。 年纪不一,有男有女,足有七八位之多。 没等任平开口,沈以诚便拱了拱手: “放心,这几位都是我以诚轩专聘的高级鉴定师,懂规矩,也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不是张严那种人可以比的。” 任平点点头,没再多说。 书画乃文物大类,以诚轩这几位鉴定师又是专精,胸中丘壑着实不少。 所以,所谓鉴定,不过是走个流程。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这幅“通朝文曲”在存世书法中算不得精品,至多只算中上之作,但确是乾隆御笔无疑。 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它对进士何家的巨大意义,所以起步估价: 千万! 出具鉴定书后,沈以诚再次对几位鉴定师郑重叮嘱,不得泄露任何消息。 他明白,任平之所以找以诚轩鉴定,原因无外乎两个字—— 信任! 这恰是收藏鉴定这一行最值钱的东西。 这几日,友胜行口风极紧,任凭什么人打听,都不漏一点消息。 表面看不近人情,实则无形中在业内树立起了威望。 既然友胜行做得到,以诚轩也绝不能坏了行规!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正事已了,任平起身告辞。 沈以诚茫然出了会儿神,然后才猛地惊醒,热情相留,似乎有什么事。 事实上,任平刚来时就有所察觉,整个以诚轩上下一片忙碌,洗扫归整,一副迎接贵客的模样。 如此郑重,对方显然来头不小。 “鉴之以诚?这是沈总的手笔?” 既然对方不点破,任平也不心急,索性鉴赏起挂在墙上的书法。 这四个字原是沈家祖训,上次被任平无意说出,倒提醒了沈以诚,干脆亲自挥毫,挂在显眼处,以作宣传。 沈以诚闻言谦逊了几句,仍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十几分钟后,一个前台小姐匆忙敲门进来: “沈总,来了!” 沈以诚精神一振,这才和任平低声耳语了几句,整装迎接。 任平跟在身后,信步返回公司大厅。 没多时,就见沈以诚从电梯口迎进一批人。 这些人为数不少,足有十几个,为首的是个身材不高的老者,一身古唐装,面露笑意,神态亲和。 剩下的男女老少不一,看来却都满脸严肃。 “辛馆长!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从沈以诚口中,任平得知这位老者名叫辛然,现任市博物馆副馆长,在南陵市业内颇有影响。 至于此行的目的,沈以诚也不大清楚,只听对方说是帮忙鉴定什么文物,总之关系不小。 只是…… 以任平的所见来看,这行人中,除了那位辛馆长之外。 其余人大多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似乎觉得此行来以诚轩并无必要,满脸不屑。 果然,照例场面寒暄过后,人群中突兀地传出一声冷笑: “鉴之以诚?鉴定文物讲究的是专业,光有诚心可不够!” 说话的是辛然身旁另一位老者,身穿旧式中山装,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光看神情都是一副不好打交道的样子。 沈以诚一愣。 没等回话,辛然也留意到挂在墙上的那四个字,连忙打个圆场: “这是沈总的书法?好笔力,好章法!” “辛馆长见笑了。” “不知其中内涵指的是?” “哦,这是祖上遗训,晚辈拙作。‘以诚’两个字倒也不仅指诚心,还有诚实,取绝不狡诈欺瞒之意。” “哼!自说自话!” 那中山装老者又哼了一声。 只是沈以诚涵养功夫极好,全当没听见。 当下,若无其事地将一行人请到会议室,分宾主落座。 任平就坐在主位一侧,那批人只当他是以诚轩员工,也没怎么留意。 “沈总,此番是有件事想请贵公司帮忙,来得仓促,还请勿怪,” 短暂的尴尬气氛后,辛然拱了拱手。 沈以诚连忙起身还礼。 “事关重大,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这里有几件留洋文物,想请沈总掌掌眼。” “留洋文物?” 沈以诚和任平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