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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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易厌雨一脸懵。 “显而易见,给你们俩炒cp。给观众们的缓冲剂。” 聊容与微微点头,手下翻着策划案。这个真人秀大概就是把几对当下正火或者知名度较高的cp请来做任务。顾律打算让她们俩接这个真人秀倒是有几分破罐破摔的味道了。 简直就是在出柜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档真人秀应该是易厌雨和聊容与的综艺首秀了。易厌雨还好说,新人——何况还是流量新人,上炒cp的综艺还能理解,但是——二十多年不接真人秀,以懒出名的三金影后跟着上像话吗?怕是官宣了,粉丝都不会信。 易厌雨觉得荒谬,笑得倒在聊容与身上:“顾姐,聊老师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接真人秀干嘛呀?不行不行,自跌身份的事咱不能干。” 聊容与顺着易厌雨的发丝摸到发梢,一遍又一遍漫不经心地摸过,轻声又坚定地说: “我接。” 易厌雨猛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聊容与轻笑了一声,弯弯食指勾了一下易厌雨的鼻梁:“不是说过要多接通告,养活你吗?” 聊容与明白顾律这一招是在试水。后续两人如果公开,有这样一步可以让大众的接受度提高许多,对易厌雨的攻击也会少很多。只是这一招只对易厌雨有帮助,对自己——就像易厌雨说的——算是“自跌身份”吧。不过,和易厌雨一起的事情怎么能算作自跌身份? 聊容与看了一眼一直拽自己衣角,试图阻止自己的易厌雨。易厌雨凑到她耳边说:“聊老师,我们以后不一定公开呢,你别冒险。” 易厌雨呼出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在耳骨上,聊容与吞了口唾沫。易厌雨是在暗示她们二人只是契约关系,不一定走到最后,自然公开也不一定了。 怎么能不公开呢,一定要公开的。聊容与笑着摇头,没说话。 易厌雨见聊容与不理会她的阻挠,只气呼呼地抱臂:“我不接。” “听话。” 聊容与拽过易厌雨来,逼迫她直视自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不好?”聊容与充满耐心地哄眼前人,眉眼舒展开来,语气温柔得掐的出水来。 易厌雨败下阵来。 陈鹊专心吃菜,不理会眼前二人——狗粮她吃得多了。顾律倒是见得少,见这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面上又冷了几分。顾律清了清喉咙,打断了二人。 “哟,顾姐,您二位还在这儿呢?”易厌雨后知后觉刚刚有些暧昧了,敛去转瞬即逝的羞赧,笑嘻嘻地转移话题。 “我的事说完了,那我也该走了。”顾律理好碗筷,点点头,站起身来:“谢谢你们今日的款待。希望不要太让我操心。” 最后一句却是直直对着易厌雨说的。 易厌雨撇撇嘴,见顾律起身欲走了,又连忙打发陈鹊,仰头点了点顾律的方向:“诶诶,别吃了。” 陈鹊会意,慌忙起身:“今天辛苦你们了,谢谢!下次换我请你们,我就先走了!” 急匆匆地出了房门,看见面无表情等电梯的顾律,陈鹊慢下脚步来。陈鹊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默默站到顾律身边。不愿离太远,也不敢靠太近。 电梯到了。顾律率先迈开步子进了电梯,陈鹊小碎步紧跟其后。 按照小说套路,此时应该电梯障碍,然后两人困在里面才对。陈鹊胡思乱想着,因为喝了酒,小脸红彤彤的。 但是那么狗血的事情没有发生,电梯一路通畅地抵达了车库。 “你跟着我干嘛?”顾律猛地伫立转身,陈鹊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撞了个结结实实的满怀。 陈鹊下巴磕到了顾律坚硬的锁骨,她吃痛地揉着下巴嘟哝:“还好我这下巴是真的…” 顾律推开她,不发一言地准备上车离开。陈鹊又连忙拉住她—— “送送我吧?” 顾律紧锁眉头地扭头回来,看陈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活脱脱像只小狗。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陈鹊瘪着嘴。 “你可以打车。” “这里不好打车嘛。”许是酒壮怂人胆,陈鹊倒敢同顾律讨价还价了。 顾律不苟言笑地盯着陈鹊,陈鹊有些瑟缩地缩了缩手,但还是壮着胆子没撒手,还煞有其事地晃了几下顾律的手臂:“拜托拜托~?” 顾律移开眼眸,匆忙甩开陈鹊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陈鹊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失落地离车远了几步,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还不上车?” 车上传来了顾律冷冰冰的声音,却让陈鹊心里一暖,方才面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等上了车,陈鹊又听见身旁人说:“下不为例。” 