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再一些消息
和昨天一样,李文又被这帮人的尖叫声吵醒。 李很生气,心中骂道:“王八蛋,我正梦见高中的小萍很温柔地接受了我对她的喜欢,我刚浸润在曾日夜幻想的幸福中,你们却把我拉回到冰冷的被她拒绝无数次的现实中,我诅咒你们一辈子无妻无子。” “震惊震惊,这种十多个爪子的‘章鱼虫’能耐两百多摄氏度的高温,在油锅中炸过仍不死,专家称有望从这种生物的体内研究得到耐高温的新型无害易降解有机材料。” “这都是些啥狗屁专家,人家尸骨未寒,这些人就想着从害死人家的凶手哪儿获得研究材料,太不道德了。” “诶,这是外国的专家,又不是咱的,哪有你娃儿批评的份儿!再说了,人家死者说不定正希望被研究呢,这样他的孩子还能获得大量的钱呢!” “大震惊,大震惊,继本次科考第二位宇航员被奇怪寄生虫感染之死外,科考的最后一位宇航员在与妻子甜蜜相处时暴毙而亡。” “啥,是真的还是假的!” “前几十秒刚出来的新闻。” “别吓唬我!” “说了死亡原因没有?” “死因正在调查中。” “他们在天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啥,咋一下来就死了,在天上的时候咋不死?我咋有一种很灵异的感觉。” “是不是他们遇到了什么UFO之类的玩意儿。” “......” 又是九点四十开始上第三四五节普通生物学课,这门课目前部分内容的上课老师是一位研究生物化学的男老师。 这个男人显得瘦而英俊。 还未上课,他走到李文的左前方,问: “你们以前是同学吗?” 李文半张着嘴正在脑袋里想着如何回答这个突然而奇怪的问题时,身旁的女孩回答:“开学后才见第一面。” 他前天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因为前天她害羞地拉着自己朋友的手挨着他坐下了。从开学开始每节课他都没换过教室里的位置,虽然不同的课程所在的教室不同,但他每次都坐在第一排的中间最右边的地方。从前天开始,这个女孩的座位也没变过。 李尴尬地望着这个此时和蔼的老师,她旁边的姑娘有些害羞,脸上挂着笑容,和他一样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等这个老师转过身,李把头轻轻地缓慢地转向这个姑娘,他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他知道是一些不听使唤的激素让他神情变得恍惚。 “你叫什么名字呀?”李问,为了显示对她的尊重,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姑娘的眼睛一直看着李的脖子,她回答:“王妦” “哪个风啊?” “左边一个“女”字,右边一个丰富的丰。”姑娘答。 “我知道了,一位美丽的女子靠在树旁。或许是因为累了,需要倚树休息,或许是在树下遥思。虽然无从得知原因,但这样的风姿绰约的倩影,在微风中背靠挺拔而枝叶繁茂的树木,无论是远观还是在近处看,都是一片非常非常美丽的风景!” 姑娘微微地笑了,她始终没有抬头。 妦说:“谢谢你,李文同学。” 她的声音不同于她的形貌,姑娘很瘦,个子比平均情况可能矮半寸。 若将她的个子放大1.25倍,也许她的样子会适合做不需要穿高跟鞋的主持人。 盆骨很窄,小腿骨细而笔直,整个腿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抑或从后面看,都无比地笔直,非常非常地笔直。 嘴唇很薄,上下颌向前突出地非常小,使得面部正立时润泽的嘴唇仅比微翘的下巴向前突出一丁点,约零点三厘米。 她的鼻子不是很大,当她面部正立时,鼻小柱与竖直方向近乎垂直,薄而小的鼻翼其中部微微向外鼓出,给人一种精致的肃敬。 美丽的微微偏圆的瓜子脸细瘦,在严肃时并不显得很凶凶。 她的声音则与之相反,严厉,在凶中夹藏着娇羞,显得老,显得厚,带磁音,又仿佛带有一种慈怜。微似喉咙叫破的生气的小孩。 位于姑娘左边的是一个更高更壮的姑娘,这是她的朋友,壮姑娘侧身伸出左手道:“她朋友,程颖。” 李文亦伸手,握后道:“李文,木子李,蚊虫去掉虫字的文。” 