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天魔今黜
剑气九万里第七十二章天魔今黜其实,祝苦病心里还有一句话并未挑明,那就是惹到三教祖师之流的嫡传弟子,结果最差也不过是一死罢了,但神迹陆氏,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而且,数座天下谁人不知,那位陆祖向来最为护犊子,一旦自家小辈在外面受了委屈,只要超过了同辈相争的界限。 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布局,收拾对方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即便他老人家不出手,在飞升之战以后,陆家遭受逼宫之前的那段岁月里,神迹陆氏仍是天地间最为强横的势力之一。 现在动辄传承千百年的所谓修仙世家,在神迹陆氏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见少年神情严肃,心中紧张不已,黑袍青年再次狂饮一口,拍了拍房文镜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忧,神迹陆氏的过往再辉煌无匹,现在也只剩陆观这个家主了,你跟他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再者说了,若是硬要追本溯源,那位修为通天彻地,神通近乎无敌的陆祖,还是你们房家的祖师爷呢,有这层关系,等到陆家重新崛起以后,说不定连我都要羡慕你们之间这份香火情呢。” 房文镜眼眸中的星河异象越发气势磅礴,引人注目。 少年轻轻摇头,“我可不会去求陆观什么事,太跌我天香楼小掌柜的份了。” 但很快他就嘿嘿一下,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落在黑袍青年眼中,就像是星河倒转,引发出星斗运转的无尽异象。 房文镜轻咳一声,挺了挺腰身,“但若是陆掌柜在复兴家族的路上太过艰辛,而他又诚心诚意地请我助他一臂之力,与他陆掌柜共襄盛举,我房小掌柜也不是那等小气吧啦的人,或许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也会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此事。” 祝苦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未安睡就做这等美梦,不得不说这个未来小师弟的想法确实挺好。 但神迹陆氏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境况,现在那位陆祖在天外天修行圆满,即将重临人间,自家小师弟怕是没有让陆观亲自邀请他共襄盛举的的机会了。 但紧接着,黑袍青年的心中就对自家宗门产生了一丝同情,还未将这个天才弟子收入门下呢,人家就已经身在龙斗心在陆了,真惨。 ———— 囚牢小天地内,那片镇压着当年天魔的幽暗森林内,陆观双拳开道一路前行,遇到的所有拦路鬼祟,都被他血腥镇杀,最终成为了蕴养体内灵境的养分。 但随着他不断深入,总感觉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他接连施展了好几门陆家压箱底的不传之秘,朝着四周进行了一番深入探查,却并非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面对这种情况,只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这片诡异树林真的没有什么大的一场,一路走来都是他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另一个原因,也是陆观最不想面对的事情,那就是对方的隐匿之术比他陆家的压箱底探查之法更加高明,或者是他施术不精,故而未能找到对方踪迹。 就目前看来,青衫少年更加倾向于后一种原因,他心中对此地的警惕又暗暗提高几分,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 那头夺舍了余透rou身的天魔在暗处心惊不已,现在的陆氏子弟都这么小心了吗? 在对方解决了那些血藤之后,他就一路尾随至此,但在此过程中,他并没有找到很好的下手时机。 以他的眼界,自然能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陆氏子弟此刻之所以有这一身不输于自己这副rou身的强横实力,全凭外物相助。 但他也不敢随意出手,自己本就是神魂夺舍,真身还在封魔石地下被拘禁,修为尚未恢复到巅峰。 面对眼前的少年他并没有多少胜算,毕竟,对方可是所学最为驳杂的陆氏子弟,说不得打斗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显露几手压箱底的攻伐手段,他自恃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 幽幽叹息一声,天魔眼瞅着对方就要找到封印自己真身的那处湖泊了,他心头一横,掌心浮现出精悍老妖之前拿出来的那把断剑。
轻轻划过自己的另一只掌心,鲜血淋漓,却并未掉在地上,而是悉数钻入短剑上,一阵赤红色魔光闪烁,断剑的刃口处显露出猩红气息。 做完此事,天魔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变得更加恐怖诡异,他狰狞一笑,“小子,我原本对你的杀心并不是很强。但你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我便是付出一些代价,也绝对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说完,他的身形一闪而逝,重新隐没于虚空之中。 陆观通过神炼珠沟通神墟,“诸位先祖,你们有谁了解这片诡异森林的。” 霎时间,神墟之内,数座巍峨法相轻轻颤动,各自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借助神通朝外看去。 很快,就有人回答,是一个身穿紫袍的先祖,声音疑惑,“这里不是镇压天魔今黜的地方吗,小陆观,你怎么进入这囚笼小天地了。” 陆观心念言语,快速将九爷放他进来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番。 紫袍法相点点头,“原来如此,九爷应该是想着在朝天之会开启之前,让你的底子打得更加牢靠一些,好接受初祖更多的大道馈赠,他老人家还真是用心良苦。” 就在这时,陆观顿感背后一凉,仿佛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心跳骤然加快。 他身形左右跃动,但那种让人心悸的危机感宛如阴霾一般始终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就在此时,背后的树林发出轻微颤动,他回头一看,心头狂跳不止,脸色惊变,好似无穷无尽的的赤红色血腥剑气朝他袭来,遮天蔽日,森寒凌厉。 刹那之间,早已来不及躲闪,青衫少年心下一横,一道好似将他身形放大数倍的巍峨法相升腾而起,面朝着他,双手掬拢,将他死死护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