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褒宝回来了
褒宝乘电梯来到五楼,走到办公室门前,门上写着张碟教授办公室。 门紧闭着,没人开门。 褒从楼层中间的楼梯往上走,走到七楼的蛋白酶体结构与功能研究室。他敲敲门,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生。 女生问道: “老师,您找谁?” 女生看着褒的嘴,等待着回话。 “我找张碟老师。”褒回答。 “褒师兄,张老师在王老师办公室。”一个坐着看电脑的男生转过头来说。 “就是她老公那儿。”面前的女生说。 “谢谢。”褒关门离开,来到六楼王福梓教授办公室。褒敲了下门,张挺大声地说: “进来。” “张老师,王老师,你们在聊什么啊?”褒问。 “就是上面希望你老师能去参与海星虫的研究,我呢,是不希望她去的,上一次差点把我吓死,太危险了,现在L国已经死了几百个人了,你说,你老师就一个小老师,干嘛非去不可呢!我的意见是拒绝。可以找你老师的老师啊,反正你老师能做的他也能做。”王对褒说。 “我老师,他都七十几岁了,让他去,人家好歹也给你上过几天课吧,你怎么就忍心说的出口,你一个四十岁的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张坐在王侧前方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王说。 “听听,小褒啊,她说我没有责任心,你听听,她抛夫弃子,追名逐利,还说我没有责任心。是谁没责任心?”王说。 褒还没开口,张又说话: “抛夫弃子,谁抛夫弃子,王福梓,你给我说清楚。”张双手往后用力一推桌子沿,身体被弹到地面上。 王有些害怕,声音明显小了,说: “你就是为了自己快活,不要我们了,我不怕你,你别凶我啊。”王然后转向褒,说: “褒宝,你在看着的啊!” “两位老师,你们就别吵了,其他人看到了会笑话的。我也希望张老师离海星虫远一点。”褒说。 褒接着说: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两年白费了。” “什么两年白费了,你还没有完成工作就回来了?”张问。 “就海星虫研究项目与L国合作的跨国公司抓捕相关人员时差点牵扯到我,我在L国很害怕,就跑回来了。” “你看到没有,褒宝都回来了,与这件事无关的人都被吓回来了,你还要去!反正我不准你去。”王说。 “我又不到L国去,我是到SQ市去开会,最多就是分析一下相关大分子的结构,能有什么危险啊?你赶快把名字签上,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张说。 “我不签,你说走就走,结婚快二十年了吧,你带过几天孩子啊!我不管,反正一会你去幼儿园接她,我反正不管。”王说。 “你不签名字算了,反正你写的字就那个样,谁也没什么印象。”张伸手去拿那张家属同意书,王手心按住一端。 那张纸被扯烂成了几块。 “你以为撕烂了你就成功了?我还可以去打印无数张。”张对着王指着手机说。 “我去找他们,说家属不同意。”王说。 张假装没听到,拍了下褒的肩膀就用手机顶着褒的腰推着他出去了。 褒不好意思地对王道了声再见就转身出来了。 去了张的办公室,张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不是怕您忙打扰到您吗?刚回。” “怎么还叫‘您您’的了,咱们年龄差距没那么大,你快坐啊。”张坐在椅子上说。 褒做到沙发上。 “张老师,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这几天我自己和找朋友查了很多资料,那个真的很危险,绞进去了很多利益集团。那种生物更是非常邪门,L国阿月河城中的行道树和垃圾堆里的塑料都被吃光了。我这里有朋友悄悄黑到的直升机的拍摄图片。”褒立起身掏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给张看。
“我明白你的好意,我相信你说的话。”张说。 “那你还要去吗?” 张站起身来,她眼球四周润湿,看着褒说: “再过几个月我就四十了,即使现在我立刻离开世界,对我而言也并非一件不可接受的事。这几十年我过得比绝大多数国人都好,我有两个孩子,以后不会再生孩子了,已经比中国的平均生育率高很多了。我的两个孩子的生活环境好于大多数中国人太多,我从来没有到田里顶着太阳劳作。社会待我不薄,到了需要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因为贪恋人间的繁华而退缩呢。难道要你这样的连孩子都没有的年轻人去吗?那样太不公平了。两个孩子,我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了,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为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利益,我岂能退缩。” 隔了一两分钟没人说话。 “老师,其实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也来这儿工作。”褒说,他的声音有些哑。 “那你找了院长他们,报了名了吗?” “已经全部弄完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怎么可能,那些流程要走很久的啊!” “因为我把一份很重要的研究材料交给了国家相关部门,然后根据......,我就可以到除5 2 2以外的地方工作。”褒有些自卑地低头说。 张没有太明白他说了什么。 “反正就是,那个以后我和老师就是同事了,不过我不像你们有单间办公室。”褒说。 “好了,都是同事了,别搞得自己还像个当初那个小孩子,以后叫我张姐吧,不然那帮学生还以为你是这儿的研究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