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年,噩梦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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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他们两的关系应该是青梅竹马,可仔细想来,里面却充满了心机和利益。 如此天差地别—— 他和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 大地洒满橘黄。 二十年前一场飞机失事,带走的不但是沈落彦的父母,还有慕晚的双亲。 慕晚第一次见到沈落彦,是在幼儿园,四岁不到的她,还是个爱吐奶泡泡的小娃娃。 日暮时分,橘黄的暖光洒了一地,她跟着来接她放学的大哥哥回到一栋比自己的家还要大一倍的别墅。 沈落彦话不多,却对她极好,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过被骂无父无母、小孤儿的遭遇,吃穿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 他用自己的能力来让她知道,即使无父无母,她也可以被他捧得像公主一样。 年幼无知,她没有埋怨过上帝,即使他带走了自己的爹地妈咪,可他还她了一个沈落彦。 …… 沈落彦领养了她,监护人是以哥哥的身份,除了她,一并接受的还有慕家庞大的企业。 美梦是到高考的那个暑假破灭的。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至今仍记得那一晚,大雨滂沱的黑夜。 他在得知她偷跑到学校后大发雷霆。 事发有因,她在学校被人关到小黑屋里,他一个下令,不许她再去学。 “我不让你做你偏要做,这里是地狱吗!就让你那么厌恶,你是不是非要等哪一天彻底逃离我。”他的盛怒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一干仆人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因为她们的疏忽,才让她有机可乘。 “我没有!”她不懂,她只是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上学,怎么就这么难。 那一天的她受尽了委屈,她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却压在心底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不是乔无意间提起,她还被蒙在鼓里。 无止境的争吵下,她终是失声问出口。 “你为什么要合并慕氏?”她将这句话问出口同时,也彻底死了心。 他眸色加深,刀刻般的面孔更加冷硬,“我有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她声音逐渐变弱,原因两字咀嚼在口中,是为了扩大沈氏,所以让慕氏做嫁衣?她看到新闻,最近沈氏的合作案一个接一个被人取代或者中止。 他牺牲了她父亲一生的心血,来挽救他家的公司。 “我就要成年了,按理可以继承你替我打理的慕氏。” “成年,你就这么想逃离我。”而他们两个的重点并不一样。 “对!慕氏是我父母一生的心血,你凭什么说合并就合并,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不相信我。” “那、你收养我……是为了慕氏吗?” 因为她要成年了,她可以继承自己的股份了,他便趁此之前将慕氏合并,免得她这个合法的继承人破坏他的商业版图。 沈落彦如猛兽般倏地扑上前,在慕晚尖叫之前堵上她的嘴,唇齿间碰撞激烈,几下后两人口腔中弥漫着血锈的气味。 那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一直忍着不动她,与其说是在等,不如说是不敢。他怕她会反感,静心呵护了十几年到头来她却说自己是为了慕氏。 被悲伤和愤慨搅得头脑混乱之下,她终是碰到了他的底线,脱口而出:“当年那架飞机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话尾甚至响得荡出了回音,时间如静止般—— 他的怒气如同被浇了一大冷水,瞬间结化成冰。漫天的寒意游动在空荡的屋子。 他的声音也随之降低,低到沙哑的程度。“你听到什么了?”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索性就摊开了讲,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冷静地问下去:“你瞒我这么多年,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呢,你觉得你听到的是谣言,还是事实?” 他反问道。 “他们真的……真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见沈落彦一点做辩驳的打算都没有,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这个地方令她窒息,她发了疯想要逃出去,彻彻底底离开他。挣扎不脱,她拼命地喊叫着:“放我走!你放我走啊!” 沈落彦一把将她抱起,“好,想走可以,先把欠我的还给我再说!” 之后的三天,慕晚尝到了地狱的滋味。 厚厚的黑布帘遮住光亮,白天黑夜的交换和卧室没有一点关系。 昔日的大床乱得一塌糊涂。 破碎的布料撒了满地,整整三天,他一刻都没有放过她。 嗓子苦哑到发不出声音,伤、痕、累、累。 不知又过了多久—— 她的手碰到了床头平时用来削水果的刀子,她握紧它,绝望下凄惨的想着,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刀子插进rou里的感觉慕晚没有体会过,可那一刀,她清楚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辨不清是谁的。 时间静止了好久,她看到他惨白的唇瓣讽刺地勾起,然后张开,她听到了他对自己的释放,如同放逐般。 “我放你走。” 泪水早已干涸,慕晚空洞的眼睛在听见这四个字后有了轻微的波动,随后又变为一潭死水。 他从她身上起开,刀刃随着拔出,即使她知道刺得不深,血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可他像是没有痛感,连眉头都不曾皱起,恍若那一刀不过是场梦境。 “永远地消失在我面前,别让我碰到。” 他扔下这句话,收紧皮带出门。她听到楼下仆人的惶恐尖叫,一声震天的“滚”后又趋于平静。 不一会,引擎发动的声音渐渐消去。 十二点一到,钟表报了时。 她整个人瘫在床上,满身伤痕。 原本,他答应她,要带她出国旅游,她看了好多旅游指南,圈出了好几个国家…… 一切泡了汤,她莫名的想笑,可惜没有力气。 沈落彦, 你送我的十八岁礼物,刻、骨、铭、心! 我们,应该就只能这样了。 慕晚那一天并没有离开,她发了高烧,烧的很厉害……是周伯发现了,深夜喊了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 像是遥远的那一端,她听到了千寻的声音,听到了乔的,甚至是顾然和莫苏轩的,唯独落了那个人。 睡梦中最清晰的一句话。 ——她烧成这样子你居然出差到国外,公司有那么重要吗…… 够了,抱着逃避的心态,她沉沉睡去,不想再听什么了。 两天后,慕晚出院,一张机票,遍体鳞伤地离开。 她到那一刻才懂得,他愿意接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孩子带回家精心呵护的原因…… 到了国外,她的银行卡上收到了一大笔钱。 是他打过来的。 他给她了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让她带着支离破碎的心和满身伤痕的身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