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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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长安青青子衿第十四章自来熟紫衣公子来到伊鸿雁一行人桌旁后,便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咳嗽声—— “咳、咳……” 伊鸿雁四人被这咳嗽声吸引,抬头只见一紫衣公子立于桌边。此人腰间插着一折扇,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正向着他们双手作揖。 “四位高朋,此间得罪了!方才在下偶然听闻四位也是来参加寒试的,在下生来好客,喜好结交天下朋友,刚巧此番也准备前往寒门参试,故前来打扰,望各位海涵!” 四人相望无语,被这自来熟且衣品独特的公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伊鸿雁便起身回礼,道:“既然同为寒友,那公子不必客气,坐下便是!依儿,坐到爹爹身边来。小二哥!快,加些酒菜来!” 伊鸿雁一边给紫衣公子腾位置一边高声招呼小二。 “那在下便叨扰了!”紫衣公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伊依让出的位置上。随后,他转身对着准备上来的小二说道:“小二!拿些上好的酒菜,算在本公子账上!” “好叻,秦公子!几位客官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小二似乎与这姓秦的公子相熟,也不上前询问过多,转身下楼准备酒菜。 见这秦公子上来就要请客,伊鸿雁连忙阻止,道:“这怎么好意思?初次见面便让公子破费,在下受之有愧......” “此话怎讲?在下生于长安、长于长安,便是长安的东道主,一些薄酒,不成敬意!” 不等伊鸿雁说完,秦公子豪气地打断了他。 “可我们不认识你呀!”伊依尚不知人情世故,直言不讳地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咱们能在这‘醉仙居’相聚便是缘分,有缘皆可为友。” 秦公子侃侃而谈真是个天生的自来熟,为人不但豪爽大方,说话也颇为风趣恰当。听了他说话,众人会心一笑,距离倒也拉近一些。 “在下秦敬卿,长安人士,今有幸结识各位高朋,敬卿之幸也!” 这秦敬卿也是颇有心机,虽意在英平但却丝毫不去注意英平,只是一个劲地和伊鸿雁套近乎。说完,他竟是起身又作一揖。 “秦公子礼多了!承蒙公子抬爱,萍水相逢便如此招待,在下感激不尽。”伊鸿雁见状赶忙起身回礼。紧接着他介绍道:“在下伊鸿雁,此乃小儿英平、此乃小女伊依,这位乃义子叶长衫。” 在来长安的路上伊鸿雁已和英平、叶长衫说好,为了掩盖身份便直接说英平是自己的儿子、叶长衫是自己的义子。 见伊鸿雁终于开口介绍英平,秦敬卿尽量表现得极有礼貌—— “两位小公子、这位小姐,敬卿在此有礼了。” 见秦敬卿如此热情,英平也不遮遮掩掩,便直言相问:“秦公子也打算参加寒试的?” 秦敬卿笑了笑,道:“正如公子所言,在下与令尊大人同为这寒试所来。” 英平得意地说道:“嘿,我义......我爹爹可不参加寒试。” 秦敬卿故作不解,道:“哦?那……难道说......” 英平见秦敬卿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心里得意的不得了,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 秦敬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道……难道说……是小公子前来参试?” 英平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话,他不禁双目微闭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紧接着他说道:“嘿!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过呢……秦公子只说对了一半,我是与我这义兄弟同往参试。” 秦敬卿一脸吃惊之色,而后竟又起身行礼,道:“失敬失敬!真是年少有为啊!两位小公子如此年少便有此志向,在下好生钦佩!” 英平也学着义父起身还礼,见叶长衫还干坐在那,他又拍了拍叶长衫,示意他赶紧起身还礼。叶长衫还处于一阵懵的状态,这话还没说两句怎么就行起礼来了?