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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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哥?!” 我率先扑到两头叠在一次的巨兽身边,就见被压在下面的那头雄狮动了动嘴唇,有血从齿缝间渗出。 “枭哥,你没事吧?”我急问。药蓠搓了搓手,踱过来抱起遍体鳞伤、浑身是泥的花猫,双膀一较力,将其扔到一边。与此同时,雄狮咬着牙歪过脑袋,四肢逐渐收缩成男人的形态。 “我就说嘛,枭哥哪有这么容易出事!”药蓠见状,大步上前,伸出一只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也许是动作太重的缘故,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药蓠吓了一跳,连忙收回去,摩挲一下手指,把掌心凑到鼻子前嗅了嗅:“不是泥,是血.····出了那么多血?” 我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蹲下去,摸索着想替枭哥翻找伤口。但是这里太暗了,借着居民楼窗口的零星灯光,几乎看不见什么——“算了。”几番折腾之后,枭哥终于起身,背对我们捡了条毯子系在腰上,抬手掸了掸身体。 “怎么能算了呢?”我急得一把抓住他,“受了重伤可不是小事!你你……你快坐下!” 话音落处,枭哥腰上的毯子竟被拽松了,“哗啦”一声掉下来…… 我立马脸颊发烫,僵在原地。 “哎呀好了,”药蓠一看不救场不行了,干脆把我拉开,“别忘了你自己也有伤,不比人家枭哥好到哪儿去!” 说罢,他还特意对着我的后背来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可以看出有意避开了伤口,但还是唤醒了快要麻木的痛觉。 “靠——”我脱口叫出,“你给我轻点儿!” “那个。”重新系好毛毯的枭哥转过身来,我俩瞬间安静。 “现在这个样子回宾馆肯定不行,最好找个出租屋,我们换套衣服。还有那个东西,”他指向花猫,“把他控制起来,应该可以问出不少情报。” 就这样,我们在杂物堆里摸黑找了条麻袋,将昏迷中的花猫塞进去装好,由药蓠背着打头阵,我和枭哥跟在他身后。一连叩了五家亮灯的屋子,有一听见门声就熄灯的,有假装听不见敲了半天也不搭理的,有直接放恶犬赶人的,好不容易遇见一老头开了门,结果我跟枭哥刚一露面,就把人家吓得“嘭!”地合上了门…… 几番周折之后,我们决定最后试一家。 “晚安驿站?”药蓠退后几步,借着里屋的光望了望门牌,评价道,“一看就不是啥好地方!” “少啰嗦,”我不耐烦了,“快干活!” 药蓠撇了撇嘴,上前敲门,没敲两下门就开了,屋内的棋牌前,十几双眼睛,包括来开门的那个瘦高个儿,全怔怔地望向我们。 “王炸!”穿粉衣裳的少妇尖叫一声,打破了沉默。 “cao!”光头顶上纹青龙的家伙脱口骂道。 “哎,小子——”牌桌正中的地中海大叔啧了下嘴,其余几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是住店呢,还是·……” “住店。”话没说完,药蓠便扛着麻袋硬挤进去,留下我在外面探头探脑。 “站好。”枭哥压低声音提醒我。 “豁?”地中海眯缝着眼盯住药蓠,“你这袋里装了什么?先说好,咱这店可不是什么买卖都做的。” “土豆,找了几个兄弟进城挖土豆,太晚回不去了。”说罢,药蓠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面不改色地趴在桌上签了字,“这是一万,希望能在贵铺留宿几日。” ……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吉他店的橱窗上,汇成一股又一股蜿蜒的溪流,被反复冲刷的玻璃显得斑驳又模糊。 窗外,绅士打扮的蓝眼睛布偶猫撑开黑色雨伞,久久地凝视着店里那隐隐绰绰可见的一把把崭新的吉他。暖黄色灯光洒在吉他上面,也照亮了布偶猫的面颊。 几个赶路的行人匆匆走过,对街角这只小小的猫妖已然见怪不怪。一个小男孩凑过来,想要抓住小猫背后两条毛茸茸的尾巴,被他的母亲一把拦下:“不要乱看,快走!” 布偶猫轻叹一声,目光聚焦在自己映在玻璃窗正中的影子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里的变化可真够大,现在的重庆就好像日本的镰仓,俨然成为一座妖人共处的城市。然而……总还有些人类抱有陈腐的观念,觉得夜里撞见他们这些未修炼完成的小妖是不吉利的。 想到此处,布偶猫不由笑了起来,曾几何时是谁说过要在这家店里买下一把木吉他,然后走南闯北干出一番大事?是啊,说这话的家伙的确修成了正果,拥有了化人的能力。可是自打买下那把吉他离开之后,这家伙便再也没有与他一块儿爬过天台,偷吃过熏鱼干和猫薄荷,甚至没有再为他弹过一曲《起风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句句从怀表状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冰冷的、命令一般的话语。
上一次坐在那家伙的肩膀上出游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他记得当时在公园里,繁花漫天,这家伙猫薄荷嗑嗨了,便用两只手抱着他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儿,笑着说:“南爵,我将来过上了好日子,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到时候,我们还在那家吉他店见面!” 六年了,六年了……为什么你还是忘不掉他那双迷人的异瞳,还有他唤你的名字时,眼眸中闪烁的光?为什么啊,南爵?!!! 布偶猫的胡须颤抖着,颈毛倒竖—— “叮呤呤呤…”店门前铃声陡然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一个高瘦的人影笼罩在他头顶,挡住了雨,也挡住了光。 又来客人了。布偶猫有些厌弃地朝上方瞪了一眼,想赶在店主来开门前离开,以防像上次一样遭到驱赶。 可是一股奇妙的力量拽住了他,使他忍不住从雨伞下抬起头……细密的水珠从伞檐滴落,隔着朦朦胧胧的一层雨幕,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白发青年与他四目相对,异色双瞳中闪烁着轻佻的神色,打着同样漆黑的雨伞,背后有一把锃亮的木吉他。 ……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瘫倒在床上,一口咬掉没法剪的绷带,脑袋里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不得不说,这峙给的草药就是好,嚼烂了往创口上一抹,不仅不疼,而且还起到了安神助眠的效果。另一张床上,枭哥已经裹上毯子睡着了,想来他伤得应该比我重,从颈子到腰部绑的全是绷带.要不是药蓠及时帮他把了脉,我还以为这是失血过多休克了…… “这种玩笑能开吗,啊?”药蓠一面从管家手里接过洗好的衣物,一面数落我,“咱枭哥的体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对,对,您说的都对。”我嫌他烦了,干脆用被子把头一蒙,任烘干机在那响个不停,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