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六道
回到厢房，看着跟来的清景，清灏随便说了几句后，看着他敷衍的样子，就挥手让他离去了，不再多说什么。 午膳过后，有少林弟子前来，领各派弟子前往达摩院，将那里安排为各派弟子交手切磋的地方，在下午进行比试切磋。 清灏没有去参加，如今他已经七窍齐开，修为力压各派弟子，他去那不是欺负人吗？他修炼有绝世神功天帝玉册，就是寻常外景，他都敢去碰一碰。 而各派弟子，最强者也不过开了眼窍，毫不夸张的说，他一个指头就能戳死，十六岁七窍齐开，还是调整了内天地的七窍，他不想去打击他们。 直到晚间，清灏才看到清景，不过让他有些无语的是，清景看到他就像猫见到老鼠一般，只是打个招呼就快速离去，跑个没影。 不过，在用晚膳时他从一杂役僧的口中得知，最后的决战是真武派张远山与洗剑阁江芷薇，结果是张远山以半招之差败给了江芷薇。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他有此一问，不过是验证一下自己的记忆。 屋内，清灏端坐，腿间长刀横放，窗外明月透过窗户照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一层轻纱。 月如水，刀相依！ 时间一分分过去，清灏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隔壁房间传来清景越来越长的呼吸声，他才睁开双眼，精神放开，蔓延向隔壁厢房，心湖浮现出屋中场景。 三更时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清景突然从床上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他的“注视”活生生下不见了，还是他的精神丝毫没有波动下的情况下。 一时之间，清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庆幸、沮丧、失落、惆怅等情绪都有，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静下来。 六道轮回拉走的还是清景，为什么不是他？ 据他所知，他们如此行事，目标是等待末劫来临，有一个好的身体，以此来占得先机。 对六道轮回来说，道标是他们主要经营大客户，精英弟子是散户，并且往往还会有土豪可以替他们搜集功法材料，骨骼惊奇的天才，用来作为招牌，最后就是随机拉人，或被拉者周边等等，其中这个也是最多的，因为需要大量炮灰来体现轮回世界的残酷性，从而培养鱼儿的危机意识，来确保鱼儿过分依赖六道，从而按照他的剧本前进。 可是，六道轮回为什么不拉他？ 道标和鱼，天帝道统，天帝，说的过去吧！ 天才？他，清灏，十六岁七窍齐开。 土豪？全本的绝世神功天帝玉册。 遭殃者，他和清景一墙之隔。 可为什么不拉他，他难道不配？！ 如果说在玉皇山没有被拉入，他懂，怕拉人时被法身高人发现异动，当然，更不用说光阴刀中的那位了，可现在了？ 清灏看着手中的长刀，突然笑了，有一丝苦涩！ 他都准备好了，可他以为他了解的成为了只是他了解的，他以为他可以替清景走一遭，保他一命，可结果却是他成了被六道轮回瞧不上的男人。 他庆幸吗？有吧！但更多的是失落。 六道轮回虽然是那几位的鱼塘，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玩死，但同样危险之余还伴着机遇。 绝世神功，八九玄功他也想啊，那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也想去看看。 惆怅吗？ “老乡”要一步步崛起了，成就元始了，能不惆怅吗？ 难道要他去泪眼汪汪去见“老乡”，抱个大腿，那现在的他和死去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望着窗外，清灏心绪难平。 就这样，他一直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呼喊声将他惊醒过来。 “清灏！” 是守拙师叔的声音，清灏心里一凝，清景死了？ 刹那间，他腾的而起，提刀夺门而出。