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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今夜的江滩公园(南街0324生日快乐)

    (番外跟正文无关,番外跟正文无关,番外跟正文无关)

    (开头和灵感来自房东的猫——《今夜的江滩公园没有烟花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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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第一缕江风亲吻我的眼

    亲爱的,请告诉我春天的来到

    记住我,在我往后漫长的飘摇

    飘摇中的倦鸟也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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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井南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境里,一直有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相伴身旁。脊背宽阔,身材修长,可他的脸庞,却被一团浓重灰黄的迷雾遮盖,无论如何都无法看透。

    她依稀记得,他们曾是恋人。牵手拥抱、亲吻热恋、谈婚论嫁、结婚生子...直到,雾霭将他们包裹,不知何时分开了他们紧握的手,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她知道那是梦境,也知道那是假象。

    同样的场景已在睡梦中经历过多次。

    名井南睁开眼,一动不动的躺了许久,才抬起手摸摸脸颊。

    掌心一片水迹。

    果不其然,又是如此。可明明...那只是梦,只是虚构的假象,自己的眼泪却仍不受控制呢?

    她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眶的泪珠渐渐风干、视线再次清晰起来。金黄的太阳光映照在雪白的天花板上,如梦似幻,一切似乎都暖洋洋的。

    最近,名井南的记性好像在逐渐消退,就连早上睡醒时也要反应好一会才能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这里是自己和...,唔,这里是自己的家。房间中的一切都跟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床头的企鹅玩偶默不作声,枕头上也满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柑橘的清甜混着淡淡的花香。窗帘半开着,如同少年半敞的衣衫,窗外满是春光。

    是啊,春天...春天到来了。

    “欧尼,”软糯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伴着几声轻巧的敲门声,“起来了吗?准备吃早餐了。”

    “这就来。”她应了一声,坐起身来,听着门外的脚步‘噔噔噔’远去,才慢慢的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漱口杯是两只,一粉一蓝,但牙刷却只有一个,斜躺在粉色的杯子中。那个蓝色的漱口杯是用来干嘛的,她已然记不清,或许是为了不让杯子孤单才自作主张为它配了对。至少有人作伴才不会觉得孤单。

    她用手接起一捧冰凉的清水,轻轻拍在脸上,抬起头时,镜子里只剩脸上挂着水珠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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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一切都收拾好,名井南悄悄走出房门。

    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里,站着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低着头,认真照料着火上的食物。烤面包的焦香四散蔓延,煎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

    “欧尼,”孙彩瑛听见动静,转头刚好望见从卧室中走出的名井南,“你洗漱好了?”

    “嗯,”她笑着点头,“不过彩瑛什么时候来的?”

    “诶...?”

    女孩的声音迟疑了一阵,转身料理煎蛋和吐司:“我最近...一直都住在欧尼家。欧尼是...又想不起来了吗?”

    空气突然沉寂,锅中的蛋液‘砰’的一声炸响,仍换不回一声惊呼。

    “是这样吗?”名井南隐去了嘴角的笑,“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的,”彩瑛宽慰着,“欧尼去沙发上坐一会吧,很快就能吃早餐了。”

    屋子很是宽敞,甚至有些空荡。就像是...就像是少了一些东西,一些痕迹被有意无意的隐藏。丢失的那些记忆是什么呢?

    她轻拍着额头,默默离开。

    这房子坐落在江边,是她当时跟...商量许久才定下的,花费了她工作多年攒下的不少积蓄。大平层式豪宅,家里的一切布局和陈设都有她的影子,装修的风格处处体现她的喜好。

    电视机旁的吧台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相框正面是什么内容,她好像从没在意过。在她的印象里,黑色的相框背面一直对着天花板。不过,却从没落过灰尘,每次来看时,都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名井南伸出食指,轻轻划过黑色相框的塑料外壳,磨砂的质感弄痒了她的指腹,也让她的心微微一动。

    “欧尼,来吃饭吧!”

    彩瑛站在她的背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微微冒着热气的吐司。

    许多年过去,即使是当时年纪最小的meimei之一,也练就了一手还不错的厨艺。

    作为偶像的生涯早已结束,九个人都步入了下一个人生阶段,但依然常常联系。有人恋爱结婚,有人继续潇洒单身;外国line除她之外都回到家乡,其余人在原地继续自己的事业...

    TWICE这个名字已经很少听见有人提起。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餐。

    温热的牛奶摆在手边,三明治对半切开,吐司间的蛋液未完全凝固,液体状的蛋黄滴落一些在洁白的盘子中央。瓷盘边缘点缀着一些牛油果泥,看起来甚是清新。

    “今天要做些什么呢?”

