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囹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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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卫念秋为元琦披上外衣,“更深露重,该歇息了。” 元琦直勾勾盯着烛火:“你说,南川身后是老四还是老六?我猜是老四,可万一是老六借刀杀人呢?” 卫念秋拥住她:“殿下,现在无论南川是受六殿下还是四殿下指使,他都要嫁进来了。殿下何不想想,该如何打消母皇的猜疑?” 元琦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喃喃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学着老十二,赋闲在家罢了。” 十二皇女元珂,不受官职,与正君方氏日日习字作画游玩,是皇女中难得的富贵闲人。 “可是我不甘心。”元琦的脸上闪过一丝颓唐,“我费尽心力,好不容易要往上爬一点,不过是一个男人的三两句话,就将我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我怎么能甘心。” 卫念秋静静听着。他知道元琦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所有的劝解之词,都显得苍白无力。直至天色蒙蒙亮,元琦眼神恢复清明,哪里还有半点颓色。 “念秋,我这些年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你。” 卫念秋笑着为元琦整理衣着:“都是分内之事,哪里有殿下说的那般。” 尽管万般不愿,景成二十七年六月初,一顶喜轿从皇宫出发,抬着南川进了襄亲王府。因着他是侧君,王府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了皇女官员们。 元琦对于明里暗里的打探讽刺只做不见,举止得体。待到宴席散去,元琦才重重沉了脸色。 “殿下,该入洞房了。” 元琦重重握了卫念秋的手:“委屈你了。” 卫念秋只一笑,并不多言。 正院收拾完,熄了烛火,卫念秋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几遍,无端觉得有些闷热。“丹朱,将窗户开大些,替我将帘帐打起来。” 帐外隐隐约约有一道影子去开了窗,又走到床边,撩起帘帐用玉钩勾住。卫念秋看着明显不似丹朱的身影,惊然坐起。 正要叫人,只听那人道:“念秋,是我。” 卫念秋一声惊呼咽了回去,迟疑道:“殿下?” 元琦脱掉罩衣,上了床将他揽在怀里:“是我。” 温热的气息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将卫念秋包裹,更让他觉得燥热。 “殿下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卫念秋“噗嗤”一笑,按着她躺下,盖好薄被:“殿下才见过我不过一个多时辰。” 元琦顺着他的力道躺下,伸出胳膊给他枕在脑下:“待风波过去,我会跟母皇自请去桃州督造宝船。” 辞官赋闲,元琦是不甘心的,那便只能远离京城。造船是工部分内之事,名正言顺。 “桃州多山,不开化的蛮夷也多,湿热多瘴疫,你是留在京城还是随我同去?” “我自是想与殿下同去的,可是芷儿还好说,他已经五岁了,宁儿才两岁多,路途遥远,她能经得起吗?”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让卓氏带着宁儿留在京城。但是宁儿是我的长女,景成三年母皇南巡,那时候我才不到两岁,什么都不记得。后来长大了些才知道,那次南巡母皇带着大皇兄和太女jiejie,去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新鲜事,那时候羡慕得不得了。” “殿下想带宁儿一起去?” “我不想许多年后,宁儿想起这件事,同我当时一样。” “既然如此,殿下便带着宁儿和卓氏一起吧,其余的事情我来安排。” 卫念秋托卫家寻来了一位名医随行,襄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打点行装。 圣旨任命元琦为船厂督造,总领船厂事宜。此去少说一年,多则不知归期,王府里的仆从们都要遣散,只留下看宅的人。 众人正忙碌,侍从进来禀报:“殿下,宝静公主来了。” 元澜和南川关系好,又是元瑾的亲弟弟,元琦皱眉,似是想压下心中的厌烦。 卫念秋笑着吩咐:“还不快请人进来。” 元澜步履轻快,笑着和元琦行了礼,对卫念秋道:“三姐夫,我知道你们要离京了,我来和南川说说话,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他又提到南川,卫念秋怕元琦心中不快,忙着笑道:“丹朱,你带着公主去顾侧君的院子里,让顾侧君好生招待着。十二弟,府上现在乱糟糟的,不周之处你别怪姐夫。” 元澜笑着道了谢:“姐夫说的哪里话,宫里在打点母皇行宫避暑,我躲懒才跑出来玩的,是我扰了三姐才是。” 二人客气了两句,元澜跟着丹朱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元澜又怒气冲冲回来了。 “三姐,南川心悦于你,不管你究竟喜不喜他,你都娶了他进门,就让人这么糟践他?” 元琦皱眉,难道是南川和元澜诉了什么苦?她虽然不喜南川,除了新婚之夜从不往他院子里去。南川平日里看着乖巧安静,没想到私下里却怂恿元澜为他出头。 卫念秋也有些不悦。元澜指责元琦苛待南川,不就等于说他这个正君没有容人之量么?他可从没让人削减南川的用度,襄亲王府虽然没什么权势,也不至于养个侧君都养不起。 “这是怎么回事?丹朱呢?” 刚被卫念秋提到的丹朱,扶着顾南川匆忙进了正院。 卫念秋吓了一跳。南川许是一路追着元澜,现在气息不匀,额间微汗,沾湿了鬓发。面色惨白,两颊凹陷,的确是一副受了苛待的样子。 “顾氏,你这是怎么了?病了怎么也不让人传大夫?丹朱,快扶侧君坐下歇歇,倒杯茶来。” 南川行了礼,在一旁坐了:“臣侍失礼了。公主跑的太快,臣侍追了一路都没追上。” 元琦也不愿落个苛待君侍的名声,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怎么也不禀报正君,找个大夫来诊脉?” 南川苦笑:“臣侍没有生病,就是近日里天气热起来,苦夏罢了。公主的好意臣侍心领了,一场误会,正君最是周到,一应吃穿用度都和卓侧君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