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
次日中午,到了教室,坐下来没多久,就看到班长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沓信,挨着过道一封一封的下去发。 走到木木旁边,递给了木木一封。 米拉站起来伸着脖子,垂涎欲滴的望着班长手里的一沓信。 班长笑着说,没有你的,不要激动了。 说完便走开了,继续发着下面的信件。 米拉坐下来叹着气恨恨的说:你怎么又收到信了,谁写的信? 木木看了信封说:方格。 米拉趴在桌子上,泄气的说:哦。 展开信。 嗨,木木,本来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提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我怎么觉得我们都好几年没见面了,这个冬天的到来让我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了,有一种我们都成了老朋友的感觉,是那种真的年岁已老的朋友,当然可能只有我老去了。你还是穿着校服,留着短发的高二学生,而我已经成了社会人,底层的社会人,说起来我的工作就是踩缝纫机做衣服,和jiejie一起住,一起上班,每天腿都像电打的一样,没事就想抖腿。说起来,我还记得初中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双手扶在讲桌上,下面的腿一直抖,我们还一直嘲笑他的腿像被电打的一样,不成想,现在的我,也是这样。我每天工作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是吃饭休息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伏案踩缝纫机,以前都是趴着写作业,现在变成趴着打工了,说起来,枯燥的很,刚开始下班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明明很累了却还是睡不着,就盯着黑夜里万能充电器给电池充电的那一闪一闪的光。但慢慢的也有一个开心的,就是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小说了,没人管没人问没人骂了,你还记得“湖边有棵许愿树”这本书吧,我在书店买了好几本,下班洗好上床就看起来了,说到底,我还算个文艺小青年吧,哈哈。跟你说一件事,我学会了溜冰,和同事一起去的,一开始扶着别人我都摔的四仰八叉,去了几次,我已经能自己溜的很好了,以后我教你啊,你运动细胞不发达,不知道能不能学的会,哈哈,嘲笑的意思很明显吧。好了,搁笔就写到这吧,地址还有我的新号码都写在信封里面了,有空给我写信和打电话,过年我会回老家,一定找我玩啊。拜拜。 木木看完,把信折好收回去。 米拉问:说什么啦? 木木说:她给了我现在的地址,还有在那边的新号码,以后我可以写信给她,也可以打电话给她。 米拉:哦,她在那边做什么呢? 木木:说和jiejie一起,做衣服,踩缝纫机,还说每天腿跟电打的一样,导致没事就忍不住想抖腿。 米拉:哈哈,这么搞笑,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木木:不知道咧,听上去很孤单,每天就吃饭然后休息一会,接着继续干活,不过下班时间可以看小说,还学会了溜冰。 米拉:那挺好,没丢了自己的兴趣还发现了爱好。 木木:嗯,过年我会跟她碰面的,到时候可以多聊聊。 说起来,明明是一起经历过很多时光的人,为什么许久不见,会变得像化石一样的古老。 也许,岔道分开的不止是人生,还有表皮浅浅的一层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