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观察室

    得知母亲回国，王妦和爸爸于傍晚乘机到母亲所在的城市，父女两人被要求只能站在隔离室外与里面的人交流。

    二十多分钟过后，父女俩离开了。

    一位看起来约五十岁的中年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一直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交谈，由于离得不够近，他并不能清楚听到他们具体的话语，但他们的动作反应，仍让他感慨不已。

    张径直走到中年人的面前，问：

    “齐老师，您也在等人啊？”

    “哪啊！父母前些年过世了，jiejie身体也不好，谁会来看我啊！”

    张碟坐到中年人附近，抱歉地说：

    “您没有结婚吗？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常有个姑娘来找您，我们很多人都以为你们是...呢！”

    中年人“哎”了声感叹道：

    “她其实挺好的，对我很好，都怪我当时求新求异，拒绝了她。”

    “那后来您就没找到合适的人吗？”

    “一直干活，哪有时间去找，都是为名为利，耗光了青春，爹娘急得不行时只当他们多事，等到年轻不再，后悔也没用了。”

    张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教过自己几十个小时的物理老师，她只好低着头。

    “诶，小张，好像你还有一个更小的小孩，是吗？“

    “是啊，四岁了。”

    “今天没来？”

    “在她姥姥家呢，不听话的很，几天前才被我好好打了一顿，现在估计还在生气呢！”

    “有孩子真好，心里踏实，暖。”

    “但也是真的累啊。”

    “我记得二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姑娘吧，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本科刚毕业就结婚了，然后就生了她，十七岁了。”

    “那你上学就耍朋友了？”

    “没有，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玩的好朋友，家里催得紧，我一咬牙就去找他说‘咱俩一起过呗，他还真就同意了。”

    “哈哈，这是我好久没听说过的有趣故事了。”齐笑了起来。

    “哎，其实我当时是半开玩笑的，他还很认真的答应了，还问是真的吗？我也不好说不是真的，就这样了。”

    “我估计家务全是他的了吧！”

    “您说的对，煮饭，带孩子这些事都算在他头上。”

    “你们小时候也是他受欺负吧？”

    “您怎么知道？”

    “看他那么瘦，那么关心你。”

    “我把钱都给了他保管了，而且，他在学校就主要教课，学校领导让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家庭，可不是我要求的。”

    齐笑起来，张也笑起来。

    “不过齐老师，你别看他瘦，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有次我们走亲戚路过一条小街，有两人打架堵住街道，他两下子就把他们制服了，我当时还特惊讶。

    过了好多秒才想起，我们外公是个柔术老教练，以前肯定教了他不少。不过平时也没见他练习，后来问他，只说是小时候和老人一起玩，落下的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