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还是缺钱
林嘉竣对这次的意外事件，感到有些诧异。 他最近全力在拍摄《虎胆龙威》，对外界的消息基本不怎么理会。 实在不明白怎么突然多了个台湾势力关注自己。 想了下，林嘉竣给江之强拨了个电话过去： “Bill，最近公司有什么关于台湾的消息吗？” “噢，对！林生，不好意思，我忘记通知你，这几天确实有个关于台湾的消息。” 江之强最近主要精力都放在完善好莱坞那边那条临时院线上面，会疏忽其它事情也是正常。 林嘉竣自然不会怪罪对方，继续问道： “是什么样的消息？” “台湾金马奖那边上一周有发来一个通知，希望《英雄本色》剧组，这个月底准时出席本届金马奖的颁奖典礼。” “金马奖？”林嘉竣有些疑惑。 “林生，你入围了这一届金马奖的最佳导演角逐，而且是以史无前例的十九岁入围； 最近台湾那边圈子因为这件事情还挺热闹的，恭喜你，林生。” ……… 放下电话，林嘉竣有些恍然。 最近忙于拍摄《虎胆龙威》，他几乎都已经忘记有金马奖这件事情了。 毕竟，后世的金马奖，早已沦落为关上门自嗨的鸡肋奖项，国内关注的人并不多。 林嘉竣一时倒是忘了，现在的金马奖和日后的金马奖，含金量完全是两回事。 八十年代，华语电影圈当中，金马奖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香江的电影公司一般都不会错过此时的金马奖。 谁让台湾市场是香江电影本土以外最大的票仓呢！ 今年的金马奖，已经是第23届，而香江的金像奖，今年却只是第5届。 目前两者相比，香江金像奖要比台湾金马奖略逊一筹。 多亏《英雄本色》报名参加金马奖的事情，是由凤凰影视那边的人在负责。 不然，林嘉竣很可能会错过这次颁奖。 “不过，金马奖需要这么早向外界放出消息吗？” 林嘉竣先是有些费解，旋即又明白过来： “很可能，金马奖组委会在利用自己的年龄给这一届金马奖造势，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任何时代，都不缺乏聪明人啊！” 林嘉竣心中不免感叹。 与江之强这個通话，解开了林嘉竣先前的疑惑。 林嘉竣猜想，大概自己是被金马奖造势的宣传波及。 才引来了台湾某些有心人的关注。 当然，也不排除想要跟踪自己的那一方势力，不一定包含恶意。 但是，林嘉竣却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世界上哪有不吃rou的狼？ 要是香江回归之后，林嘉竣压根不用这么小心。 现在这个时期，可是港台社团势力最猖獗的时候。 上一周，林嘉竣还听说《虎胆龙威》隔壁不远处的一个剧组，因为有社团势力介入，引发了命案。 鬼知道，这些社团份子冲动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这类人的思考和行事方式，本就与普通人大相径庭。 总之，林嘉竣觉得，非常时期，自己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一次，被人跟踪的事情，林嘉竣让张楠瞒住了王组贤。 林嘉竣不希望王组贤的生活被这些事情打扰。 应付这些事应该是男人的责任。 更何况，王组贤也是被林嘉竣殃及池鱼。 …… 在家里好好的歇息了一天后。 林嘉竣准备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于是，第二天，11月17号上午。 林嘉竣带着王组贤往阔别已久的乡下回去。 林嘉竣的乡下，在元朗区的屏山下围村。 去年的今天，正是林嘉竣奶奶离世的日子。 所以，无论如何，林嘉竣今天都要回去一趟。 回去看一看祖屋，也带女朋友见一见奶奶。 元朗，隶属于香江三大区域的新界。 也是香江唯一一个平原地区。 后世的元朗，会逐渐变成香江城市的一个部分。 如今的元朗，却依然只是偏远的乡下。 是一个三面环山，地势平坦，农田连绵的大型乡村集合体。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林嘉竣王组贤加上保镖，一行四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一次，是李建国和张楠二人相陪。 麒麟安保的车子，被停在村外的空地上。 因为此地是林嘉竣的家乡，安全无需太过担心。 另一方面，林嘉竣也不希望自己带王组贤见奶奶时被人打扰。 所以李建国和张楠两个人留在外面的车上等待，林嘉竣则带着王组贤进了村里。 看得出，林嘉竣和村里的乡亲关系都不错。 一路上，不时有熟人和林嘉竣打招呼。 “奀仔，在外面发达了？终于舍得回来。” “四婶，好久不见，你又去下地干活啊？” “呦，嘉竣回来啦，今天回来看你奶奶对不对？” “是的，六叔，大半年没见，你身体还好吧？” “奀仔，这个女仔是你女朋友？