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可是会失去一切
“……感谢……感谢李秀满老师……感谢所有s.m.公司的前辈和工作人员们……感谢一直关心我们支持我们……的饭们，我爱你们……还……还有……” 站在打歌舞台上，在飞扬的彩带和五颜六色的纸片之中，exo这个组合的官方队长金俊勉泣不成声，一句话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却都还没有说完整——站在他身后的鹿晗和张艺兴两个人一左一右搂住了这个任由眼泪横流的家伙的肩膀，却仍然没能支撑着他把想说的、该说的话说完。 在出道一年零两个月之后，顶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exo这个从出道时就被称为“s.m.公司拿来对抗BIgBang的野心之作”的组合，终于收获了他们的第一个打歌舞台一位奖杯。 就在主持人的嘴里吐出“exo”那两个音节的时候，已经心灰若死的王南芊只觉得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听到金俊勉都说了些什么，直到鹿晗把话筒送到他手里，他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拿到了这已经心心念念了三个星期的一位奖杯。 单纯从表演的角度来说，在回归之后的所有舞台之中，这一次他们的挥是最差的——也许是因为高强度的练习让所有人的身体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也许是因为一位候补这个位置让所有人的心态多少又生了新的变化，在第三周的第二个打歌舞台之上，exo的成员们失误不断，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让舞台变成了事故现场。 边伯贤在把高音唱劈的最后一刻之前才勉强收住了嘴，金钟仁在走位的时候几乎和吴世勋撞了个满怀……越是害怕出错，越是容易出错，尽管目睹了这一大堆事物的王南芊一直提心吊胆，却在舞台的最后部分也终于惹出了事来—— 在一阵让人手忙脚乱的走位之后，他的动作比站在身前的鹿晗慢了半拍，而这个时候，摄像机正对着这位exo的门面拍摄特写镜头呢。 在这一场错误百出、大失水准的表演之后，王南芊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让人绝望的念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位候补的位置，他们却表现得如此拙劣，看起来他们真的是没有运气，又要和近在咫尺的一位奖杯错过了。 在残酷的韩国娱乐圈里，没有人会不停地给你机会，错过了一次，也许就是永远。 不知道为什么，从练习生时代开始所遭受过的种种挫折和艰辛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地涌进了他的大脑之中，一直到所有参与了打个舞台的艺人都重新走回了舞台上，王南芊都没有缓过神来——他只觉得苦涩不堪，后悔、焦躁、烦恼……种种负面情绪全都聚集在他心中，眼前的那一张张带着各种表情的脸也模糊了起来，好像就连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exo”。 两个简简单单的音节。 就那么在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回响着，直到他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只话筒，台下的饭们的尖叫声才又重新传入了他的耳中。 人生就是如此神奇，在表现得最优异的时候，什么都无法收获，然而在这样一场几乎可以用惨剧来形容的表演之后，他们居然就这样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打歌舞台的一位奖杯。 “……哥，俊勉哥不行了，你赶紧再说几句。” 看出来身边的这一位哥整个人都傻了，就守在他身边的朴灿烈也来不及去责怪鹿晗为什么要把话筒送到这家伙手里，急忙从旁边用胳膊顶了一下对方。 “啊……啊，那个……感谢所有一路陪我们走来的人们，感谢s.m.公司的前辈和工作人员们，还有所有支持着exo的饭们……” 完全顾不上组织什么语言，只能想到什么就从嘴里吐出来什么，然而王南芊的话才刚说了一半，站在边上的朴灿烈就又低声开了口。 “哥，这些俊勉哥都说过了！” “……感谢……感谢所有我们exo的成员的父母们，是你们生下了那么优秀的儿子……还有我们最可爱的饭们，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是你们给了我们得到奖杯的机会，从此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为大家展现更多帅气的一面的。” 在对着话筒一通语无伦次之后，王南芊终于福至心灵，把他之前在签售会上对着一群尖叫不已、喊声快要震穿了他耳膜的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伴随着他的话语，台下再一次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和尖叫声，然而很快的，那些繁杂的声音渐渐变得整齐了起来——当组成“不要哭”这个短语的那三个音节开始有规律的响起在台下的时候，在组合里和他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的金钟仁和都暻秀这两个家伙已经从旁边蹿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断在了他和站在台下的那群饭之间。 “哥，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哭的这么难看的。” 听着眼角也是一片湿润的金钟仁说出这样满带着调侃意味的话来，王南芊只觉得有些恍惚：他哭了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哇！他居然能哭成这样，妆都要花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诶！”透过电视机的屏幕，看着正站在舞台中央，被摄像机拍摄着、表着获奖感言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坐在沙上的Tiffany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在她的印象里，这位exo-m的队长，在公司里有着优秀练习生标准之称的家伙从来都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的。 别说是哭了，就是他失落时的样子，Tiffany都没怎么见到过——现在在电视里看到这家伙一边说话一边掉眼泪，她只觉得万分惊讶。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拿到一位的时候，你哭成了什么样子？” 刚刚在宣布一位奖杯的得主时还紧张地在沙上抱成了一团的金泰妍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一边在手机上编辑着祝贺的话语，一边对Tiffany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可名状的窃喜。 拿到这个一位奖杯，意味着exo这个组合，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认可和人气——从此在s.m.公司里，也可以稍微挺直一点腰杆，估计很快就会挣到他们作为艺人的第一笔薪水了。 而那个已经拿到过电视剧部门的新人奖，在歌曲制作圈里也拥有了一些口碑的家伙，一定会更加得到公司的重视，得到更多的资源，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在地位上得到极大提高了吧？ 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她们就能无视那些流言蜚语，不必再有那些无谓的担心，让一切就那么顺其自然的…… “大概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搬到新大楼那边去了吧？” 看着身边那个正对着手机屏幕露出诡异微笑的亲友，Tiffany很清楚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是她也笑了起来——作为关系最亲密的友人，有什么比看到对方能够得到幸福更开心的事情呢？ “终于拿到打歌舞台的一位了……也许芊oppa他们很快就会搬到那边去了吧？” 一模一样的话语，在同一个时刻，也响起在s.m.公司旧大楼的一间练习室里，然而说话的人的表情，却不像Tiffany那样带着笑意。 而坐在地板上回应着这句话的人，此刻脸上也写满了失落。 “嗯……从此以后，想要见到他，就会变得很难了吧？” “只要我们努力，出道之后应该也就可以搬到那边去了吧？”作为引了话题的人，姜涩琪看着眼前的那位欧尼，也不知道到底能再说些什么。 出道吗？ 在exo这个组合拿到了打歌舞台的一位之后，s.m.公司的企划部门大概也会开始认真研究该在什么时候推出新的组合了吧？也许就在明年，一切就会得到定论…… 就算一切顺利，自己真的可以出道，然而在出道之后，她和他之间的距离真的就会拉近吗？在这些日子里亲眼目睹了exo这个组合到底是多么的艰辛之后，裴珠泫的心中百感交集。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天天都过着那种要被巨大的压力折磨到崩溃的边缘，每时每刻都倍感痛苦的生活，她却几乎什么都没办法为对方去做——若是她也出道变成了艺人，也过上了同样的生活的话…… “好了好了，欧尼，我们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与其担心那些之后的事情啊，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芊oppa抓出来庆祝一下的好……”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姜涩琪这个有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好像已经从那一段让她很受伤的感情小挫败之中走了出来，至少在裴珠泫看来，这个meimei又有些恢复了之前那种乐天派的状态——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而她自己的这一段感情，会不会就像姜涩琪之前所经历的一样，最后只落得一个惨淡又无奈的结局？ “欧尼？你在想什么呢？” “嗯？哦，我在想，这一段时间他们那么辛苦，该让芊oppa好好休息才对，这种时候不该去烦他才……”纵然心里恨不得天天都能够见到对方，待在对方的身边，可是裴珠泫在回应姜涩琪的时候，仍旧有些口不对心。 “真是的……欧尼如果你这么不主动的话，可是会失去一切的哦？” 你倒是很主动的天天跑来跑去，可是最后呢？又得到了什么呢？ 看着面前“成功的”失败了的姜涩琪，裴珠泫忍不住苦笑了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