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想得太多却无能为力
有人说过,当钱多到一定程度之后,钱只是一堆数字而已了! 现在司徒南自己也说不清有多少钱了,只知道手里持有的股票哗啦啦的往上升,旗下的企业规模一扩再扩,赚的钱越来越多,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司徒南有时在想前世虽说自己是个富家子弟,从小不缺钱花,但还没有这一生这样富到足够自己奢侈地活几辈子了!人生的机遇啊,真是难以预料!有些人生于贫穷,一辈子都要为生计奔波苦,却有些人因为家庭的原因或者自身的努力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虽然有很多钱,住着豪华的房子,拥有漂亮的女人,但司徒南的内心却是孤独的!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找不到自己心灵的坐标,每次他告诉自己要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却常常发现自己终究是个跟旁人不同的人!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疑惑是感情上! 仰望夜空,人如沧海一粟!宇极海内,身是天地浮游!每当孤独的时候,司徒南就会想起隔世的亲人,刻骨的恋人!想到隔着百年的时间,双方终究没有相见的一天,心就会黯然。(..) 高处不胜寒!不只是高处,在司徒南年纪轻轻就取得令人惊羡的成就的背后隐藏着一颗孤独的心! 当初为了生计,司徒南挖空心思去赚钱,还不远万里地从东部跑到偏僻的西部去找油田。通过发现石油发财后,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司徒南又从加利福尼亚跑到南部的德克萨斯州去圈地,然后除了赚钱就剩下赚钱了!一切像是被推着走一样,现在的司徒南就只是一种用钱去赚更多的钱的乐趣了! 由于司徒南中英混血加上后世人灵魂穿越的原因,所以司徒南知道自己不仅没有亲人了,也没有祖国了,甚至还没有了自己的民族了! 1916年了,彼岸的那个猪头快要称帝了吧!稍稍平静下来的神舟就快要揭起乱世的序幕了吧!接下来几十年,北洋,国民党 ,赤党,各种各样的伟人或者小丑像走马灯一样登台表演,自己人打自己人,自己人打外人,打自己人和外人,和外人打自己人,总之乱透了,每每想到这里司徒南有点像返乡的念头就被打消了! 乱乱乱! 想到自己这个不中不洋的尴尬身份,司徒南自嘲道:“归去,自己不是归客而是他乡来客或者国际人士吧!”司徒南现在有很多钱,将来会有更多的钱,要说他不想归国贡献自己的一些力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知道,自己能回去带兵革命吗?不能!现在那些自卑又自傲的中国人可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半洋人! 要不捐点钱出来资助革命?捐给谁?国民党?在司徒南眼里他们这帮政客干的事跟北洋军阀干的事没有两样,都是只有破坏没有建设!现在的国民党不也是扮演者军阀的角色吗?把钱捐给他们,就算出现某个想有所作为的人物,但深入膏肓的中国也不会出现太大的转机,竹篮打水一场空是读书定的!说不准因为自己插手而造成更大的孽! 人力有时穷,中国太大了,人太多了,背负的历史太沉重了,背后插手的列强太多了,或许只有否极才能泰来!大乱大治,五百年一轮回,即使是所谓的伟人也不过是顺水退舟罢了!没人能跟历史的惯性掰手腕! 此生不为神州人,死亦难做基督鬼! 司徒南虽然能在美国的商界占有一席之地,但他终究是个中国人的灵魂,思维也是中国式的! 尴尬!是的,司徒南感到自己地位尴尬!他突然想起了一类人:华人!特别是南洋的华人,他们虽然很有钱,但在国家的政治中没有地位,华人以及他们的后代都是他们所在国家的二等公民,常成为别人鱼rou的对象!除非他们归化了,成了跟土著一样的人,或者完全洋化了,成为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当人现在还是民国初年,真是华人下南洋,走美洲的热潮,第一代华人都是具有强烈爱国情怀的中国人,但客观来说,华人移民绝大部分都是被逼的,他们从事的都是苦力劳动,报酬也是最少的,过半的人都会客死他乡,移民之路血骨累累。 这个时代,华人或者说是中国人都是一个悲剧,无论在大陆还是在南洋,美洲或者其他地方。在西学东渐的时代,羁旅在外的华人他们执着的传统儒家文化处处都到别人的刁难,华人是自卑的。 司徒南虽然接触的华人不多,但怎么说呢,感觉就像鲁迅笔下的中国人,有点愚昧而顽固,麻木不仁。 这不是他们的错,事实上,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欧洲国家的普通百姓大多数也不会素质很高,这是用司徒南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的。 司徒南倒也没有看不起华人的意思,事实上,洛杉矶的华人虽没有旧金山的华人多,但也有不少在司徒南的工厂里工作,待遇跟其他人也一样,司徒南只是觉得自己跟他们不一样,有种代沟吧!