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单不说
鼠人报名上学时,“我单不说”这句话,多少年后都曾是两个jiejie的“笑柄”。 鼠人要上的学校——旺稼桥小学,是大jiejie曾经就读和小jiejie正在就读的学校。去报名前,在家也由jiejie帮助做了不少准备。鼠人和两个jiejie,分别相差5岁和10岁,鼠人小jiejie、大(tǎi)jiejie地叫,两个jiejie都喜欢;jiejie带弟弟,向来总是最喜欢、最有耐心的。 准备好了,姊妹仨欢欢喜喜去学校报名,报名老师jiejie们都熟悉,老师总要问点情况,考考这个小朋友到底怎么样,聪明不聪明啊。照说有利条件,人家都担心他聪明得长不大呢,可是老师问什么鼠人都回答,“我单不说!”平时都会的,就是不愿说。两个jiejie很急,有点气。回家告诉母亲:“还不知道果能取呢,单不说!”母亲也失望,肯定很失望,但向来宽厚的母亲怪两句,也就不说太多。事情已过,说不说有什么用呢,只看学校会不会取吧。 其实鼠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什么明明知道却“单不说”呢?他也还不知道这“单不说”的后果有多严重。如果不能录取,就得等下一年再报名,那是何等沉重的代价!这些他都还想不到太深太远,也许只是人小没见过世面,就用倔强、任性来掩饰吧!又许是因为终于逃开了前面尴尬场面后感到一时轻松,相反,那次报名,他印象中比较深的还是过后跟两位jiejie去旺稼桥。那是离小学很近的小街镇,其实就靠港边的一条南北小街,有几爿小店,卖酱菜,打洋油的等等。鼠人头一次来到这小街镇,很新鲜,很难忘。虽然从学校到这小街有近一里路,两个jiejie路上气呼呼讲了自己“单不说”的种种不是,他也一直默默不则声地听数落,但这段路的走法还是清清楚楚地记住了:先出校门向东,过坝头,再沿河向南,走不多远,上到一条东西向的高岸,沿这高岸向东走一段,高岸折而向南——原来高岸右边的港在这折转一个弯,由东西向转南北向了。他们就沿着这岸向南走,约十多分钟,就到旺稼桥街了。
这小街成了他后来六年经常到的地方,买纸,买本子,买铅笔、小削笔刀等等。这次报名,是他第一次在jiejie带领下到这么一个离家两里多的小街镇上来。jiejie少不了要买点好吃的给这位小弟弟。买了,吃了什么,他记不得了;但报名过程中最温馨、记忆最清晰的就是跟jiejie到了这个小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