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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

    “啊?不是外……礼节吗?……呼呼……呼呼……你带我去庙会干啥呢,奶奶?”我把碗放下,有点不解的看着奶奶,“今天乡长还要选去外乡人的名单呢……”

    “去去去!小崽子,你是乡长吗?之后是看不了还是啥的,外礼节期间是没有其他事情做了是吗?”奶奶不紧不慢继续说,“你昨晚睡外面了?着凉了?”

    “也是。确实睡在瓦上面的还让鸡踩了一脚,不过我没有着凉。”,“给你说早晚屋得让你踩塌了。”,“不至于吧……”,“赶紧!今天去庙会,穿干净点的知道吗?跟紧点,丢了懒得找你。”,“哦……”

    今早的日出让我赶上了,刚睁开眼周围白成一片。不知到什么时间暖暖的阳光撒下一地金黄的种子,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周围忽黄忽绿的。像艺术家的画盘,只是在淡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突然间定格成一片嫩红。像一位娇俏多情的姑娘在最懵懂的时候看见心仪小伙子的小脸,胡乱得猜测着他心里的似有似无的秘密。这时候远山是嫩红的,花草树木是嫩红的,就连刚刚金黄的种子都是嫩红的……不对!没有种子,那么种子一开始是什么东西呢?额……管他呢!这就是清晨,而我还在模糊里似梦似醒。

    刚刚被鸡叫,好像是鸡脚弄醒。拍拍身上歇着的寒气,阳光打来一片活力。风吹来,唤醒这片脚下的热土。就连房屋,窝棚投下的阴影里所有的都醒了过来。黄狗摇着尾巴在向我问好,这句话怎么这么怪呢,也无所谓。老牛还在酣睡,一天就起于这样的黎明。

    后面我还在想这个事,奶奶把我叫回来。“你可真慢……”,“走嘛,你还不一定走得比我快呢。之后还要等公交,不急,不急。”

    一路上还停歇在花草叶子上的薄雾已经成了一颗颗小小的水滴,虫子也爬上叶子,鸟儿开始一天的生活。活力啊,活力。

    我和奶奶一前一后的走。

    “上哪去?”我感觉钱叔在叫我,“呦,老钱,起一大早不像你啊!”,“张婶!难得见你出门啊!早啊!”,“还好!还好!早早早!今天带小小子去逛一下庙会!要带东西吗?”,“咋我一叫你就为这事?早知道就不叫你了?”,“别别别!我多嘴,哈哈哈,你慢慢吃着。”,“好!我慢慢吃,你们慢慢回啊!玩儿好哦!”,“好!”这句是我答的。

    先一段路是泥路,我喜欢泥路这样就可以光脚踩了。热的时候它就干,凉的时候它就湿,踩上去还软软的,一脚一个印子。接地气。周围还有草来抚脚,确是一个【人与自然】的关系。有硬东西膈脚,不过也就是底下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露头而已。太尖的太硬的都没有,然后再把它刨出来看看它的光泽。再放在路边,泥路并不泥泞。

    之后山路一段,更多的石头一阶一阶的被摆成了登山梯。周围的都是大树,只有叶子和风还有我们这里的人会走到这里来。叶子底下的光斑是一群风精灵的脚步,杂草之下是蚂蚁等一众小虫子的森林。坐下歇凉也可以,终有一两个走丢的小精灵会歇在你的身上。不过它们并不伤人,这里原本就是它们和你共同的领地。还是别人的家门口呢,小点声音吧。这样就不会打搅它们的休息了。

    再后面是一条银带一样的公路,我们的这条路就通这个地方——公路的腰上,不靠前也不靠后,就在这里的站牌下面等车。鸟儿似乎一点都不怕人似的,就歇在站牌尖角顶上叽叽喳喳得开会,之后飞回到旁边树上的窝里去。来来返返的像是在赶集。公交和一些私家车在路上跑着,而庙会在一个由水泥和青石铺成的集市里。好像那个集市就是庙的原因才兴起的。

    小车一路逶迤前行,我没怎么到过这个地方影响还不是很深。这条路慢慢变成了青石和柏油,高高的太阳投下的树荫覆盖了我的头顶。阳光穿过片片树叶为之下的行人穿上件件花衣,吹的风就像清泉里面流动的泉水。时不时传来的撞钟声就像广阔大湖里传出来的蛙鸣。

    “这的树怎么这么多,还这么大呢?”,“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啊都是香樟树,传说都是一个一个僧侣。”,“少糊弄我,我(知道)……”,“其实每一棵都是这里的僧吕种的,也算一种延续吧。不要把他们看成人哦,他们作为【人】的使命也已经结束了。”奶奶看着樟树作了一个揖,我也有样学样的作了一个。

    “好了之后你就跟着我就好了。”,“那可真无聊……”,“生气咋还没有了呢?……哦,对了,之后带你去一个地方许愿怎样?”,“会实现吗?”,“会的挺灵的,不过除了‘许愿菩萨’谁都不要告诉哦,之后就失灵了。”,“吓我……”,“真的!好了,之后你就跟着我就好了。”

    我心想:怎么会有一个菩萨这么好,好到会把自己的名字叫成“许愿”呢。这不是天天都要有人去许愿,那不得烦死?要碰上那些无厘头的,要什么第几天第几个成熟的苹果,那怎么办?哎呀!那可……

    “你跟紧了!接下来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别出声知道吗?后面直到敲钟就可以了。”

    思绪一下被打断,也没顾得那么多,“好。”,“知道就好。”

    在一个光头穿袈裟还有戒疤的和尚的引导下我跟着跪在了蒲团上,他的念珠一直转个不停,我抽了一签,想了个现在想不起来的愿望。跟着奶奶上山敲了钟。大钟杵差点把我悠一个大马哈,正当我以为周围人会笑话我看我热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周围根本没有一点声音。蝉鸣,鸟啼就是没有人声。而周围都是一些来庙会敲钟的人。钟前的小僧向我奶奶行礼,向我行礼,他向来着的每一个人都行礼。每一个人都向他行礼,钟声回荡,飘扬在周围的天空中去。最后回到寂静当中。下一个人则继续下去。

    不知道是否这里的人都在这许愿来着,但许愿就这样继续了。后面的地方则不同于这个地方了。

    “喂!你许了什么?”,“你不是说不能说吗?说了家里的猪要死,我说了……”,“你给我贫!”奶奶拍了我一下,“就是这样,谁都不要说知道吗?”,“哦!‘许愿菩萨’是哪位菩萨啊?”,“‘许愿菩萨’就是‘许愿菩萨’啊。”,“她叫啥呢?看着像个女人呢。”,“呸呸呸!男的,叫观音。观音大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