陈鹊眨眨眼,又委屈又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顾律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顾律闷闷地踩了油门。 陈鹊酒劲上来了,有几分醉,气压沉沉的。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顾律本不想去听,奈何歌声偏偏往她耳里钻。待她听清楚陈鹊哼的歌时,掌方向盘的手一僵。 “让那恐龙成群行过台面,衣柜入面藏着花园,心仪女孩长驻于身边…” 这是当初顾律告白时唱的歌。 那是一个寻常的夏日黄昏,沥青路上蒸腾出丝丝热气,知了在树上叫着“知了知了——”。陈鹊骑自行车载顾律去看电影,两名少女的长发在空中肆意纷飞。顾律的手紧紧环绕着陈鹊的腰,脸贴在陈鹊后背上。 “我给你唱首歌吧。”顾律的心砰砰、砰砰跳动。她吞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 “好啊!”纵使看不见陈鹊的表情,也能听出她声音中满满的笑意。 “窗纱外小鹿给我送枝花,梳化上下凡天使共我喝着茶。世间千千万万人未明白我,替这位空想家惊讶…” 陈鹊从未听过顾律唱歌,这次听见她深情款款地唱歌,心跳情不自禁加速。 “阿律,这首歌叫什么呀?” “黄色大门。” “黄色大门......讲什么的呀?” “讲‘喜欢’的。” “喜欢?” “对,喜欢,”顾律顿了顿,“我喜欢你的‘喜欢’。” 顾律无意识地叹了口气,眉间都是疲惫,她瞥了一眼睡得很不安稳的陈鹊。是多少年没见过她睡觉的样子了?顾律也记不清了。 陈鹊是个老好人,顾律喜欢她是因为这点,离开她也是因为这点。陈鹊会因为顾律被人冤枉,哪怕冒着被一起孤立的风险,也要和她做朋友;陈鹊自然也可以抛开所有,去支持孤立无援的另一个朋友。 说到底,陈鹊一直没变,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把其他人放在自己前面的陈鹊。只是,陈鹊把顾律也算作了自己人,想当然地觉得顾律已经亲密到可以牺牲她,就像牺牲自己一样。 却不曾问过顾律是否肯。顾律肯吗?如果陈鹊问,她一定是肯的。偏偏陈鹊不问,她便不肯了。 陈鹊想和她复合的心思,她一直知道。但是顾律怨陈鹊。只是聊容与上次同她转告了一句话——陈鹊后悔将她的好视作理所当然。顾律极想不去理睬这句话,奈何这句话像一块甩不掉的膏药。 顾律心事重重地开到了陈鹊小区门口,陈鹊还没醒,她也不叫醒陈鹊。顾律按下车窗,刺骨的寒风迅速席卷了车里的暖气。 顾律点燃了一根香烟,身体侧向窗外。陈鹊也分不清是被冷醒的还是被烟呛醒的,她紧了紧外套,睡眼惺忪地问了句:“到了?” 没得到回复,陈鹊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顾律车上。冷风一吹,她清醒了许多。陈鹊支支吾吾地说:“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我就先走了。” “陈鹊。” 陈鹊开门的手势一顿,转头看她。 昏黄的路灯灯光打在顾律的脸上,明灭可见的香烟火光微微映了些微红光,青白色的烟岚模糊了她的轮廓,衬得她神情越发高深莫测。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聊老师,你说顾姐和陈鹊姐姐能和好吗?” “不好说。” 酒饱饭足后的二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八卦。年年窝在聊容与怀里,尾巴却在易厌雨腿上一扫一扫的。 “说起来,聊老师你是不是要去《孟婆》做执行导演?” 聊容与点头,她得知顾律投了易厌雨简历并且通过了之后,她就去找了王墨。 “哇,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接了《孟婆》里刀客那个角色诶!” 聊容与笑了笑:“是吗?那真是巧了。” 易厌雨嘿嘿一笑,明年初和聊老师一起上综艺,明年下半年和聊老师一起拍电影。这样的日子也太快意人生了吧? 至于之前考虑的什么疏远聊容与——易厌雨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易厌雨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不能再待下去了。易厌雨心底叹了一口气,该走的还是得走。 “聊老师,今天时候不早了,那我就——” 聊容与将起身的易厌雨拉了回来,易厌雨一个惯性跌进了聊容与的怀抱。她听见头顶上传来了聊容与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 “今天就不回去了吧?” 易厌雨心跳如擂鼓,也不知道起身,一时间竟结巴了:“怎,怎么的呢?” “不是要炒cp了?住在一起可以培养默契。” 易厌雨想不出反驳的话,也不愿意想反驳的话。她还靠在聊容与怀里,暗自庆幸:幸好是这个姿势,聊老师看不清她的脸红。 “好,我都依聊老师的。” 聊容与努力平复心跳,暗自侥幸:幸好是这个姿势,易厌雨看不清她的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