    “说好了的,”彩瑛咽下口中的食物,“今天一起去逛逛街。晚上的话,江滩公园有一场烟花表演,我已经准备好了门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嗯,好。”名井南点头答应。

    “欧尼也不用担心小小南,”彩瑛继续讲着,“小家伙昨天就被娜琏欧尼接走了,她最近很闲,有时间照顾孩子。”

    “孩子...?小...小南?”

    这两个词从口中蹦出时,不知为何,她生出了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语调不自觉的轻柔下来,眉眼低垂。

    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总之,”身旁的女孩拍了拍她的手背,“欧尼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过好今天就行了。”

    只过好今天吗?可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呢?

    名井南低头沉默不语,心脏像是猛然被挖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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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江边看烟花...好像许多年没有做过如此浪漫的事了。

    上一次看烟花表演,大概还是在自己的故乡。夏日祭的时候,穿着浴衣,在草坪上随意的坐下,抬头望着满天烟火...

    那时他还在自己身边...

    他?

    梦中的那道身影突然的闯入脑海。同样的背影、同样的衣着,甚至同样的紧握她的手。可当名井南想要抬头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她只觉得额头有如针刺般的疼痛。

    他会是谁...

    “欧尼,下车吧。”彩瑛拉开车门。

    室外的冷风吹来,头痛稍有缓解,她撑着女孩的手,下了车。

    很难想象身材娇小的女孩竟然开着力量感十足的肌rou越野车,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能给人十分的安全感。

    天色渐暗,公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孩提的吵闹,恋人的嬉笑,慢慢充斥耳边。

    距离江边还有很远,但风里已经有了潮湿的气息,那是汉江的味道。公园里草木的气味被路两旁小摊上食物的香气掩盖,热闹的人声比还未开始的焰火更响亮。

    名井南拉紧了身上的浅色呢子大衣,随着人流,涌向江边。

    “烟花会在哪里绽放呢?”她轻声呢喃。

    “要不要喝杯热可可?”彩瑛没有听见她的低语,四处张望着,显得兴致勃勃。

    不过两人的手一直紧握,女孩的指尖的力道让她的掌骨都有些发痛。害怕她离开,抑或是害怕失去什么吗?

    名井南眼神瞥下去,看了看彩瑛发白的指尖,摇头拒绝了女孩的提议。

    天已经完全黑透,江边的广场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人群在聚集。被游人围起的中心,不时窜出几点火星,那是小型的礼花落下前的绝唱。耀眼,却消散的迅速。

    “现在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吗?”

    彩瑛看看腕表,距离正式的焰火表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人群圈圈层层,大多默不作声,只是望着那飞溅的银花,就连小孩子也不再嬉闹,被爆发的光亮吸引住了视线。

    “我们去前面吧。说不定还能抢到一个好的位置。”彩瑛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对那些似乎并不如何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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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烟花就在此时此地绽放。

    黑夜不再是完全的黑夜,半片天空被渲染的五光十色。光团从江面的轮船上升起,拖起长长的尾巴,在最远处的深夜,绘画描摹着一株株金色的焰火。伴着耳边划破夜空的尖啸,头顶上方盛开着艳丽的舞步,短短几秒,锦簇的花团就凋零。

    名井南眼中满是那昙花一现的金黄,下意识的握紧孙彩瑛的手。

    “欧尼,”女孩转过头,瞳孔中的颜色在瞬间消失不见,“是不是很好看?”

    “嗯。”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看这个嘛?”

    烟火暂时告一段落,黑暗又重新执掌天空。或许是烟花过于绚烂,月色也黯淡下来,眼里余韵未歇。

    “今天是欧尼的生日啊。”

    “是吗...”名井南沉默许久,仿佛才反应过来彩瑛话中的含义,“连这些...我也不记得了吗。”

    “医生说...多带欧尼出去走走看看、见一见喜欢的事物,有助于恢复一些记忆。我记得那段时间欧尼一直说着想去看烟花大会,正巧今天有一场烟花秀,虽比不上RB春日祭那种大场面,但也还算不错。”

    名井南的手臂渐渐无力,直到再也握不住孙彩瑛的掌心,可女孩仍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呆呆的望向江面,对周身的一切不再有反应。

    江面波涛翻涌,并不平静,风在水面刮出鱼鳞般的皱纹,白浪去了又回,只在岸边留下江河的痕迹。

    “第二轮烟火快要开始了。”彩瑛在身边轻轻提醒。

    她点点头,忽然闭上了眼睛,阻挡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

    江风还是春风...此时已然分不清。她只知道,风正轻柔的亲吻她的眼睛,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滴。

    “申...林北,”就连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对名井南来说也有些艰涩,“如果此刻的风是你,睁开眼时漫天的烟火也是你,那该多好。”

    头顶的烟花再一次炸裂,她仰起头,在模糊的泪光中正好看到细小的火花下落,燃烧着它最凄美又最孤独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