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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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呜……” 月光洒落在屋脊上,也洒落在灰白灰白的猫背上。 一个身影从小院出,在院墙下一晃而过,直朝沉白走来。 沉白飘飘忽忽跃下,道:“可算来了。” 那身影一言不发地随着他穿行于屋舍间的阴影与偶有的光亮里,直到街衢散,路空阔,遥望可至村落尽头。 一扇篱笆门敞开,月光在院子正中的水井里,晃着皎白的光。 “我…雄姿飒爽的一方霸主,为什么要扮成个丫头?唉,沦落至此情何以堪!”幻成人形的沉白自言自语,“幸亏这丫头长得耐看,身材…啧啧…狐族还真有先天优势。” 他的手指滑过粉嫩的脸颊,打了个响指,跟前的人苏醒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动不了?”纪禾禾挣扎着。 “问题吗,应该一个一个地问,小东西着什么急呀,我叫沉…白,你可以叫我哥哥!”沉白笑得露了齿,“这儿自然是我带你来的,为什么动不了,自然是老子法力无边,不让你动,懂了?” “不可能,我祖孃孃设了结界,你根本进不了门!这一定是幻象!”纪禾禾道。 “笑话,结界用得着解吗,你自己不会用脚走出来?”沉白道。 “我…我自己走出来?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自己走出来?”纪禾禾叫嚷着。 “嘘,小姑娘家说话要温柔点,吵吵嚷嚷会没人要的,你想知道,就求求我呗!”沉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纪禾禾一低头,重新望向他时,眉目多娇,柔声道:“哥哥,禾禾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厉害的法术把我带到这儿的?哥哥,告诉禾禾吧!” 沉白闻言,一只手放肆地搂住纪禾禾的腰,将她拉入怀中,轻笑道:“meimei啊,你哥哥,我就是在你那小情郎送的吃食里加了点料,真没来得及用上什么厉害的法术,不过,你放心,哥哥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离魂换形!” “哥哥,禾禾吃下…的东西…会要了禾禾的小命吗?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杀了禾禾,你要禾禾帮你做什么都可以,禾禾会听话的,不需要什么离魂换形的,多麻烦啊!”纪禾禾眼中蓄起了泪。 “唉,傻狐狸,哭什么,”沉白皱起眉,“哥哥怎么会杀你呢,哥哥的口涎当然没什么毒性,唉…有些事啊,你做不了,哥哥啊也不能放你去冒这个险,只能自己动手了,再说,哥哥还等着事成之后你好好伺候我呢。” “哥哥…放…放过…禾禾…”禾禾急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哥哥要办正事了,你睡一觉醒来就会知道哥哥没骗你了!”沉白道。 一只巨大无比的猫影占据了她的双眸,一对闪亮的圆形光晕打在纪禾禾的脸上,猫唱响了靡靡之音,她慢慢合上了双眼,张开了嘴,白色的魂魄徐徐流入了沉白的口中,不久纪禾禾瘫软倒地,一个光球被他吐了出来,托在掌中查看一番后又咽了下去。紧接着,一缕幽光钻进了纪禾禾的口中,刹那,她舒展着腰肢站了起来。 “唉,从前月下会娇娘,没想到今儿要会情郎,也不知这情郎看了信守不守时!”沉白跃然而起。 一阵飞檐走壁,老远就望见长亭外有人影晃动,沉白忙落地行走。 “禾禾,你来了!”由桥笑脸迎人。 沉白才上前,耳边传来一串“哚…哚…哚”,且越来越接近。 “禾禾jiejie,你怎么在这儿?”是小道童,他的身后还有个老道士。 “这老道士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搅什么局!”沉白暗忖。 “邱师傅,这是?”由桥道。 “噢,我和师父正在找一只小东西,它叼走了院子里的一条大鱼干,对吧师父!”小道童道。 “嗯。”邱道长环顾着。 “jiejie,你有瞧见一只小东西从这儿经过吗?”小道童问。 “没有啊,由桥你可有见着?”这娇柔的音色让沉白一阵恶寒。 “那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师父!”小道童偷瞄了一眼邱道长。 邱道长扫过由桥,在纪禾禾身上停了一停,笑笑道:“算了,不去别处了,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吧。” 由桥转身道:“禾禾来,我派人买来了前些日你说喜欢的煎雀,快尝尝!” 沉白接过,指着远处道:“快看,是那只猫!” “哪儿?”由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它蹲在树上啊!”沉白掌心亮光闪过。 “没有啊,你是不是……”由桥回头,一颗煎雀被塞进了嘴里。 “欸,为什么不见了?难道看晃了眼?”沉白笑眯眯地看着由桥,往自己口中也塞了一颗煎雀,“嗯,真好吃。” 由桥望着她傻笑,一只手拉起纪禾禾的手。 “我得回去了,不然那老头回去不知会胡说些什么,明晚,明晚还是这个时辰在这儿等着我!” 他挣脱出来,边说边后退,挥着手道。 “好。”由桥在原地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收起了笑,一跃无影。 “师父,他们都走了,我们是被发现了吗?”