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磁王到来
万磁王埃里克-兰瑟尔获知查尔斯死讯的时候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纽约州泽维尔天才学校。 当走进了灵堂，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埃里克一时间百感交集，怔然呆立。 作为一个老年人，埃里克知道自己和查尔斯终有这么一天，这一天也不会来得太晚，当他感觉自己精力不济，体力衰退的时候，就仿佛听见了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他曾想象过自己的死亡场面，一定是在一场激烈的战争中，在无数强敌的围攻之下英勇战死。 他曾嘲笑过查尔斯，说他这种幼稚的和平主义者一定会死在病床上，未曾想一语成箴，与他恩怨纠缠了一生的男人，竟真的默默病死床头，撇下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处处充满恶意的世界里。 万磁王缓步走过去，来到老友的棺材前，伸出手**老友的脸颊。 冰冷、干燥、僵硬、毫无弹性…… 泪水模糊了视线，一个个片段在他眼前划过，想起他们年轻时曾躺在泽维尔庄园的山坡上谈起雄心壮志，想起他们因为理念不合发生争执，想起他们在古巴导弹危机时反目成仇，想起一次次变种人兄弟会和X战警的明争暗斗。 往事前尘，不堪回首。 万磁王老泪纵横，刻骨的孤独感笼罩了他，就好像在这世上再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懂他的人。 魔形女瑞雯早就泣不成声，伏在棺材旁喃喃地呼唤着查尔斯的名字。 老迈体衰的万磁王悲伤过度，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摇晃，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环住他的腰，扶起了他。 “埃里克，保重身体，别太伤心了。” 悦耳的少女声线在耳畔响起，万磁王一时恍惚，就好像听见了老友查尔斯在他耳边劝慰。 他连忙转过头去，看到扶着自己的是一个乖巧、恬静而可爱的少女。 这女孩微笑着，有一种治愈人心的力量从她笑容中散发出来，竟抚平了万磁王心中涌起的悲哀与孤独感。 一刹那间，万磁王只觉得自己心在悸动，这种感觉他已经久违了，自从玛格达-埃森哈特离开他之后，已经几十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的心业已枯寂成灰。 他万万没想到已经垂垂老矣的自己，竟然会对于一个青春年少的美丽少女动了情。 这种心灵的悸动中还带着些许熟悉之感，一见她就觉得无比亲切，就好像眼前女孩曾与他前世纠缠，而今生有缘一般。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 万磁王心中萌动着酸楚和刺痛交杂的愁绪。 他已行将就木，而她还未成年…… 不知怎地，脑中闪过一句曾经读过的华夏诗词：“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恨不相逢未老时！ 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啊！ 千般滋味，万种愁肠，皆化为一声叹息。 唉…… 仔细一看，这女孩眉眼之间很像年轻时的查尔斯，万磁王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第一眼见她就感觉如此亲密。 再细细观瞧，少女的气质也与老友一般无二，跟他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种淡然平和的神态，如沐春风的观感，无怪乎这么让人感到熟悉。 她一定是查尔斯的遗孤吧？ 万磁王是个严肃而冷酷的人，就算在变种人兄弟会内部，很多成员都有些畏惧他。 尤其是他板起脸来的样子，足可让面对者感到如坠冰窖，寒意逼人。 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万磁王却板不起脸，他笑了，十分罕见地露出和蔼而慈爱的笑容。 只怕他的亲儿子快银亲女儿红女巫都未曾见过如此温柔的万磁王。 “谢谢你。”万磁王柔声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查……” 甜美的少女尴尬地逼着自己改了口：“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泽维尔。” “查尔斯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远房叔父。” “哦……” 万磁王缓缓点头，他判断大概是老友对她撒了谎，这女孩肯定是查尔斯的私生女，不然不会这么相似。 白发老者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秀发，原来她是查尔斯女儿，这让他不再感到世上再无亲人，那种绝望般的孤独感慢慢消散。 “你的叔父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个好人，我本想在吊唁仪式开始之后上台说几句话，但见到了你，就觉得没有必要了。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亲孙女。” 西式葬礼中，关键的环节就是逝者的亲人和生前好友一一上台讲述他的生平，以缅怀其人。 少女闻言却俏面含霜，不悦地说：“我才不像你孙女！就算查尔斯是我的叔父，你也不能这么说！” 万磁王被突然发怒的少女搞得一愣，无奈地虚推着手安抚她：“好吧好吧，当我没说过。” 他叹口气，接着问道：“你是变种人吗？” 少女点了点头。 万磁王认真地劝说她：“那就跟我走吧，这所学校失去了查尔斯的庇护，迟早会毁掉，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埃里克，泽维尔天才学校不会毁灭。” 少女肃容，也同样认真地说：“第二代X战警们将会扛起我……叔叔的旗帜，他们终究会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少女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竟让万磁王也感到暗暗心惊，他甚至忽略了她称呼上的些许不尊重。 老万心中赞叹，真是虎父无犬女！ 万磁王越看她越是欣赏和喜爱，真想把她带在身边悉心培养，让她接自己的班，成为变种人兄弟会下一任领袖。 但他又不愿强迫她，不忍强迫她，就像个对孙女百依百顺的祖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跟你父……叔父一样固执啊！” 万磁王叹口气，不再坚持，心中已下决定，一旦政府对变种人学校下手，他会立刻赶来，就算抵挡不了军方的猛烈攻势，豁出命去也要将她救走。 万磁王缓缓取下了他心灵防御头盔，这尊头盔他戴了快一辈子，只因为那位老友还活着。 现在这位老友逝去，这尊头盔也没必要戴了。 将头盔放进了查尔斯棺材里，算是自己给他的临终赠物，万磁王相信自己过不了多久，也会随他而去，就让这尊头盔先陪他走一程吧。 放下头盔，万磁王向自称伊丽莎白的少女道别，依依不舍地转身带领变种人兄弟会成员们离去。 “请留步，兰瑟尔先生。” 他却被人叫住，一位亚裔青年走了过来。 来到他身边，亚裔青年笑着伸出手：“您好，我是罗锋，神盾局局长。” 万磁王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政府的走狗密探头子竟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查尔斯的葬礼上，还敢这么不见外地向他打招呼。 要不是不想溅身边少女伊丽莎白一身血，埃里克恨不能控制金属化作刀锋当场将这个傲慢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