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食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基龙不敢动,因为美人蛇竟然向他这边望来,那双金色的蛇瞳闪映着危险的光芒,赵基龙甚至从蛇瞳里看到了自己。 “发现了吗,美人蛇发现我了?” 赵基龙心中升起可怕的念头。他也见识到了她的可怕之处,“美人蛇吃掉了虚仙的蛇妖基友啊。难道她还不满足,比起千丈长的白蛇、五百丈长的青蛇,我太渺小了,只能做她塞牙缝的点心。唔,量虽少,可终究是rou啊!” 紧张至极,赵基龙反而轻松下来。“她真敢对我怎么样,斩了她就是!” 赵基龙五指搭在剑鞘上,随时准备拔剑,不服就干,“吾辈基老,义薄云天,基情不灭,害怕一只小小的美人蛇。”战意,赵基龙的战意攀升,他曾经也是军人,虽然得不到长官的赏识,只做了猪倌一职。赵基龙觉得智商受到了辗轧,然后就辞职不干了,好在他当猪倌的那段时间遇到了一位身材中等、面膛很白而且长着猪脑袋的基老,猪头基老自号“悟能尊者”,他修炼了很多神通,有门神通曰:净坛死者。 因为和悟能尊者之间存在眼交易,赵基龙也修炼了“净坛死者”这门神通。修炼者发功时,风雷齐动,水火同现,有彩色的土壤、各种宝石、尖刀、利刃堆砌一座圣洁的祭坛,曰净坛。祭品则是敌人的生命,除非祭坛破,否则被推上净坛的人必死无疑。 赵基龙修炼成了“净坛死者”神通之后,第一件事即是献祭,他向净坛献上了悟能尊者,遗憾的是,悟能尊者早已察觉到赵基龙的想法,他与赵基龙亦师亦友,不愿伤害赵基龙,故而挥掌拍碎了净坛,潇洒离去。因为悟能尊者知道他与赵基龙间的基情已成昨日花,留不住的。“无奈奈何,鲜rou的局部地区之花不再属于吾,吾去也。”悟能尊者也是大度之人,离去之前,他也留下一道玄而又玄的谶语,浅水亦能困龙。 就像赵基龙怀疑的,美人蛇确实发现赵基龙了,可她并未点破,因她不知赵基龙是穿越者,否则必须打他!穿越者必死。 赵基龙随时都能发动“净坛死者”这门神通,祭炼了美人蛇。自悟能尊者离开后,赵基龙苦心孤诣,终于将神通发扬光大。他还是猪倌的最后一天,独闯黑将军的大帐,什么也没说就祭出了“净坛”,生生炼化了黑将军,赵基龙不但献祭了将军,还将七千骑兵、三千步兵、数百被俘的敌人顺便也给献祭了。因为知道他秘密的人都得死。死者才是最安静的,不会乱嚼舌。 穿越到过去,赵基龙也不确定他的“净坛”能发挥几成的功能,他为雷攻塔而来,取得塔即走。绝不做停留。可有谁要留下他,也得付出昂贵的代价。 美人蛇不再关注赵基龙,穿越者并未放松警惕,锵的一声,剑光驰射,绚丽如光雨,寒气蒙蒙,将赵基龙罩住,纵是雷攻塔的器灵,它也看不到赵基龙了,赵基龙给自己施加了另外一种潜行神通。小心驶得万年船。 “杀了它!” “杀了她!” “美人蛇,在妖界也是不洁之物,妖见了必除之。” “我们是替天行道。” “滑稽啊,大哥,你自己就是妖,替天行道,行什么道。” 从雷攻塔里逃出来的大妖们,释放千丈高的妖气,呜呜哇哇,面现狞狰之色,数个纵越,他们已将美人蛇围了起来。 “哦。”虚空子站在大铁锅中,饶有兴致。“那些个拥有大叽叽的前辈们,如果能除掉美人蛇,再好不过,省下吾动手的气力。吾保大叽叽前辈们不死,他们都是吾的翅膀啊。吾也不想将他们献给家主大人,还是留下来,自己享用。人生苦短,吾辈基老要及时行///乐。”虚空子收回破碗。 可采虮子蓄势而待,八王洗头经神功不是说收就能收的。“杀!”采虮子大喝一声,头顶的八只妖王齐齐怪喝,每只妖王控制一百绺辫结成发束的辫子。 飕飕飕!飕飕飕!八百绺辫子穿梭不停,长及数百丈,犹如龙蛇。 虚麻婆正要动手,虚空子以目示意她离去,因为虚空子要亲自动手,他要擒下采虮子。 “采虮子是这群大妖中的最强之妖,哪怕他的叽叽骨折了,也不影响吾对他的评价。”虚空子同时挥动青木杖、九孔禅杖,青色的长流,金色的佛气,相伴而出,似潺潺流水,在虚空中流过。 砰!砰!砰!砰!三百多绺辫子被金色的佛气撞开了,青色的长流忽地高高涌起,升至最高处,哗哗哗!轰然落下,携卷万钧之力,青芒荡舞,大气嗡嗡直响。 采虮子被困铁如意中多年,血气衰败,本就处于劣势,而他强催“八王洗头经”神功,更是有损他的功体。可形势不容乐观,若不反抗,他和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就会成为别人的玩物,采虮子宁愿去死,也不做献谄之妖。“喝!”采虮子愤声一吼,衰败的气血再度旺盛,他暗运妖族秘法,活化妖体,重回巅峰之态。 腾腾腾!就连采虮子骨折的唧唧也接好了,再度起,长有七十丈! “握草!” 虚空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如何做到的,必须留下他,不好,吾不能留他在吾身边了,虚圣见了采虮子的这种状态,也会爱得不要不要的。”虚空子左想右想,料定自己是藏不住采虮子,非得献给虚家之主才可。 “采虮子欧巴,你这是为何!” “欧尼酱,你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小宇宙,不可啊!” “采虮子欧尼酱,快停手。” 药爷在内的大妖们纷纷喝道。 哧啦!一道湛蓝色的细电劈了过来,一击即中,当场劈死了一头大妖,魂魄都被震碎了,绝无再生的可能。 是美人蛇,美人蛇以她的蛇信子作为武器,闪电般劈出,收割了一只大妖的生命。 嗤嗤嗤嗤,蓝汪汪的寒气迸舞,美人蛇的蛇信子还停在那群大妖之间,她也不急着收回,更不担心有妖扯断她的信子。 药爷怒了,右臂陡地挥出,五指化爪,宛若利刃,闪烁着妖异的光泽,像是有血水在他的爪子上吸附着。那是妖毒! “我要杀了你,美人蛇!你怎敢伤我基友。”药爷怒不可遏。 啪嗤一声激响,美人蛇的长信轻轻旋起,反扫向药爷的毒爪。崩!药爷的毒爪炸了开来,像是飞舞的蓝色碎片。 药爷的毒非但没能腐蚀药美人的长信子,反被劈成碎末。 异变横生,药爷等大妖尚未清醒,他们横惯了,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今天却被一只他们素来看不起的妖蛇欺负了,天大的反差,他们一时难以接受。药爷甚至忘记了断手的疼痛。 “该死!” 采虮子面色哗变。他不得不避开虚空子,转身飞掠而来,兄弟们更重要,“小心这只美人蛇,她是蛇,更是器灵。”采虮子吼道。 这时,美人蛇上下颚张开,现出毒牙,扑哧,扑哧,扑哧,一道道毒液凝成的水箭怒飚而出,划开虚空,射向远处的大妖。水箭的速度要比采虮子的更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美人蛇,不由焦躁起来。 噗噗噗!噗噗噗!一蓬蓬血水飙涌,每一支水箭贯穿一位大妖的脑袋,不过眨眼之事。 “美人蛇!” 采虮子的喉咙都吼破了,双目几裂,他头顶的八只妖王哇哇尖叫,向前飞出,冲向美人蛇,他们要撕裂那蛇的身体,为死去的大妖偿命。 蓦地,七葫芦咚咚摇响,火焰怒荡而出,扫向八只妖王。 砰砰砰……八声炸响,八妖王同时成为齑粉,飘荡开来。美人蛇是七葫芦的共同器灵,葫芦自不会坐视采虮子伤害它们的器灵。 “噗!”采虮子一低头,吐出近千公斤的鲜血。八只妖王是他的Jing血、妖气、基气凝成的,妖王一死,他这个本体同样会伤到反噬。 采虮子毕竟是狠辣之妖,眼看着兄弟们活不了了,尚有奄奄一息的活者,也有尸体还算完整的死妖。“都给我过来,我们重归一体!”采虮子的八百绺辫子旋出,抓起那些大妖的尸体、半活不死的残躯,拉向自己。