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主驾到
蝙蝠灯塔楼顶，静静等待许久的丧钟突然有了反应，沉声道：“你再敢靠近一步，塞进戈登局长体内的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他身后的阴影中，一个披着斗篷的魁梧身影顿住了脚步，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道：“丧钟！我猜你是在履行一份雇佣合同，劝你最好别为了保持完美完成合同的记录而跟我结下私人恩怨！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放了戈登，我随时奉陪！” 丧钟转过身，走上前与蝙蝠侠面对面站定，散发出了毫不逊于黑暗骑士的强大气场。两位可以争夺一下“最强地球人”称号强大男人四目相对，冰冷的目光无形中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没错，合同就是合同，没必要搞成私人恩怨，雇主的要求是利用戈登威胁你在这里罚一晚上的站，用他的话说：‘就像爸爸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处罚调皮的儿子一样，不会有人受伤害，也能让孩子冷静下来反思错误’。” 丧钟冷笑着道：“只要你什么都不做，等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哥谭市又将迎来美好而安宁的一天。否则……哥谭日报的头条新闻一定会很精彩。” “蝙蝠侠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沙哑的嗓音蕴含着怒意：“想让我安静下来遵守你的规矩，除非你能将我打得陷入深度昏迷，或是直接杀了我。 再说一遍，你敢对戈登做什么，就成了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佣兵之王丧钟从今日起就要开始歇业，我会关停、封锁、破坏你的每个任务，直到我满意为止，如果我永远无法满意，那就会永远持续下去。”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丧钟耸了耸肩，道：“事实上，我也认为雇主制定的计划太温和了，温和到有点无聊。长夜漫漫，我们两个男人在楼顶上大眼瞪小眼吹风算怎么回事？既然你躺下了才肯乖乖听话，那么我们就来热一下身，看看谁能让谁先躺下。” 一言不合，壮汉们扭打在一起，这两人交起手来，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估计要来一场一直干到天亮的盘肠大战了。 …… 哥谭郊外，阿卡姆疯人院的闸门前。 昆西-夏普，一位立志竞选哥谭市长的疯人院院长，这个男人长着标准的政客脸，身材略肥胖，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面善亲切。 闸门开启后，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牛仔裤和连帽运动衫的便装少年，昆西院长准备好的欢迎词卡壳了。 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一位能为他的竞选事业提供大笔政治献金的大金主驾到，却没想到等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总所周知，在希望国当政客，想要当选就要砸钱，砸钱越多当选几率越大。 砸下的钱并不是用来干贿选买票一类的违法之举，而是用来支付报纸、媒体、户外展牌的广告费；支付制作竞选用品的经费比如旗帜、帽子、文化衫、标语、传单、海报；支付竞选活动经费和竞选团队工资等等。 砸钱越多，曝光率就越高，就更容易把自己的政治理念传达给选民，把自己美化包装得更完美更可靠。 经营一家疯人院，当然不会有多大油水可捞，昆西院长一直都很缺钱，不但缺竞选经费，更缺一旦有幸当上场哥谭市长后实施他的政治理想建设阿卡姆之城的项目资金。 昆西院长作为撒谎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政客，节操却是不低，不肯效仿某个口口声声说建墙，最后却因为没钱无法兑现的同僚，一心想要真正建成阿卡姆之城，彻底而永久地解决哥谭治安问题。 就在他为筹集竞选资金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国际基金会联系上了他的竞选委员会，说是非常认同他的执政理念，认为建立阿卡姆之城，把罪犯统统扔进去自生自灭，简直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因此想考察一下他管理的疯人院，评估他的管理才能，再决定是不是对他进行全方位的支持。 这家国际基金会名称是“复仇者基金”，宗旨是为受害者讨还公道，提倡必须严惩罪犯，推广天网监控系统、罪犯终生植入追踪器、化学阉割、死刑和新加坡式鞭刑，口号是：“法律保障罪犯的人权，那么受害者的人权在哪儿？” 这家基金会被各路人权组织和人权大律师骂得狗血淋头，被媒体讽刺成“复辟中世纪严刑峻法”，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倾力支持，将其看成一家正义且实干的慈善组织。 基金会专门向支持死刑和法律严刑化的议员提供政治献金，免费建立城市天网监控系统，给因公殉职的警察提供抚恤金，替受害者支付律师费聘请强力律师团。 甚至有传言说某些受害者家属通过秘密途径联系到基金会，还能申请到一笔‘惩罚者奖金’用来雇佣杀手、刺客，干掉那些犯下无可饶恕的罪行，却在律师的开脱下轻判或在条件优渥的监狱中享福的家伙。 据说有很多残害儿童的强X犯就是被领了“惩罚者奖金”的狱友爆烂了菊花而惨死在狱中。 秉持着这种理念的金主，资助昆西-夏普也完全符合逻辑，昆西院长的阿卡姆之城计划，就是将阿卡姆疯人院扩建为一座小型城市，把哥谭市的罪犯统统扔进去，里面的规矩只有一条：“只要不逃跑，在里面随你干什么”。 若是这项计划能取得预期的效果，连哥谭市这样的罪恶之城都能改变，就具备了现实意义和榜样作用，复仇者基金会完全可以拿它来当样板工程宣传，进行全球推广，让世界上的所有罪犯都堕入修罗地狱，在地狱中自相残杀。 那便装少年见昆西院长发愣，迈步上前向他伸出手：“夏普先生，请不要以貌取人，我就是来自‘复仇者基金会’的调查员。如果你不相信，那么基金会可以先给你的竞选筹款捐赠账户打过去一千万美元聊表诚意。” 少年的话音刚落，昆西院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到竞选委员会财务主管兴奋的声音：“夏普先生，好消息，刚刚有一笔一千万元的捐赠到账，我们的财务赤字问题解决啦，可以发工资了！” 昆西院长连忙握住少年的手用力摇晃，热情地道：“恕在下怠慢，热烈欢迎您大驾光临参观指导，里面请……里面请！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我该如何称呼您才不会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