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守拙师叔怀中的那熟悉的身影，清景死了，头颅与身体分开，眉毛怒张，双目圆瞪，惊怒异常中带着一丝不甘心，死不瞑目。 “师叔！” 守拙看了一眼清灏，而后面无表情的道：“跟我走！” 说完，抱着清景的尸体和头颅快步离去。 望着守拙的背影，清灏心中腾的一下开始燃烧，怒火中烧，手中刀柄悄然握紧。 他轻轻吸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去。 一路上，守拙一句话都没说，冷静的让人心寒。 跟着守拙，来到大雄宝殿，清灏发现殿中已有数几十人。 有少林弟子拿来白布，将清景放了上去。 接着，外面钟声敲响，一声紧过一声。 不一会，大雄宝殿中就围满了各派的长辈和弟子。 顿时，场面沸腾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众位施主稍安勿躁。” 这时，佛像下一位老僧走了出来，他单手竖起，宣了一声佛号。 老僧白眉长出脸庞垂落而下，他容貌清癯，身着黄色僧衣，披大红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脸藏淡金之色。 只见在他的身旁，还分站近二十位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有皱纹深重，苍老不堪者，有瘦削干瘪，宛如枯木者，也有气质忧郁，儒雅成熟者。 “哼，稍安勿躁，我派弟子在你少林遇害，你让贫道稍安勿躁？”守拙闻言，顿时怒了，双眸精光如电，直视说话老僧。 “空闻大师，我玄天宗受邀而来，我派弟子却惨死于少林，你得给我们一个公道，否则，哼！” 此话一出，清灏眸子一缩，手中长刀一紧，不动声色间将所有念头，心思纷纷收回，静站一旁。 “阿弥陀佛，守拙施主，寺中发生此等惨事，勿论凶手何人，我少林都难辞其咎。”“空闻”平和地说道，接着又道：“可我想贵派守静施主与在场施主一样，更想知道凶手是谁，目的何在，还请给老衲些许时间，检查尸体，找出凶手。” “空闻大师言之有理，守拙道人万勿急躁，你之悲动恸，我等皆感同深受。” 这时，一身着玄武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握一柄玉如意，出来劝诫道。 在他的背后，清灏看到了正眼含悲戚，双拳紧握的张远山，此时的他脸上又惊又愕。 同时，清灏余光看到了江芷薇，她同样脸现悲切，也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凝重。 而其他年轻弟子的表情都相差仿佛，正因如此，无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可真的会没有人发现吗？ “哼，玄元子，死的不是你家都弟子，莫要装好人！”守拙闻言，看向真武派道士，冷声道。 “常闻玄天宗守拙道人脾气暴烈刚直，今日所见，果真如此。”名为玄元子的真武派道士微笑回道，说完转头看向一边，道：“苏道友，你之所见呢？” 江芷薇身前一位年轻俊秀的青衣男子开口：“空闻大师言之有理。” 他双眼半阖，右手轻轻摩挲腰间古朴长剑，声音厚重而又沧桑，仿佛历经世事沧桑，看破了红尘纷乱，他看似普通，可站在那里，若仔细观察，会有一种空荡，无我无物之感。 青衣男子说完，顿时整个大雄宝殿一片安静，守拙竟不作反驳。 好一会后，守拙打了个稽首：“还请空闻大师查看清景之伤。” “空闻”闻言，将手中九环锡杖交给一旁那位气质忧郁的中年和尚，缓步来到清景尸体旁边，双目之中隐有点点金色佛光闪耀。 “清景施主致命之伤在背心一掌，凶手实力为初入开窍，断头之伤，乃死后之所为，凶器为长刀……凶手有两人。”“空闻”缓缓道出查看所得。 守拙听到这，脸色一片铁青，道：“这般结论，贫道亦能得出，可真正的凶手呢？能让两个开窍小辈潜入院落不被清……贫道发现的凶手呢？能在少林逞凶而不大师你天眼通、天耳通发现的凶手呢？” “老衲昨日禅定，以观诸净土，怕是被真凶窥见钻了空子。”“空闻”不急不徐道，表情隐含有歉意。 “空闻大师，你深入定中之事怕无人知晓，事情岂能如此凑巧？还请大师你展现你金身之能，追溯真凶！”守拙毫不退让道。 听到这，玄元子等人不由轻轻点头，将目光投向空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