好靓女，你长本事了。” “三叔公，是的，这是我女朋友，小贤，给三叔公打声招呼。” ………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林嘉竣脸上肌rou都笑得有点僵了。 如今屏山下围村，年轻的一代基本都到了城市里面闯荡。 留在村里的，大多是三四十岁以上的本地人。 更有不少超过六十以上的长者。 林嘉竣作为村里的后生，辈分也正好较小。 每一个长辈的问话，他都必须认真对待； 如果林嘉竣表现不好，估计村里很快就会传出他发达以后不认人的谣言。 说起来，外面媒体的谣言，林嘉竣都不会太过在意。 但是在自己村里的风评，林嘉竣却必须要保证正面。 不然，林嘉竣以后在村里就不好行事了。 农村人的生活，就是这么质朴。 以宗族结合的村庄，团结的时候很团结，矛盾的时候也可以打生打死。 有利有弊，不一而足。 林嘉竣的祖屋，大半年没人居住，已是破旧了很多。 王组贤主动找来清洁工具，帮林嘉竣一起打扫卫生。 两个人足足忙碌了一个小时，才将祖屋里里外外收拾干净。 林嘉竣看着今天异常乖巧的女朋友，有些奇怪道： “小贤，今天你怎么这么安静？” 王组贤笑了笑，回道：“这是你的家乡嘛，当然要表现得好一些。” “阿竣，其实开始他们叫你奀仔的时候，我是觉得有点好笑的， 不过，后面就没这样觉得了。” 奀仔，其实林嘉竣在村里的小名。 奀，就是当地话瘦小、瘦弱的意思。 小时候的林嘉竣，真的是又瘦又弱，奶奶和村里人一直这样叫他。 王组贤在香江待了快两年，林嘉竣偶尔也会教她一些广东话。 所以王组贤也是懂得这个小名的意义。 搞完清洁后，林嘉竣从家里拿出储藏的元宝蜡烛，开始给奶奶上香。 看着奶奶黑白照片上的慈祥笑容，林嘉竣轻声说道： “阿嫲，奀仔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回来看你。” 王组贤乖巧的站在林嘉竣身边，也学着男朋友上了一柱香。 “奶奶，我是小贤，我和阿竣来看伱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刻，林嘉竣心里明明没有悲伤，但他双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涌出来。 王组贤伸出手，轻轻挽着男朋友的臂膀。 她没有说话，静静陪伴。 过了好一会，林嘉竣才控制住这种莫名的情绪。 然后，两人在祖屋又待了两个小时。 林嘉竣跟女朋友讲了不少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之后，他带着王组贤，重新回到了村口外，与李建国两人汇合。 林嘉竣没有急着上车，反是将李建国从车上叫了下来。 他指着村外远处的那一片片连绵不绝的水田，问李建国道： “李大哥，如果我们在这边建一个训练基地，你觉得怎么样？” 这并非林嘉竣信口开河，屏山围村这块地方，真的有好几个位置适合打造成麒麟安保的基地。 不过，林嘉竣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要怎么去利用这些条件。 总之，与下围村的关系是要保持良好的。 因为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丁权的问题。 按照港英政府在1972年正式颁布的“新界小型屋宇政策”。 凡是香江新界的原住民，男性村民在18岁成年后，可以向政府申请在指定范围内修建房屋。 简单点说，如今的新界人，生下来的就有地建房。 这种房屋，叫做丁屋。 这种权利，就做丁权。 现在丁屋与丁权的影响，还不是特别的突出。 但在日后，丁屋和丁权的问题，将会在香江引起不少波澜。 林嘉竣在考虑，这其中，有没有合适自己利用的地方。 毕竟，元朗这一带，林嘉竣已经将之视为自己基本盘中的基本盘。 此时此地，放眼望去，田园阡陌，着眼一片荒凉。 与繁华的港岛区相比，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他人的眼里，看到的事实确实如此。 而在林嘉竣眼中，这里，却有着无数的可能等着自己去创造。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会有几十年后的眼光。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不过，面对这个问题，眼下林嘉竣的处境，却依然跟他刚重生过来时一样： 缺钱。 缺大钱！ 看着眼前这一片平坦宽阔的土地，林嘉竣脑海中各种想法，诸多灵感，翻腾不休。 良久，这些念头总算平静下来。 林嘉竣不甘地收回目光，暗中握了下拳头，向身旁不远处的李建国沉声道: “走，李大哥，回去，带我回去公司做后期。” 原先想咸鱼一个礼拜的念头，早已消失无踪。 然而，两个小时后。 这个临时起意的工作决定，终究是没能成行。 因为，当林嘉竣把王组贤刚送回到家中时，就被张国嵘一个电话截胡了行程。 这家伙，居然要带人来他家里打麻将。 美其名曰，三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