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广寒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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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沿岸走来,泡在莲花池中的我和卢令当即憋足了气,重新潜入水中。 这里是宫殿的后面,莲花池已经不再是溪水,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池子,上面有石桥,还有凉亭,连成片的莲叶浮在我们头顶,起了天然的遮挡作用。 我在水下睁着眼,隐约可见两女孩提着灯笼,一前一后,相继来到池边蹲下。 因为水里有杂音,我不太能听清她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们探身摸了摸正怒放的莲花,像呵护新生的婴儿那样好奇又小心,过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待两人全部走远,我和卢令这才双双出水,周身的毛发都湿透了,凉意侵袭下冷得发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和他一上岸便直奔下人的居所,说起来,这儿的下人住得也还不错,屋舍与宫殿相连,同样有着飞檐,窗纸和棱格,屋内亮着灯,暖光被窗棱格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投射在石路之上,伴着屋内姑娘们的说笑声,别有一番古韵。 我俩找到晾衣的竹架子,停住脚步。 “汪(真的要偷女人衣服)?”行动之前,我又看向卢令。 “嗷嗷(少废话,干就行了)!”卢令人立而起,咬住一件挂着的衣物,用力一扯,便将其拽了下来。 我见状,也以同样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叼了一件衣服在嘴里。 完事后,两条狗带着“战利品”飞快跑开了。 …… 未干的奶汁还留在枭天启的脸上,斑斑驳驳的,有几滴还从眼角流至脸颊,滑落脖颈,被蜿蜒的锁骨托住。 闺房内,枭天启只穿了一条宽松的麻裤,和女人一起坐在床榻上,腰间绑着绷带,小腹被迫收进些许,衬托出宽阔的胸膛。 “你的名字是路西法,对么?”女人一只手抓着银索,一只手试图将枭天启的脸扳向自己,然而后者偏往反方向较力,甚至都不正眼瞧她一下。 “不听话?”女人不怒反笑,收回手来,“也罢,我还没教,你怎么会呢!” 说着,女人便从后面抓住银索,狠狠往自己怀里一拽—— 枭天启忽觉喉头发紧,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本能地双手乱抓想要寻找支撑,却误触了女人翘着的大腿,只感到掌中软绵绵的一弹,下一秒,他便红着脸坠入了女人的怀抱。 “呵!”女人挑眉一笑,将动都不敢再动的人儿缓缓放下,让他仰面躺在自己并拢的双腿上。 见女人当真俯下身来,枭天启慌忙紧闭双眼,红晕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不要! 然而无论他怎样逃避,那柔顺的长发还是落在他的胸前,女人的气息和发丝有节奏地一呼一扫,弄得枭天启难耐无比,只得蹙紧了眉,张开手来,紧紧揪住被褥。 “别怕呀!”女人见状,满意地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他身上的奶汁,“刚才不还挺硬气的么,嗯?擦个身就吓成这样?” “唔……”枭天启闻言,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来,”女人的手隔着布料捏住了他的下巴,柔声道,“睁开眼睛。” 枭天启不动。 “睁开眼睛!”女人厉声道。 枭天启这才缓缓睁眼,然后,他看到了映在女人眼中的自己:碎发凌乱,刘海被汗液黏在额头上,脸颊烧红,双唇紧抿,神情又羞又愤。 这……这还是从前那个冷峻威严的自己么?枭天启不无痛苦地想,险些落下泪来。 “喊一声「主人」,明天就带你去见你的朋友。”女人拽紧了银索,单手托腮道。 “我的朋友……”枭天启别过脸去,终于说出一句整话来。 “嗯!”女人立刻笑着点头,同时不再压着他,让他可以恢复体面的坐姿。 见枭天启还在看别处,便催促道:“快喊吧!表现好的话,以后会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哦!” “你的名字么?”枭天启抬起眼帘,神色动摇。 “对,所以快喊吧!”女人表现得迫不及待。 “主……”才出口一个字,枭天启的脸便又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女人抓住机会,一把拽过银素,迫使他面对自己,厉声道:“还有一个字!完整喊出来!” “主……主……主人。” 虽然是对着脚下喊的,但生吞自尊的感觉还是让枭天启想直接晕过去。 …… 其实粗布衣的样式偏中性化,我和卢令变成人以后换上,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这里是一间空着的马厩,另外两间都有马匹在打盹,我们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惊动它们。 “一会儿,我们分头行动。”我系好扣子,压低声音对卢令说。 “那万一你借机逃跑怎么办?”卢令摘下发绳,让长发尽可能多地遮住脸。 “你是混蛋么,我要找枭哥,逃个屁啊!”我没好气道。 “我是说从我手里逃走。”卢令解释道。 “原来你和我一起是为了这个!”我忍不住想发火,但还是竭力克制音量。 “不,帮你是出于人情。”卢令脱口而出,“好了,把这个戴上。” 说着,他从贴身处掏出一枚银环,伸手抓住我的脖子,不由分说就将那银环别在我的耳垂上。 “这……这是什么?”我伸手欲取。 “别动,强行摘下会自爆的。”卢令阴厉一笑,“这是罗队给的追踪器,本来想安在帕修斯身上,今天先拿你试试水。” “卢令……”我瞪视向他,咬牙低吼,“……你这是不尊重我!”
话音落处,隔间那边突然转过来一张硕大的马脸,直直地怼在我面前,我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接着那马“呼!”地打了个响鼻,黏液啥的全溅在我脸上! “靠……好恶心……”我堪堪坐起,胡乱在脸上擦抹一阵,抬眼才发现卢令已经翻出马厩,自顾自地走了。 “尊重什么的,我早就给足你了!”他头也不回。 “混蛋!”我一捶地面,猛地站起身。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女孩的对话声由远及近,我赶忙躲到干草垛后,打算等她们远了再出去。 “jiejie,这是我新写的是诗!” 仔细一听,说话的却是个声音细细的男孩,另一个才是十几岁出头的少女。 “我看看。”少女读得认真,“桂树遒然空对月,月不见兮夜无眠,高墙绝断千千念,四季同景落花年。” “jiejie觉得怎么样?” “你写的是哪儿?” “当然是这高墙隔绝,四季同景的广寒宫啦!” 「广寒官」?我听罢一惊,只见马厩外,穿粗布衣的少女正好出现,她一面将写诗的小纸还给同样打扮的男孩,一面提着篓子往马儿的食槽里加麦糊,忽然手一抖,少许麦糊洒了出来,溅在她的衣裤上。 “jiejie,我来帮你!”男孩懂事地接过篓子,抬高小胳膊,倒完了剩下的麦糊。 “流苏长大了,流苏写的诗也很棒!”少女半蹲下来,不无爱怜地捏了捏男孩的脸颊,笑容疲惫又幸福。 看到这里,我默默地收回目光,背靠草垛缓缓坐下,不由地想起从前,jiejie所做的一切,为了我,为了在最困难的岁月里坚持梦想…… …… “jiejie快看,我写的小说!” “小昱真厉害,以后一定是个大作家!” “jiejie又要出门么?” “小昱乖,jiejie要去工作,赚了钱来给你买好吃的!” “jiejie,我看到了!你跳舞的样子真美!” “jiejie,我喜欢这里!” “jiejie,过年了,我们去看烟花!” “……” …… “jiejie……”黑暗中,我长叹一声,垂下眼帘——只是,这世上还有太多的人仍站在深潭中,和从前的我们那样。 “jiejie,我们回屋吧!”男孩清亮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 “好,”少女牵起男孩的手,笑着走去,“别让大家久等了!” 直到他们拐了个弯,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才钻出草垛,离开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