同时,他的身体自颅顶开始裂开,断裂处飞出无数蠕动的触足,抓了大妖们,塞到他的腹内,旋即,一团妖气扑来,裹了大妖的躯壳,绞成血rou,融进采虮子的妖体,补充他衰败的气血、生命力。 吃了自己的兄弟们,采虮子裂开的身体合了起来,完好无损。当此之时,采虮子头顶窜起数道斑驳不齐的妖气,倏化一道道残像,栩栩如生,和那些大妖生前没什么两样。 目光凝实,锋利如冰锥,采虮子扫视美人蛇以及七只葫芦,它们聚在一起,七葫芦绕着美人蛇飞舞,不离她太远。 倏听嘭的一声炸响,紫皮葫芦炸了,紫色为尊,紫皮葫芦是七葫芦中的王者,它一炸开,余下的六颗葫芦欢呼着,争相吞噬空中飘散的紫色碎末,供己所用。 一团紫烟升起,遽然间,凝成一人,他身着紫金色的皇袍,黑发迸扬,向天卷起,食皇,是食皇!食家的家主。 “食皇!” “是食皇!” “食皇来了!” “他就是食皇!” 在场之人,不管见过或者没见过食皇的,一见到紫皮葫芦内飞出的皇者,就知他是独一无二的食皇,与虚圣双分秋色的超级基老,食家之主,无上的皇者。 六颗葫芦像是小猫似的,跳到食皇怀中。纵是美人蛇,也变得很不自然,她正要反抗,食皇伸指一点,一缕紫电旋出,比头发还细,可就是这缕紫电让美人蛇不敢妄动,只得变成秃鹫,扑扑扑,拍动双翼,落到食皇的肩上。 咄!咄!咄!秃鹫用尖喙啄击食皇的的头发,食皇置若罔闻,他目绽神华,望向南方,“虚圣,出来吧,本皇先你之前来到此间,这局是吾赢了。” 食皇的声音并不响亮,可在众人听来,不亚于紫雷劈迸,每个人都很不舒服。虚空子也不例外。雷攻塔里面的盗帅强敛心神,仍然按捺不住神魂,“好个可怕的皇者!食皇,是食皇的真身降临此间。” 使用了潜行神通的赵基龙顿觉气闷,呼吸不畅,像是被人掐了脖子,只能用嘴呼吸,汗如雨下,思考都不能。赵基龙的潜行神通不攻自破,即便他想祭出“净坛”,也徒呼无奈。食皇不会留给他任何机会的。 像是坠落的陨石,赵基龙从高空中栽了下去,再也躲不住了。他心心念想见的食皇出现了,可赵基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说不定还会命丧过去,再不能穿越到三国,与蜀黍国的柳皇叔一证基道。 噼啪,噼啪,噼啪!像是隐藏在另外一个时空的赵基龙,他的真正形体出现在众人面前,包裹他的空间碎片迸炸开来。 就在赵基龙行将坠地之际,一只大手托起了他,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俘获了赵基龙,“我愿为此人献出一切,包括我之局部地区之花!”赵基龙的灵台升起这样的念识,来回叠荡,犹如电闪雷鸣,轰的赵基龙再无它念。 是虚圣,虚圣接住了坠落的赵基龙。 “食皇,你我之间的争执,何必伤及无辜。”虚圣淡淡道。 一股气劲扶正了赵基龙,让他不至跌倒。虚圣则收回自己的手,赵基龙这才敢看向虚圣,和食皇齐名的存在。 虚圣,相貌平常,一身灰衣,身段也不是很高,“这就是虚圣!虚家的两圣之一!”赵基龙心道。 在靠脸刷存在的时代,虚圣有如彗星扫过基老界的天空,绽放亿万光芒,他长相普通,可就是这样一位平淡无奇的基老,能为通天,是无数基老仰望的存在。 虚仙、虚麻婆、虚度娘、虚空子,甚至是心生二念的虚太根,他们都垂下头来,不敢直视虚圣。生怕看的久了,他们的眼睛会被灼伤。 王语基袖袍一展,刷!径直离去,虚圣来了,他知道自己再无取得雷攻塔的可能,留下来也是自讨无趣。 “基友,哪里去。”虚圣道,他两指拎起一枚玉签,倏地掷向王语基,玉签遇风即长,化为一桥,连接起虚圣与王语基。又有一股宏力拖拽王语基,催他向玉桥迈去,不得离开。 王语基没法子,只得回头,踏上桥,再会虚家最强之人,虚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