小道童在远处树影里站起身。 邱道长看着此刻已暗淡无光的牛角筶,突然神情严肃道:“徒儿,别再靠近纪禾禾,知道吗?” “是,师父!”小道童在夜风里懵懂点头。 清晨,半个太阳才爬上山,雀嘴村的街巷里满是纷纷拥拥的村民。 “你看这边满满当当的羽毛云,可这一边干干净净的,一朵云都没有!”村妇道。 “就是,就是,好像在天上画了条分界线!”书生模样的男子道。 “山边的云更奇了怪,红灿灿的,一直朝着西北涌,翻了好几座山,一路都是!”长胡须的大爷道。 一处用大大小小的海螺砌成的院墙里也站了好些仰着头望天的狼族。 “长老,这天现异象不会是和那蛟龙有关吧?”五大三粗的汉子道。 “看风向应是!”旁的人道。 “不论是或不是,入夜开拔,去夏盖山!”长老收回视线下了令。 众人整齐划一道:“是!” “长老,长老,不好了!二皇子…不…由桥他…他…腹痛不止,口吐…口吐鲜血!”侍从奔来。 “怎么又…在这个时候?小崽子老拖后腿……”汉子道。 “去寻医士啊,怎么跑来找长老?”立于长老身旁的男子道。 “医…医士说,诊…诊不出缘由,说耽搁了会出人命。”侍从缓过气,偷瞧着众人。 “去看看。”长老道。 一群人挤挤挨挨进了门,医士惶恐不安上前,指着床前的水盆道:“长老,这血越吐越多,起初血色鲜红而今渐暗,小人愚钝…束手无策啊!” 满屋的血腥味让随行的几人产生了些变化,长老道:“你去附近寻个人族的大夫给他医治吧,实在不行了就回修岩岭。今日天现异象,入夜,我们也将离开,前往夏盖山,这孩子就交予你吧!” “啊…这?”医士惊异不已。 众人习以为常拥簇着长老,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然去请禾禾姑娘吧,上回就是禾禾想出法子救了二皇子!我现在就去!”侍从道。 “等入夜再去吧。”由桥在幽暗中睁开了眼。 “二皇子,您醒了?”侍从欣喜道。 “二皇子先前服下的药可让身子缓和了一些?”医士问。 “嗯。”由桥道,“他们刚才所说,我都听见了,那么想送死,就让他们去打头阵,死得也快些!” “二皇子好生休养,终有大仇得报之时,莫为乌合之众气恼了,不然禾禾姑娘来了又要忧心了!”医士道。
“哦,对了,今晨给禾禾送早饭了吗?”由桥问。 侍从忙答:“哎呀,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这天还真有点儿怪!”叶支支和灯芯坐在院子里望天。 “诶,禾禾那丫头呢?”纪潇潇走出门,也看了会儿后问。 “夜里瞎晃悠,白天自然起不来。”灯芯道。 此时,传来敲门声。 “禾禾姑娘,禾禾姑娘,给您送早饭来了!”侍从道。 纪禾禾慢吞吞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正揉着眼睛。 “今儿有点儿来晚了,让您久等了…其实…其实是我家主人……”侍从见到她忙把她请到外头的墙角根,“主人不知怎得醒来时便腹痛难忍,还吐了好几口血,医士很是为难。白天人多眼杂,烦请姑娘入夜来看看我家主人!上回…上回您就有法子救,这回也请您帮帮……” “好好,我会去的。”沉白不等侍从把话说完匆匆打发了他,径自回了小院,把两个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打着哈欠坐了下来,半眯着眼睛打开了其中的一个,两指夹起一块rou丢进嘴里嚼了嚼,起身离开。 “她不吃了?”叶支支望着他的背影道。 纪潇潇皱着眉,满脸疑惑。 “嚯,这盒有炸酱鱼欸!”灯芯欢欣雀跃。 一个身影越过,衣袖带风刮过叶支支的手臂,待看清,纪禾禾已推开灯芯,拍掉她的筷子,端起了那盘炸酱鱼。 灯芯不服,指尖一抬,纪禾禾的小腿前多了条rou眼不可见的银色法线。 沉白挺住脚步,低下头,只一眼,嗤笑,闪身而过。 灯芯抬指又补上几根,拦上路。 沉白脚跟碾转,脚尖轻点,连着几个低跃,如若无物地进了门。 “她…她…”灯芯欲哭无泪。 “炸酱鱼那么好吃吗?”叶支支问。 “叶jiejie,我师父请您过去!”小道童走了过来。 “哦,好!”她抚了抚灯芯的肩。 灯芯也起身,抬指在纪禾禾门口下了个咒,才跟着小道童走。 进了屋,邱道长和咬虎还有纪潇潇皆已在屋中。 见叶支支,邱道长道:“算算时日,今夜便是离魂之日,不可不防,叶姑娘须与我等寸步不离。” “好!”叶支支望着众人行礼道谢,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看到你们每个人的看家本领了?” “主人放心,咬虎会保护好你的!”咬虎贴近。 “说什么呢,这点小事用不上看家本事,你呀,别想偷师。”纪潇潇道。 “纪姑娘,就是这盏走马灯,”一盏六角古朴的青铜柄走马灯托在邱道长掌中,“请您看护好,入夜点燃后灯不可灭了!” “欸,我也有一盏走马灯…比这盏更有年头,咬虎是不是?”叶支支小声道。 “别扰乱道长布阵施法了,你那灯再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法器!咱俩一起好好坐着吧!”灯芯插话。 咬虎不知为何,见邱道长的香案上摆了香炉、水瓶、杨枝,还有法铃、法尺、法令,朱砂,难得安静地伏在了香案旁,似在等着什么。 一柱清香燃起,袅袅而上,铃音清唱,踏罡步斗,朱砂印令,黄符飞雾,杨枝点露,法阵鸿光起。 叶支支坐在黄符布成的圈子里,听着诵经声,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没撑多久便陷入沉睡。 “她睡着了?”纪潇潇惊道。 “无事,灯只要亮着,魂魄就在!”灯芯小声道,“快,轮到你了!” 纪潇潇盘坐,闭目默念,十指交错,叶支支周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