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默契
不需要人指挥，所有人都看向周子矜，大部分都是幸灾乐祸的看好戏样子，稍微好点儿也不过是自求多福了。 “是这位帅小伙啊，叫什么名字？” “阴老师好，我是周子矜。” “青青子衿，好名字，那你就试试吧。想先玩哪个？” 看来这个阴老师也是个文化人。 “我想都试试。” “哦？有志气。” 阴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微笑着鼓励这个小伙子。 周子矜早已将焰召唤了出来，一人一犬已经走出队伍，来到了场地边缘。 从架子上取过一条黑布带，周子矜将其蒙在了焰的眼睛上，先让焰感受一下变化。 汪汪！汪！（看不见了，鼻子不好用了，也听不见声音了。） 看来，基本的触感还是有的。 “焰，刚才的你已经看到了，这片区域有很多障碍。现在你要保持这个看不见听不见闻不着的状态，听我的指挥走出这边区域。明白吗？” 汪！（明白！） 其实，周子矜对这个指挥游戏很感兴趣，他一直就非常注重锻炼自己的指挥能力，以及焰的执行力、判断力。 为此，他还专门在焰理解指令这一方面下功夫，今天刚好就试一试。 他信心还是很足的，因为这些障碍其实不算密，对指挥的精度要求比他自己要求的还要低上一些。 “阴老师，我们准备好了。” “嗯，你自己开始就好了。” 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周子矜指挥着焰出发了。 “向前，动作要慢，不着急。” “右转，然后趴下，再趴低一点，慢慢爬。” “往前轻轻跳，大约从我腰的高度跳过去。” …… …… “很好，现在侧身，朝左边翻滚。” “完美，起立！” 为了不至于让整个过程变成一出默剧，周子矜把指令也说来出来。 出口处，周子矜已经蹲下身子帮焰取下黑布，亲昵的揉了揉焰的大头。 汪！汪汪！（太简单了！） 焰回头看了看障碍场地，高兴地转起来了圈。 众人看着焰像表演一样，全程在周子矜的指挥下完美通过了各种障碍，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只狗……到底是怎么练的。 啪啪啪啪，阴老师率先鼓起了掌，众人也跟着拍起手来。 “班长厉害！” “老周有一套啊！” “不错，看来李百山还是很有眼光的。那接下来，咱们继续吧？”阴老师似乎对接下来的第二关十分期待。 “好。” “焰，一会儿你就像我刚才一样通过契约和我沟通，用我们之前学的，前后左右上下，还有各种数字，记住了吗？” 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深呼吸一口，周子矜用黑布蒙上眼睛。 他也感受到了刚才焰的那种状态。 周子矜感受到黑布上有微弱的灵力，戴上之后像一个头套，并且在眼耳鼻上都有一层轻薄的灵力薄膜。 这种薄膜就好像一层窗户纸，挡住了光线气味和声音。其实这层薄膜很薄，就算不取下黑布，用灵力轻轻一冲击也就破了。 但是，这自然不可能瞒过老师，连正在看戏的学员也瞒不住。 “焰，开始。” 汪！ …… 汪！汪汪汪！ 呜！汪汪！呜！ …… 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可是这次，没有人能听懂了。 众人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了周子矜身上，比上次更加紧张，屏住呼吸，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内心戏要多丰富就有多丰富了。 哎呀，就差一点，怎么就没踩上去呢！周子矜轻巧地跨过一个火堆。 抬高一点，再高一点，抬头啊！周子矜趴着爬过一束激光。 对对对，再走两步，不，就一步也成啊！周子矜这次在一处电弧前一米的地方就稳稳停下。 …… 众人的内心戏与周子矜的行动简直可以成为一出精彩的舞台剧。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周子矜也像焰一样完美通过了障碍区。 他刚把黑布取下，还没来得及重新感受似乎是久违的声音光线和青草的气味，焰就已经冲上来把他扑倒。 汪汪汪！ 焰在他的身上用粗糙的舌头舔着他的脸，一阵得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次，不需要阴老师带头，所有人都自发鼓起了掌。 人群之中，拍得最热烈就要数蒋家兴了。 但他的内心对于周子衿其实十分复杂。 一开始，蒋家兴对于这个陌生的周子衿很是上心，急切地想要拉近关系，抱大腿，甚至借此接近猿王李百山。 但是，他发现周子衿并不如自己想象中优秀，很多时候甚至还不如自己，这样心里就有了许多变化。他判断，一周之后周子衿一定会被人挑翻，没法继续当班长了。 因此，他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最看好的其实是李百山，但李百山让他觉得脾气很怪，不似一般家族子弟一般喜欢吹捧，不好接近。 于是，他就开始转而接近其它人了。 目前，他和罗家大小姐、黄家小公主的关系都还算不错，也与一些小家族子弟和平民学生关系很熟络，算是这帮人之间的一个纽带和核心人物了。 可是现在，看到周子衿大出风头，他心里又有些打鼓。 好在，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我也没有刻意冷落。或许………… 周子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起身，带着焰走回到队伍面前。 “大家应该也已经看明白了，这个游戏练的不是别的，就是灵师和灵兽之间的默契。灵师可以和自己的灵兽通过契约无视距离地交流，但这并不是说交流没有了任何障碍。” “准确来说，契约相当于一个自动翻译装置，将人的语言和灵兽的语言即时翻译过来了。但是，不同物种的语言复杂程度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双方就一定能顺畅理解对方的意思。” “这一点，想必大家在指挥的时候有所感受。像攻击、逃跑这样的简单粗糙的命令还好，如果要进行一些精细的战术指挥，实际的效果可能和你们想象的差距很大。” “这并不一定是灵兽执行得不好，有可能在执行之前，灵兽根本就还不能很好地理解指令。目前，除了在一定的情境中反复练习，类似于增加灵师灵兽的默契，想办法达到我们熟悉的人与人之间那种“不需要交流”的状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闻言，很多人都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灵兽，似乎是有了一些类似的回忆。 “这也是我的研究课题之一，有兴趣的话，欢迎小周同学参与我的课题。大家自己练习吧，我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就是得多花时间。另外，就算通关了，也不要放弃练习，这只是个开始。” 一口气说完，阴老师似乎是有些累了，便真的就随便找了个石阶坐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众人等了片刻，见阴老师真的什么也不打算讲了，才一个个在障碍区域旁边找了个角落，开始练习起来。 阴老师还在想着周子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一次通关。事实上，这门课他能教的实在不多，他来这里也算是来收集研究素材的。也许这个周子衿能给他一些灵感也说不定。 周子衿则在想着阴老师那句“没什么好的方法”，真的只能靠时间磨吗？我和焰真的仅仅是因为默契太好了吗？ 周子衿觉得不是，他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只是一时还没办法证明。 “哎呀，你笨死了！” 吱吱！吱！吱——！ “左左左！唉，好了好了！哎呀，过了！” “啊！烫死我了！” 哼哼！哼——！ “哎哟，好麻，这电流真不小啊！” …… 训练场上再次响起各种人和灵兽的大呼小叫，只是这次，似乎多了许多搞笑的成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