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寓里
“你找谁？” 开门的人长得像骷髅一样，他的眼睛发白，不仔细看会以为这人没有眼珠。 “我没地方住，可以在这里加张床位么？”隆正桐问道。 骷髅一样的人看了隆正桐一眼，说道： “滚！这里我们占了。”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好吧……” 这个吧字未说完，隆正桐的右手就从门缝中嗖一声伸了进去。 这一着，快得如游马脱缰，猛弓离弦，那关门的人半个扎眼都没眨完，就只听得自己脖下咯喳一声干脆利落的断裂声，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隆正桐推开门，迈过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尸体，慢慢地往公寓内走入去。 逼仄，潮湿，阴冷。 周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公寓一楼的大厅里，相当密集地坐了十几个人。他们的坐姿虽然各异，但目光统一的，都是无神至极地张望着前方，也没见得他们旁边有什么值得如此入神的地方。 室内宁静至极，如果不是这十几个人都有浓重的呼吸声，无论任何人一进来，都会立马走出去报警这里发现了十数条尸体。 长期失修的地板，踩上去都是咯吱咯吱的发响。 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啼声，划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同一时间，所有坐在地上的人，眼睛都望向了隆正桐。 那是一双又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每個人的脸上都有一丝诡异的寒气。 隆正桐打量了周围一眼，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倘若无人地穿过人群。 在这种环境，就算从人群中伸出一把匕首刺来，或者说哪个神经失常的人暴跳而起咬住隆正桐的脖子，也不会太令人吃惊。 但他就是那么走进去，连呼吸节奏都没有变过。 “你找边位？” 刚才在外面捡钱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矗在隆正桐面前。 “我找的不是你，你可以选择离开。”隆正桐说道。 “你是跟刚才那帮人一伙的么？回去跟伊藤高说，钱不够，快去准……” 噼啪。 中年男人整个人呈一个弯弓虾米状被隆正桐一个侧踢踢飞了出屋，玻璃窗碎得一地，中年人躺在街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两道白光从余光处袭来，在漆黑中拉出两条弧影。 隆正桐微微一侧，只动了半分，身体就已经调整成格斗式，连环的左右勾拳顺势使出，拳拳如风。 那坐着的十余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跃而起，口中喃喃发出如野兽版的吼鸣，不寻常的关节扭动发出奇异的响声，如发疯似地向隆正桐扑来。 这些都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隆正桐身体气息虽大不如前，但与之相比，观察力和反应是衰退得最弱得部分。 这一条条扑面而来的流民，无一不是泛白的眼球向外突着，嘴里流出发黄的液体，尤其恶心。 又有两把匕首凌空飞出，一条势大力沉的鞭腿从匕首侧方死角处踢入。 隆正桐下意识地伸出肩膀去挡，同时借势顺着腿力躲过匕首跳开几米。 人一落地，半息没停，小腿中就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劲，瞬间改变方向。 他右手以拳转爪，将那刺在半空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左手以掌化拳，借着身体的力量重重地击向其中一人后脑勺。 匕首一落到隆正桐手上，瞬时就凶猛得犹如上古神器！ 咽喉，后脑，下阴，左心！ 隆正桐拳刃并用，每一着，下的都是绝对的死手！ 回过神来，尸横片地，烂rou一地，一个个死得奇形怪状，有点脑袋被轰出一个窟窿，有些脖子被拧转了足足九十度，有些喉管连着食道流出，惨烈至极。 但是，整间房屋，没有一滴血。 隆正桐将匕首在右手中打转着，抹了抹嘴，吐出一口浊气： “真他妈恶心。” 哇！ 又是一声诡异的婴啼。 隆正桐将目光放了过去。 角落里坐着一个丰腴的女人，穿着一身连身和服。她脸上雪白，看不出年龄，玉葱般的右手正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中的婴儿，神情享受，悠然自得。 她周围几米的地方特别干净，面前是一张稍矮的茶桌。 她没有抬头，妩媚地说道：“你，是找我的……” 这句话没说完，正确来说，隆正桐没有给机会她说话。 她本来仍淡定地看着怀中的婴儿，眼角余光突然督见一抹黑影。 瞳孔一缩。 隆正桐明明本在数米以外，竟半息之间竟然来到跟前，整个过程，仿佛只用了一步。 匕首猛然上挑，映着月色一闪而过！ 这本不应该突如其来，但又实在是突然的一击，着实是凌厉至极。女人一惊，身子先于眼睛反应过来，向后一侧身。 啪匕首顺势压下去，她身前的茶桌被隆正桐生生断开一半。 这刀锋仍在空气中震荡，隆正桐左拳就顺势挥出，直直砸在那女人的腹部。这一拳势大力沉，只在尺寸间发力，拳风所扫之处，竟击打空气迸发出尖鸣。 女人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免于她被瞬间秒杀的决定。 她没有因受了这重拳而弯腰低头，而是紧绷腰腹，硬生生地吃下整个拳风，然后双手一松，左脚蹬地，整个人顺势往后飞出。 女人忍着剧痛，双手张开，人倒飞出房屋，将另一块玻璃窗撞得粉碎。 隆正桐并没有追击，在那一瞬间，他丢开右手上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条弧形，将那从女人怀中掉落的婴儿揽入怀中。 他看了一眼。 婴儿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气息却没全灭，总算剩一口气。 他抱着婴儿从黑暗中走出。 远处的金子程这时候看得一个女人飞了出来后，隆正桐又走出来，忍不住站高了些。 “你好没有礼貌。”女人说道：“你想要那小孩，你问我啊，干嘛打人。” 隆正桐将婴儿托在手中，用力往远处一送，一道洪厚的气息包围着婴儿，如悬浮器一样慢慢飘到远处的金子程跟前。 金子程见有一个东西轻飘飘地从隆正桐手边飘过来，下意识地往前一接。 “这……这啥啊！怎么弄来了一个小孩？”