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日主与梦幻
梦幻则是当做没听到一样，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里是萨图恩消失的地方。” “神明的消失与死亡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你要好好记住。” “特别是对于超原始神来说，当然，这是用你习惯来称呼。” 梦幻这样说着，手一挥，虚空平静下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偌大的虚空中。 “这是你在神庙中见到过的。” 被大蛇缠绕，被乌鸦环绕的黑色长袍身影，穿着与样貌和此时的梦幻简直一模一样，只是那宽大魔女帽下的脸明显要比现在冷淡许多。 另一边则是熊熊燃烧的光轮，不出所料的就是日主了，只是那火焰要远比伊支歧见过的要躁动的多。 不知为何，即使是在被梦幻复现的场景中，梦幻与日主也是一左一右的将中间空了出来。 迎着伊支歧疑惑的目光，梦幻就这样在虚空中蹲了下来，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送到嘴边。 也许是回到了自己熟悉而令人怀念的场景，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脸色也变得冷淡，这下和正对着的被复现的影子完全一致了。 “完整的超原始神现在是不存在的。” “所以萨图恩消失了，世界上才真正诞生了梦幻....也就是我。” “当然，还有日主。” 他的脸上泛起几分缅怀，但终究又回归平淡，手指间抖落点点烟灰。 伊支歧看的仔细，说是烟灰，但他好像看到无数重叠的星河宇宙交杂着落下，又消失不见了。 虽然背对着他，但梦幻好像知道伊支歧在想些什么。 “没有必要在意这些细节，如果只是复写世界，又或者只是创造世界的雏形，那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以后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到时候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随着梦幻的话语，眼前的场景再次出现了变化。 神庙中的场景被复现了出来，包括中间空着的神台，以及模糊掉的名字。 “神明的死亡是很残忍的一件事，特别是对超原始神来说。” “存在的痕迹也好，名字也好，都不会有人记得，即使是我也不再知晓，只记得有人曾经来过。” “只要有人记得你的样子，你就能从幻想中归来。” “只要有人记得你的名字，你也能从传说中苏生。” “如果现在的你彻底死去，那我也会忘记你的样貌，你的身份，你的名字。” “我会记得你，但不会记得你是谁。” 梦幻突然屈指一弹，指间的香烟划出弧线，落在神庙上，被复现的这一切都在烟雾中散去。 他站起身，身上的黑袍也跟着消散，头顶的魔女帽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一顶时髦的礼帽。 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西装，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微笑。 “啊，人一上了年纪就是喜欢多愁善感，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比较习惯。” ...有没有可能，您不是人？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不过伊支歧还是蛮赞同这句话的，这个样子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都亲切多了。 之前那个样子真是让他有种不敢出声的压迫感。 “啪” 梦幻拍了拍手掌，将伊支歧乱窜的思绪吸引过来。 “好了，现在回归正题。” “超原始神有很多，但是完整的超原始神，不能说数量很少，只能说是基本没有吧。” “这种天生神圣都是背负着命运诞生到这个世上的，有的甚至不需要成长这一过程，祂只需要完成命运就好了。” “在完成命运的进程中，超原始神会趋于完整，但同时自我的知性也会逐渐消失。” “长眠的长眠，消失的消失，其实消失也算是一种逃避吧，但还是逃不脱。”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在抽烟，但梦幻还是一脸不爽的吐了个烟圈。 “所以现在轮到我肩负起这份命运，负责处理萨图恩留下来的这些世界。” 难怪之前那些场景一个个都不完整，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您在摆烂啊！ 伊支歧恍然大悟，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些个世界这么奇葩了。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笨蛋！你也不想想你最开始是从哪个门进来的，能有好待遇吗？” 他从对面梦幻的眼中看到了非常直白的，瞧不起他智商的意味。 好吧，他得承认梦幻说的没错。 纳荼乌鲁作为蹲了一辈子监狱的犯人，从他那个门传送进来可不就是逃犯吗？ 从逃犯应该出来的门出来，他能有好待遇就怪了。 “那日主是？” 既然梦幻继承了这份管理的命运，那日主呢？ 总不能是就管个每个世界的太阳吧？这也太简单了。 面对伊支歧的这个问题，梦幻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日主啊，日主那家伙什么都不用干。” 这个语气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只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本质上越接近超原始神，自身的知性就会越弱，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你看到的日主和被我复现的日主相差那么多的原因。” “一开始的时候日主完全无法沟通，所以这份命运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落到了我身上。”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日主现在每一刻都在极速的变得弱小，只有变弱到我这种地步，祂才能够拥有完整的知性。” 0_0（←表情） 我还以为虚空里下雨了呢，原来是您把我给整无语了。 这是人话吗？什么叫做每一刻，极速，变得弱小。 想了想之前日主伸个手就差点把自己整个打没了的样子，伊支歧已经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而梦幻倒是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什么问题，还在继续抱怨着。 “日主现在仍没有足够的知性，所以一开始见到你的太阳的时候会直接抢夺，还认为那是你送给祂的礼物。” “话说你小子，好像很喜欢作为黑色太阳的这个概念的样子，对吧？” 点头，疯狂点头。 “难怪你会吸引到日主，现在黄道带的黑色太阳就是祂了，不过你喜欢的应该是赤道带上的黑色太阳吧？” 点头，继续点头。 说起来，自己来自于赤道带上这个事情，伊支歧倒也不奇怪梦幻能够看出来，要是看不出来那才叫怪了。 “唉，因为没有足够的知性，才会做出像是小孩子抢玩具一样的行为啊。” “烧...烧起来了！” 伊支歧有些慌张的指着梦幻的肩膀，那里燃起了一团很眼熟的火。 他当然觉得眼熟，就在不久前，被这团火烧的人可是他自己。 “啊，你说这个啊，无所谓的，我们说到祂的名字，祂当然会注意到我们。” 一边不在意的说着，梦幻脱下了燃烧的西装外套。 伊支歧决定了。 他以后也要学一手这种脱掉外套之后下面还是外套的技能。 看起来就挺傻的，他喜欢。 不出意料的，有人的脑袋又被狠狠敲了一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