在一些华人工厂工人眼里,司徒南还是个不错的半洋人的老板,总不会双方都感觉太亲近。 华人说的闽南语或者客家话,司徒南都听不懂,司徒南说的普通话有时要重复很多次他们才听得出来,有时到最后还得用英文来觉得沟通问题。 幸好的是司徒南没“秀”出他那套独特的简体字,除了穿越客,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才习惯这种奇怪的中文字吧! 事实上,这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如果不是身边有何文秀,司徒南有时还怀疑自己一年都说不上一句中文了。 现在家里的人已经习惯司徒南这个主人和何文秀说中文的想象了,玛丽还有家里的佣人也能听懂几个简单的中文发音,比如说“吃饭”“你好”之类的。没办法,家里主人就是强势地位。 每个穿越客都是内心孤独的!因为他的知识,思维,价值观还有感情都是来自于原来的时空。直到他融入了新环境之后,时间长了,日积月累久了,他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司徒南有时心想,娶个洋妞,然后世代繁衍下去,利用比别人领先的见识创立一些公司,苦心经营的话可能会成一间世界五百强也说不准。 有了成功的事业,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也不算难事,这点追求在前世司徒南是不敢想象的。 至少前世自己就没想过有怎么大的野心,能在原来自己工作的跨国公司混个高层或者回家继承家里那间不大不小的公司,能成为中国的500强司徒南就偷笑了。 毕竟在他前世,社会的大部分资源都被人垄断了,私人的企业是不可能有太多的发展空间的。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代后,司徒南发现美国真是一个商人的天堂,特别是想他这样的特殊加工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得天独厚。 司徒南不怀疑自己能在商业上取得成功,至少他心里隐隐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的野心应该可以更大一点。 “老何,你有什么梦想吗?或者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司徒南突然问何文秀。今天何文秀难得回到司徒南的别墅庄园,平时他管理着保安公司也挺忙了,所以两人有阵子没见了。 这话完全是司徒南无聊才问的,俗话说温饱思**,现在司徒南不仅钱有了,最近**也满足了,所以才有时间想入非非。 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忙于生计,或者说为生存挣扎,所以才不会有这样的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很现实的,说白了就是衣食住行四个字,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能看得到的,比如说5美元一天的工资,今天要买多少磅的rou等等,而不会幻想不切实际的事。工人开机器,农民种地,解放军······ 嗯,这话算了吧,前世97香港回归的时候,有记者采访内地的农民问他有什么感想。 结果那个农民回答说:“回归是种地,不回归也是种地,没啥子两样。” 只有那些革命家或者思想家文人之类的才会有时间去思考所谓的大道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有充裕的物资保证才会闲得无聊。 现在司徒南也陷入了这种状态,不过他终究是个现实的人,绝非理想主义者。 何文秀第二次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找到我妹,还有那该死的白人不瞧不起我们华人就好了。” 司徒南就知道这个答案,可惜茫茫人海,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 至于第二个愿望,嗯,司徒南看来是不大现实的,除了他能活得够长命,才等到哪一天。 “小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兄妹总有相聚的一天的!”司徒南拍了拍何文秀的肩膀,痛失亲人,一个人孤单地活着的滋味他体会最深不过了,他和何文秀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何文秀至少还有个念想,但司徒南连念想都不会有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关系一直很好的原因之一。 “对了,你说让白人看得起你,你有什么打算吗?”司徒南说道,他知道这个现实要改变有些奢侈,如果何文秀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也会支持的。 “如果我们国家能够强大起来,那些白人还敢随便欺负我们吗?”何文秀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美国加州这边出了有华人外,还有同是黄皮的日本人,不过他们的待遇要比华人好上不少,虽然他们人数比华人要少得多。 “这话说的也是!”司徒南点点头,接着补充道:“但这个假设毫无意义。现在那边的猪头要做皇帝,下面的将领有些不大乐意,同盟会那帮人也不会甘心的,说不好要跳出来闹事,刚刚平静一段时间,可能又要打战了。 你说有这帮人,国家如何能富强?”司徒南不客气地讥笑道,“要不你回大陆去,闹闹革命什么的玩玩,说不好能混个督军大帅什么的? 你如果有心的话,要人没有,要命也不给,但给钱,枪炮什么的也不会缺你的,咱俩的交情,你风光我不也沾光吗?”司徒南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道他是想彻底打消何文秀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想鼓励他。 说起来就一把火,前几天居然有个自称是什么同盟会,嗯,好像改名为国民党还是什么中华革命党的北美分部的负责人找上门来鼓动司徒南入伙,按照那个家伙的话来说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其中的意思很明白,嗯,要钱来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里打听来司徒南的身份的,司徒南一直没有和这些家伙有往来,估计是司徒南在洛杉矶的工厂招了不少华人,从他们口中知道司徒南这个大老板原来还有华人血统吧! 实际上,这事也瞒不过有心人,现在怎么说司徒南也是加州乃至西部的商界的风云人物了吧! 司徒南投入大笔资金,陆续地开了不少工厂,现在产品源源不断地销往欧洲,石油,钢铁,迫击炮厂,rou类制品,等大批产业的兴起直接或者间接都跟司徒南有联系,司徒南还有幸到州长家里做客呢! 当然现在的好莱坞电影工业远没有百年后那么繁荣,现任的加州州长也不是那个强壮的影帝,只是个市侩的政客罢了。 司徒南知道这帮革命党成不了事,但毕竟不少革命党都是热血的理想青年,将心比心,如果自己不是有特殊的经历的话,也比他们好不了到哪里去。 献身于理想的人应该得到尊重的,所以司徒南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他非常识趣地捐了10000美元。 这是笔巨款!如果不计较成败的话,估计发动一次小成本的起义什么的也勉强可以了。 要知道现在美国的物价水平,一个鸡蛋也不过几美分而已,所以司徒南还是挺慷慨的。 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些革命捐款了,司徒南实在想不出捐再多的钱能对中国产生什么良好的效果。 军阀混战,无论谁上台,赢的总不是国家,司徒南不想成为某些野心家的提款机,尽管这钱他给得起! 为了打消他们继续纠缠的念头,司徒南最后说道:“林先生,我是个商人,讲究投资回报,但无可否认的是,我是华人,身上还留着中华的血液,所以国家强大也是我乐见的。 不过说真的,我不大看好你们,你们提出的那些响亮的口号在我看来缺乏实际。 其实打动我的不是你们所谓的什么主义,或者哪个领袖的威望,而是你们当中为理想献身牺牲的精神!” “你!”林毅夫涨红了脸,盯着司徒南,感动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从来没有人像司徒南一样跟他说话如此毫不留情的。 他看着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口气这么大,要不是看着这10000美元的份上,他真想好好地教育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不过比划了一下双方的体型,自己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貌似对方实力也深不可测,在本地的政商两届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毅夫到底没扔下什么豪气的话,只是愤然看着司徒南。
难道自己说得太重了?毕竟别人不想自己一样知道未来的事,还是敬而远之吧! 司徒南心想。他微微一笑,道:“当然了,我希望我说的话最好是错误的。” 说着端起了茶杯。嗯,这种动作一出,林毅夫自然知道今天的谈话要结束了,尽管心里有些不爽快,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于是他识趣的离开了。 刚刚还有些话司徒南没说,清末革命党一系列的起义的资金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海外华人的捐款,他们很少能在国内筹集到起义的资金,只能靠海外的华侨华人的捐款。 特别是东南亚的华人,更是革命党的提款机,这句话说来一点也不过分。没有汉人喜欢骑在汉族头上作威作福但偏偏**无能的满洲废物,所以他们非常乐意响应革命党的号召,出钱又出力,只为了推翻鞭子王朝。 这个愿望已经在1912年实现了,但貌似成功的革命没有给国家带来好的改变,海外华侨华人渴望的强大祖国没有出现,所以他们这些海外游子的低人一等的待遇也没有改变。 嗯,华人还是二等公民,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是别人剥削欺负的对象,但他们对祖国的热情一直都没改,虽然这个祖国在这两三百年里从未布恩泽于他们。 