不过有样学样他还是会的,于是懵懵懂懂地起身回礼。 秦敬卿一副遇见知己的模样,道:“那如此说来,咱仨同一年参加寒试,那也算同年之谊了。” “不、不…...我还没想好参不参考呢……”叶长衫摇头解释到。 “长衫!说了你别怕嘛,你看这一路走来什么歪瓜裂枣都有,这些人都妄想着被先生相中,你怕个甚?” “这位小公子所言极是啊!寒门授业有教无类,是乎纳徒也更注重心性与资质,求学之人才高道深自然甚好,但先生慧眼识人,怎会被这些表象迷惑?古人云‘闻道有先后’,若小公子天资聪颖被先生相中,认定为可塑之才,先生岂会在乎你闻道‘后’于他人?况乎寒门之试,重在参与嘛,近些年寒试的初试已由新唐官府接承下来,复试才由寒门亲自主持。寒门虽难入,但这官家可以从千万志士中遴选甄别,为国挑选栋梁之才嘛!” 秦守卿张口便来,似乎对寒试了若指掌。 “唔……这倒也是,入不得寒门,能被朝廷选中那也甚好。”英平越聊越觉得与这秦公子投缘,对他的话也颇为赞同。随后,英平思考一阵,又问道:“可那些小儿为何也来参考?怕是字都认不全吧。” “嘿!方才在下说过,先生重心性与天资,所以啊有些异想天开之人,将自家黄口小儿带来,试图用‘天资’打动先生。” 众人一阵无语,这世上真有如此荒诞离奇之人,叫人啼笑皆非。 随后,秦敬卿一脸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不过有这种荒唐可笑的人,也有那些可敬可叹的人。我听闻有些‘寒友’家中贫寒,不曾入学,亦未曾修行,仅仅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便散尽家财连番参试,到头来连参五试而不过。长安有贵族感其精神,供其为门客。这些人到令人钦佩不已。” 英平与叶长衫听说竟有寒友执着如斯,不禁心生佩服,对这“寒试”的态度更是认真几分。
“所以啊叶小公子,凡人皆可参加寒试,即使考不上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你务必放下心中包袱,与我俩共同前往,咱们哥仨共同赴试,岂不美哉?” 这秦敬卿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说着说着就变成哥仨了。 “长衫,你都听见了吧?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当凑凑热闹!”英平趁热打铁道。 秦敬卿见状便讪笑道:“嘿嘿,不瞒各位,这次是我第三次参加寒试了。” 见他这般表情,似乎并不以未被录取为耻,反以曾参加过寒试为荣。到这叶长衫算是明白些门道了,这寒试在长安、在新唐乃至在整个中原已然成为了一种潮流、一种象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信仰,寒友们从天南地北、四面八方朝圣于千牛山下,皆以参加寒试为荣,至于能否被寒门选上,那可能性自然是微乎其微,所以众人也不在乎,心中所在乎的只是那对于寒门的敬仰之情。 想通了这一点,叶长衫不再矫情,当下便说:“好!既然秦公子盛情相邀,我便与你们共同赴试。” ‘啪、啪、啪——’ 见终于说动了叶长衫,秦敬卿情不自禁地从腰间拿出折扇拍打在手掌上,那小眼睛不禁又眯了起来,这神态表情,像极了忽悠人时的英平。 “美哉美哉!兄弟同心共赴寒试,这传出去定然又成为一桩美谈啊!” 一听“美谈”二字,英平顿时来了精神,仿佛对这等美名有着莫大的兴趣,问道:“当真?这种事儿.......也能成为‘美谈’?” “那是自然!寒友们最钦佩这种兄弟、父子、同窗共同前往寒试的,这种关系被寒友们称为‘寒肝寒胆’,若让人知晓,定大受寒友们尊崇。” “什么?还有父子同行的?”英平一脸惊愕,不太相信耳中所听。 “嘿嘿……实不相瞒,家父也是先生的崇拜者,嘿…...家父已经考了五次寒试了,今年便要与在下再次共赴寒试。” 秦敬卿憨笑着说道,但言语神色间,隐隐透着些骄傲。 众人哑然,难怪这秦公子会对所谓‘寒肝寒胆’如此称赞,原来这举家参试之人竟是他自己。 不过英平倒是被“寒肝寒胆”这说辞打动,秦敬卿与他父亲是“寒肝寒胆”,自己与叶长衫亦是“寒肝寒胆”,这更让他感到自己与叶长衫的结义是上天的安排。而至于这位秦公子,他也是好感剧增,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番交谈过后,双方的距离倒是拉近不少。英平自知已入寒门,此刻的他不禁有些得意地问道:“秦兄,依你看这次寒试谁最有可能被先生选中呐?” 听到这个问题,秦敬卿甚至没有做任何思考,用着理所应当的语气,脱口而出道—— “那自然是姜长鸣姜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