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东巴德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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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落在枭哥怀里,他用手臂托住了我的后背和膝弯。 触到他的那一刻,我本能地蜷缩了一下,玄即又瘫软下来,抬头看那张冷峻白晳的脸,那双冰冷的眸子——他也在看我,于是四目相对。 我只感到脸颊发烫,强忍着想捂脸的冲动,支吾道:“枭,枭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是么?”枭哥面无表情道,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可是你受伤了。” 我的腿上确实有几条不浅的豁口,正在麻酥酥的疼。 “那,那你千万别松手……”我缩着脖子,喃喃道。 少得可怜的光线正在缓缓退却,随着我们的深入,洞xue内的黑暗越发浓重起来,终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枭哥抱着我,停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他正在加速的心跳,隔着炽热的胸膛,那声音像单调的沉闷鼓点。还有黑暗里,时而传来“哒,哒……”的落水声,若不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我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座古墓,然后兴奋地冲进去。 “枭哥?”我试探着轻唤道,“你觉得药蓠会在这里么?〞 隔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我正欲再问一遍,突然一阵密集的扑打声从前方传来,紧跟着,只见无数绿荧荧的小翅膀相互冲撞着从我们头顶掠过,带动的气流充满了刺鼻的腐臭味!不等我看清那些翅膀上由荧光勾勒出的纹路,它们就黯淡在了黑暗中。 “鬼手藤,荧光蝙蝠……”枭哥断定道,“这里是埋葬精灵的墓xue。” “东巴德福斯,精灵之墓?!”我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惊吓,当即弹了起来! 当年我写盗墓小说的时候,曾经专门查过“Tumbadeelfos”一词,因为最初发现这种洞xue的人是个西班牙探险家,所以官方上它只有音译名“东巴德福斯”,翻译成中文即精灵之墓。相传这种洞xue深藏地下,由成片的鬼手藤守护,栖息着大量被精灵亡魂吸引而来的荧光蝙蝠,所有闯入者最终都会葬身在一处漂浮着烛光的暗河中,至于精灵之墓中埋葬或沉睡着的究竟是不是精灵,人类根本无从得知。 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烛光才能漂浮在暗河之上,燃烧千百年甚至上万年之久? “这里很危险,跟紧我。”枭哥说着,将我小心翼翼地放下来,点亮了火把。 漆黑的洞xue刹时间被升腾跳窜的橘红色火焰照亮。我抓着枭哥的胳膊环顾四周,只见枯瘦的藤蔓紧贴在洞壁上,在热浪的撩拨下蜷曲成团,密密麻麻的白色卵状物坠着银丝粘在洞顶,让人看罢头皮发麻。层叠的岩石相互挤压,嶙峋向前,时而露出一道森然的裂缝,足够一人侧身进出。 “这和我写的,有点不一样……”我警惕地注视着那些悬垂而下的疏离银丝,“这是什么?” “应该是虫卵之类的,我也不清楚。”枭哥说着,将火把探入一道较窄的裂缝,突然只见一张狰狞的人脸出现在火光里,眼球突出,獠牙参差! 我“哇!”一声跳开,差点儿把枭哥也带翻在地。 仔细看罢才发现,那其实只是张长相可怕的面具——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每道漆黑的裂缝中,都藏有至少一张这样的面具,好像无数双来自阴曹的眼睛无声地窥视着来者! 枭哥感受到了我的恐惧,他恰到好处地握紧了我的手,同时嘴里默默有词:“亡灵群宴……” “什么东西?!”我紧张道。话音落处,枭哥竟自摘下一副面具,将面具内侧对着自己的脸端详了一阵,然后递给我:“先戴上,一会儿给你解释。” 我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不,不要……唔……” 不等我开始反抗,手腕就已经被牢牢钳住,枭哥面不改色地将那面具罩在了我的脸上——我紧闭双眼,一股草木腐烂的异味儿直刺鼻腔! “睁开眼睛。”我感觉到枭哥说这话时,用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所以尽管满心的不情愿和委屈,我还是照做了,然而所见的一切却让我舍不得再闭上眼:无数萤火虫大小的亮蓝色光点飘游在半空,逐渐汇聚成一条流动的璀璨星河,将我们裹挟在当中涌向洞xue深处,直到星星点点的蓝光也暗淡在黑暗中。 “所以,”我看枭哥也戴上了面具,那双冰冷的眸子和狰狞的面部毫不违和,“我们要跟着它走?” 枭哥微微颔首,边带路边解释:“这些是星光蜉蝣,人类只有透过由精灵唾液和死去胡杨制成的面具才能看见。不出意外的话,跟着它们就可以深入墓xue腹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阿蓠不知道这些,他很可能会有危险!” 听完最后几个字,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被腐臭味儿呛死——药蓠的身手我们再了解不过了,至今我还没遇到过哪件事,能让药蓠有危险,让枭哥一下子说出那么多话,末了用的还是感叹句!
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水穿洞xue而过,数以万计的星光蜉蝣贴近河面将其照亮,最后同河水一起折入漆黑的洞口。洞内两侧立有高耸的石像,线条匀称,神态各异,长着象鼻的人和盘腿而坐的猫在对酒,长发披肩的少女与半羊人携手漫步……交错的岩缝恰到好处地被利用,流转的石纹自然地融入了精致的刻痕,如此祥和又梦幻的画卷被尘封在岁月里年复一年,直到我们的闯入。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暗处的宁静将不复存在。 这样想着,河流拐弯处猛然出现了一条小木船,借着星光蜉蝣散发的余光可以看见船底漆黑一片,孤独的船桨斜倚在一旁,似乎已等候多时。 不知为何,我竟感到脊背发凉。 “那……那有条船,你看见了么?”我抓着枭哥的胳膊问。 后者略一皱眉。就在这时,我突然发觉嘴里又黏又滑,像是好几条虫趁机钻进了我的嘴里,还在不停地蠕动,企图顺着喉咙往下爬!我不由一阵恶心,连呕带咳,刚一伸手就触到了冰凉的面具,才使劲抠了没几下,就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胸口!我闷哼一声向后倒去,重重地栽入了寒冷的河水…… 我在水里连着扑腾了好几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嘴里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却略带甘甜的河水。我被呛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好在一双手及时将我捞上岸,二话不说把面具给摘了下来。 “咳、咳……”我抱紧双肩,拼命往外吐水,只觉得湿漉漉的衣服全紧贴在身上,冷得让人牙齿打颤。 “嘭,哗啦!”——枭哥将两副面具远远地扔进了河里,转过身将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没事了,别怕。” “为什么会这样?!”我裹紧大衣蜷缩成一团。 “是……巫蛊,那些面具内壁被人下了蛊,一旦遇到合适的宿主它们就就会苏醒。”枭哥摸向上腰间的匕首,“看来,来低估它们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急了,顾不得身上还在滴水,就站起来问,这时,一条木船闯入了我的视野——和刚才一模一样! “真的不考虑一下水路”我指向木船,尽管察觉到了此事的跪诡异,但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