李文心中升起一种罪恶感,他想,自己明明要去喜欢萍萍,怎么可以在此心动呢!这可太坏了,这是不可以的。 老师姓王,王老师在听到不太响的铃声后坐在讲台后的凳子上,打开激光笔。 第三节课下课后,李文鼓起厚脸皮用手指戳戳王妦肩膀问:“你认识这个懒惰的瘦老师啊?他干嘛问你啊!” “为什么说懒惰呢?” “你看啊,一上课他就一屁股“噔”到凳子上,一动不动,就一张嘴,几个手指吧嗒吧嗒响,不是懒就是病,哼!你说对吧。” “我觉得讲的还好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必太在意。” “哦,好吧。” “嗯,你看书吧。” “哦。” 李文瞪大眼睛假装看书,十多秒后,他再度把脸转过来,说: “王,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程颖一头贴到桌子上,笑道: “你是不是演过喜剧啊,说出这么搞笑的话!” 李文的眼球在眼眶中转了几下,很无辜的样子,像做错了事的小孩面对母亲一样,说: “我说错了吗?难道她不美吗?”
王妦脸红透了,她两臂盖住两颊,将鼻尖贴到桌子上,但由于两臂的直径不够,使人依然能明显的观察到她脸上的娇羞,像笼中的蝴蝶。 李感觉自己胸腔下半部分有什么腺体在快速分泌,这让他暂时变得易冲动,做事欠考虑。 努力安静下来后,李又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李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中午吃了饭,他一定要问问姜萍是什么情况。如果她不愿意被喜欢,那就不去喜欢她,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喜欢别人了。 中午回到寝室,六个人又开始讨论这些殒命的宇航员,在重复了部分早晨的话之后,他们发现了有关科研人员突然病倒的消息,其中一个人说: “听说我们这个王老师的妻子也参加了对那个奇怪物体的研究。” “啥,他老婆那么厉害吗?可我觉得他很一般嘛。” “正因为他老婆很厉害,他才将大量时间花在家庭上的,工作上花的精力就少了。” “他老婆长什么样?老不老?叫什么呀?” “呐,就这个图片,挺好看的,叫张碟。”矮个子的滕拿手机晃给他们看,之后抖动腰和腿一屁股砸到自己凳子上。 “你哪儿搞到的这图片,我怎么找不到,高年级的一个师姐给的,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那研究人员是咋病的?” “让我翻翻上面是怎么说的。” “诶呀妈耶!好几篇都说了在他们身体里发现了不同的怪异生命体,有蠕虫样的、有乌贼样的、有长得像虫子的。” 一直面露微笑的福立起身来,严肃起来说道: “下面请本校同学收听一则新闻。” 然后是美丽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 “继三位小行星上采样归来的宇航员因怪异疾病离世后,今日已有数位近距离观察过该‘三型存在’的科学家感染上该怪异疾病。我国曾于数日前派遣数位科学家到L国国家科学中心做相关研究,目前得到的消息表明我们的科学家身体未出现异样,祝我们......” 除了张穆超以外的五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虑,之前的兴奋一下子消散,使场面稍有尴尬。 李文立起身走到已打开游戏的张椅子边,问: “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感觉你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呢!” “这跟咱们有啥关系呢,有这事没这事我们都是最底层挣扎的人,还是打游戏吧。” “可是万一这些事发生到我们头上呢?” “那就活该,还能怎么样,把你投到焚尸炉中以绝后患呗。” 李文感觉这个人不太正常,就说:“好吧。”然后走到自己的床柜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