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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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一种舒张的神情在她脸上奇异炫开。 下一秒,好像溺水的人终于被揪出了水面,她霍得一松,眼睛睁开,看到面目狰狞的巫尚月。 她的女儿何时有了这种表情,巫尚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她甚至带着急喘,平缓了下呼吸之后,可不思议的看着她。她想,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不是自己含辛茹苦,教授了15年的女儿,这个人是冒充的。 她的女儿可能已经被害了。 巫尚月心里头宽慰的想着。 巫尚月冷笑的看着她,“啧啧,你这个女人居然流眼泪?你凭什么流眼泪?你放心,女儿不会让你那么早死的,我会让你看着这一切,分享我的成功分享我的巅峰和尊贵,分享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一切。” 她言语森凉,看着泪流不止的巫元芳,她只觉好笑。 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巫元芳会哭。 她脑海思绪跳脱,忽的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候,她和胞弟巫尚枫感情还算不错,起码没有现在那么糟糕。 小的时候巫尚枫很黏她,总要她带着他玩。 其实她不喜欢巫尚枫,从很小的时候就是。 因为从记事起,她所拥有的不过就是母亲的耳提面命,还是就是所谓的巫女如何做,如何成为人上人。每当她在和巫府带进来的童男童女练习晁鼓的时候,她总能看到和他一天生的巫尚枫,和别人三五成群的玩耍。 记得有一次他来找自己,母亲见了,反而对自己发飙。当然她还是和颜悦色的劝着胞弟离开时,关起门来训示自己的。 她说这是母亲为了能够让自己做好巫女,于是她渐渐的也对自己严格要求,因为倘若每一次出行都能做的比同龄人优秀,得多很多人的夸赞,母亲就能露出愉悦的微笑。 而且她也不是没有玩伴,母亲也很乐意她能找姬廷风和卓云玩。 以前很懵懂,后来卓云送的一只小白兔走丢,她找了一院子没有结果,想回房间的时候,她听到了母亲阴狠凉薄而又可怖的笑声。 里头夹杂了若有似无的哭声,凄厉而断断续续。 她好奇的去看,母亲面目狰狞的抓着那些前一刻还在陪她习舞的弟子,这一刻却被割开手腕放血的孩子。 他们看起来奄奄一息。 巫尚月害怕又忐忑,慌张的后退,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她那时脑海都是那个面露恐怖而又丑陋的母亲。 吧嗒。 她趔趄后退时,不小心撞翻了摆在窗下的花盆,她紧张又无措,然后她看到了拐角处那只她找寻了很久而不见的小白兔,她没有犹豫,赶忙过去,抱着它就直接扔到窗下,随即自己抱头蹲下来瑟瑟发抖。 然后她听到了母亲开门,发现了小白兔的声音。她想她不是故意的,小白兔只是兔子,母亲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她小心翼翼的歪着头,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看见母亲抓起兔子的耳朵,笑的肆意,似乎是为了给那些不听话的孩子警告,她活生生的就扒掉了兔子的皮,血淋淋的兔子挣扎着,夹杂着恶魔般凌虐快意的尖锐,巫尚月捂住嘴,胃里翻山倒海。 她偷偷的逃了,躲在角落里吐了很久,摸着脸,她以为她会哭的很惨,却没料到一滴泪水都没有。只是后来一连几天都不敢吃rou而已。 “母亲,你是否也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巫尚月笑。 她拍着巫元芳的脸,带着肆意的痛快,“你为何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吗?” “够了。”忽的一声严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巫尚月腾地转身,视线望向门口。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从进府有了一口饭后,就乖乖躲在角落里生活着的,廖安。 巫尚月乍然见到他一副光火的模样,眸子里一道奇异的亮光划过,快的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 “这么晚了不歇息,到女儿的闺房处这来,不怕招人闲话?” “尚月,你母亲已经变成这样了,何苦还要如此折辱她?”廖安神色悲戚,好似无奈又好似愤恨。 他拳头紧握,只是握着握着又松开了。 “是来教训女儿的吗?”巫尚月瞪大眸子,似乎带着期待看着廖安。 廖安沉默着没吭声,他的脚步始终停滞不前,甚至还看到了那个他曾一心一意牵肠挂肚的女人。 他确实还爱她。 只不过因为岁月,因为生活琐事,因为现在,他在外头踱步派回时,总能听到伺弄她吃喝拉撒的老妪经常骂咧着。没有丫鬟肯去做这种事,哪怕工钱再高。 他曾愤怒的直接夺过她们的水盆,里头**冲天,他想他也许对她的爱还不够深吧。他懊恼的离去,像是躲避着不堪入目正在追着他的东西。 然后他在自己的房间一角天地,抱着头痛哭了两日。 也许他真的不够爱她,所以他没法子对她做点什么吧。 他又想到了那雨夜,他把包袱丢给尚枫让他离开的事。 也许当初死在外头,像老太爷那样,死了也是不错的。 起码就不用再对生活忐忑和不安,甚至害怕下一刻还有什么事情会遭遇。 巫尚月见廖安没有应声,她冷笑着,怒吼道,“说啊,你刚刚不是还有什么很想说吗?说啊!我给你机会和时间,说。” 廖安身子微微颤着,突然抱头大喊一声,就不管不顾的跑了。 巫尚月笑着,转头看着目露悲凉的巫元芳。 “看到了吗?你抢来抢去,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你喜欢这一切?” 巫元芳闭眼,她好像死一般的安静。 巫尚月忽的又不说了,她在边上坐了下来,似乎在陪着她一起享受安静的时光。 半晌,她忽的又自言自语着,像是在问巫元芳,又好像自己说给自己听。 “他怎么还不来找我呢?姬廷风卓云,所有人都不要我了,他在关键时候帮我,肯定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又悄无声息不告而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