抗战的时候,海外华人对祖国的贡献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的,但是有华人移民或者在海外挣扎生存一来,就没见过大陆政府有关心海外华人的利益的,不管是大陆动荡还是已经独立自主了,一纸空文就把大量华人拒之门外。 二战后,东南亚的殖民地纷纷独立,而成了弃民的华人则陷入了尴尬不已的局面,不溶于当地的土著,回国的大门紧锁着,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呗! 终究华人还是二等公民,他们刻苦经营的产业也常常成为土著垂涎的目标,也成为了土著施暴的对象而毫无还击之力,只能哭着喊着,等着全世界一点廉价的同情。 司徒南前世,华人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因为随着一代代新出生的华人后代不断地同化,他们穿着,语言,姓名,思维都跟当地的土著没什么两样了,传统的影响在他们身上几乎是越来越少了,几乎微乎其微了,除了剩下一小部分华人还在苦苦坚持着。 司徒南之所以知道这些,跟他前世分不开的,前世他老爸就是因为有个在东南亚那边归国的华侨亲戚借给他一笔钱,他在能在改革开放的时候抓住机遇,加上自己的努力发了家,不然司徒南怎么可能去美国留学呢? 在前世,能出国留学的中国青年都是有钱有势家庭出身的子女,他们精明的父辈安排他们留学,不仅提供子女好的教育,而且还可以转移从国内的资产,特别是某种党员身份的子女,他们活在父辈的权力带来的超人一等的待遇下,并且将这种待遇发扬光大,从中轻易就谋得让普通人羡慕有痛恨的好处。 穷人家的孩子可以去留学吗?可以,不过是极少数的天才,他们通过自己的才智或者美国高校的奖学金完成学业,但最终也成为为美国服务的人才。 总的来说,穷人家的小孩别说是留学,能在国内上学就不错了。 现在这个年代也同样有大量的中国人移民海外,不过不是百年后的投资移民和技术移民,而是被移民! 没了清皇朝,来了袁世凯,大多数中国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国内活不下去了,只能下南洋碰碰运气了。 同是移民,欧洲的移民到了美国后成就他们的新国新梦,而华人却求生存而不得!为什么诧异如此大呢? 五月花号上的新教徒是带着新国新梦,建立一个理想的宗教世界,独立平等地处理彼此的关系,还没到岸就在船上签了《五月花号公约》,结果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现在美国的主流是清教徒,一方面他们通过自我奋斗创造新生活,过着充裕而不奢侈的生活,一方面他们努力地通过创造财富来实现自我价值,很多人死后都把遗产捐给社会。 美国不少有名的博物馆,学校,图书馆等等都是私人捐赠的。 华人移民则是为了求生存才出海的,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存上一笔钱,然后风光地回乡,落叶归根植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所以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在外地只是可过客,压根就没想过要留下来。 当然到最后能回乡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不是客死他乡了,就是无奈地留了下来,然后又无奈地落地生根了。 因为人种问题,还有华人自身独特的文化,比较保守封闭,他们在殖民地受到白人和当地土著的双层压力。 土著不善于经商,不喜欢干粗重活,危险活,这些都被华人代替了,所以华人只能夹在有限的空间里发展,这跟美国白人移民全面落地生根,蓬勃发展不能相比,先天就不足。 独在异乡为异客!华人只是在商业上畸形的繁荣,在二战后东南亚殖民地纷纷独立后的国家里,华人并不是那些国家的主人,反而在有心人的鼓动宣传下,华人反而有点像是二战时候的德国犹太人的角色(当然他们不可能做到像犹太人那么成功)。 所以为什么土著经常拿华人来开刀也就是这个原因,一是华人有钱,二是华人没什么强有力的反抗手段。 劫富济贫,“斗地主”的把戏不是独有的,没什么比抢劫来钱更快的了,特别是这种抢劫受到鼓励的时候,这对贪婪好逸恶劳土著来说没有比抢劫华人更美妙的事了! 正因为今生所处的环境,司徒南才越发深刻地体会到华人的艰难,才会力排众议坚持让他工厂里的华工和白人工人相同的待遇! 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那种发光发热的东方红,只是有点聪明有些野心的人,看上去像个大人物,但内心总带着一些忐忑,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年轻人。 司徒南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王八之气,改变一个国家的历史对他来说这个命题太沉重了,也不现实。 将来如果有机会,自己也有实力的话,没准能做些什么。司徒南心想。 (大章,有些闷,不过还是厚颜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